也就是在徐天陽還在和沐思明在警局審訊室談話的同一時間,省城機場出口處的樑邦輝,這時高舉着起寫着“馬聖明”名字的牌子,出口處,陸陸續續有旅客走了出來,但是樑邦輝還是沒有發現有貌似專家組的人羣出現,按照時間計算的話,專家組應該已經下機一刻鐘了。
正在樑邦輝急的直跺腳的時候,突然見出口處一個人突然衝着樑邦輝招手道,“樑邦輝是吧?”
“馬聖明?”樑邦輝詫異地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個頭一米七八左右,身形略瘦,帶着一副眼睛,西裝革履,但是身後卻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我是!”那人點了點頭後,也看出了樑邦輝的疑惑,“專家組與江東的兩個省領導先走了,專家組裡有連個人和領導是高中時的同學!”
“省裡的領導?”樑邦輝眉頭一動,想起了沐思明的話,“是不是趙書記?”
“你也認識梁書記?”馬聖明詫異地看着樑邦輝。
“趕緊聯繫梁書記!”樑邦輝連忙道,“明哥現在是警局呢!”
……
也在同一時刻,省城警局門口的警衛正在警衛室裡吹牛,這時發現馬路對面有幾個人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邊看着警局大門口,看到警衛走出警局大門時,那寫鬼祟之人,立刻隱沒進了一側的巷口裡。
天色已經晚了,而且入了冬,所以警衛也沒追到馬路對面去,趕緊操着袖子回到了值班室又開始吹牛,豈知他們剛說上兩三句話,對面的馬路上又出現了幾個人,朝着警局門口張望着。
警衛這時看到了,也完全當作沒有看到,繼續吹牛,豈知沒過幾分鐘,對面馬路上的人越來越多,從開始的三三兩兩到現在的十幾個,之後從巷口裡又斷斷續續的出現了十幾個人,而且還開始往警局門口走來。
警衛這纔開始發現有些不對勁,開始緊張了起來,一個身材略胖的警衛對另外一個道,“你出去看看,我給徐局打個電話!”說着就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通了徐天陽辦公室的電話。
另外一個身形較瘦的警衛出了警衛室,看着迎面而來的人比剛纔又多了不少,立刻道,“都站住,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馬路對面的人越聚越多,已經開始往警局門口涌來,路道上的車不斷地按着喇叭,路上的人對這些車也不理睬,只顧着往警局門口走來,除了馬路對面,馬路這邊的警局大門兩邊,這時也涌來了不少人。
瘦警衛從來沒見過這陣勢,也開始有些緊張了,一邊衝着來人叫道,“都站住!”一邊還自己往警局門裡退去。
警衛室裡的胖警衛打了半天電話,根本沒有人接聽,這時放下電話,擡頭再看門外,也嚇了一跳,就這麼一會功夫,警局門口已經起碼有四五十人了,而且馬路對面,警局兩側還在不斷地往門口來人。
瘦警衛這時也退進了警衛室,將門關嚴,兩個警衛這時站在警衛室裡,腿腳都有些發顫了,這時才注意到,聚集在警局門口的人,歲數都不大,而且基本都是穿着黑色的衣服,神情冷靜,也不像有什麼暴利傾向,也暫時沒看出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
於此同時,沐思明和徐天陽在審訊室裡還在僵持着,沐思明現在索性一句話也不說,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沐思明!”徐天陽還在給沐思明做工作,希望他能迷途知返,“你不說話也沒有用,你這是玩火知道麼?”
正在這時,審訊室的房門被人敲響了,徐天陽轉頭之時,張爲民已經打開了房門,神色有些慌張地看了徐天陽一眼。
徐天陽立刻知道肯定有大事發生了,隨即站起身來,對沐思明道,“我再給你幾分鐘考慮清楚了,希望你不要執迷不悟,錯過ZF給你一次又一次的機會!”
徐天陽說完見沐思明依然閉着眼睛一動不動,轉身出了審訊室,關上門後,就聽一側的張爲民道,“徐局,警局門口聚集了大量的人!”
“什麼?”徐天陽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我們警局門口被人堵住了!”張爲民又說了一次。
徐天陽這時立刻走回了自己辦公室,打開了辦公室的窗戶,看了一眼樓下警局的門口,這時警局大門緊閉,門口站着百十個黑衣人,路道對面,警局兩側,還有人在往警局門口走來。
“這是什麼情況?”徐天陽關上了窗戶,立刻轉頭問張爲民,“這些人要做什麼?他們是什麼人?”
“目前還不清楚!”張爲民立刻道,“他們只是聚集在警局門口,沒有任何表示!”
“這是非法集會!”徐天陽拍着桌子叫道,半晌後揉了揉頭髮,立刻對張爲民道,“你去問清楚了,到底怎麼回事,在省城還沒發生過這樣的事!防止媒體拍照,做好一切善後工作……”
張爲民立刻應了一聲出了徐天陽的辦公室,徐天陽這時立刻想起了一個人來,不錯,省城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只有今天例外,因爲沐思明來了。
徐天陽想到這裡,立刻回到了詢問室,剛打開詢問室的門,就立刻衝着沐思明道,“沐思明,你到底要幹什麼!”
沐思明這時緩緩睜開了眼睛,看着徐天陽,徐天陽從沐思明的眼神裡,看不出任何線索來,反之,沐思明從徐天陽的眼神裡,看到了很多的信息。
“徐副局長何事如此驚慌?”沐思明淡聲對徐天陽道。
“你少在這裝蒜!”徐天陽立刻走到桌前,雙手撐在桌上,衝着沐思明道,“警局外的那些人是怎麼回事?你以爲這樣我就怕了麼?別忘記了,這裡是法制社會,這裡是警局!”
“徐副局長,我看你最近壓力太大了,都出幻覺了!”沐思明冷聲道,“你不能憑藉着自己想象,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拉扯吧?”
徐天陽這時已經認定了沐思明,立刻一把拉起沐思明,走到窗口,打開了百葉窗,“你自己看看,不是你叫來的人,還有誰?”
沐思明看了一眼窗外的情況,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轉頭道,“外面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
“你狡辯沒有任何意義!”徐天陽這時厲聲道,“本來你的情況很簡單,你知道沒經過ZF允許的集會,都屬於非法的?”
“我現在就算說和我沒關係,你也不會相信了!”沐思明回到座位坐下道,“那你還來問我做什麼?”
“沐思明,我這是在挽救你的政治前途!”徐天陽近乎嘶吼地對沐思明道,“你不要不識好歹!”
沐思明叼起一根菸,點上後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徐天陽見狀,立刻一把搶過沐思明嘴裡的香菸,扔到地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沐思明這時瞪着徐天陽,緩緩站起身來,徐天陽從見到沐思明起,還是第一次看到沐思明這種眼神,心下也是一凜。
“撿起來!”沐思明冷聲對徐天陽道,“這也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
這個時候,張爲民正站在警局的門口,對着門外的人叫道,“你們這時要做什麼?知不知道這時非法集會?這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門口的人看着張爲民,也不說話,張爲民看了一眼衆人,憑藉多年的辦案經驗,也看出這些人都是社會上的混子,也許組織這次活動的幕後之人根本就不在這裡。
張爲民雖然有多年的辦案經驗,但是這種人數過多的集會案子,還真沒遇到過,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活該真是一籌莫展。
門外這時除了門口的這些集會人士之外,路上的行人也紛紛看向了這邊,警局門口的路道已經被這幫人堵死了,兩邊的車已經無法正常同行了。
張爲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錶,見時針已經本着“9”字去了,在這寒冬之際,居然急的滿頭是汗。
……
還是在這個時候,另外一條街道上,一輛黑色紅旗轎車正向警局這邊駛來,開車的正是樑邦輝。
“怎麼?還沒撥通?”樑邦輝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馬聖明,問道。
“可能下機後都忘記開機了!”馬聖明連忙拿下手機,對樑邦輝道,“沐思明究竟出了什麼問題?怎麼搞的進了局子?”
“這事一言難盡了!”樑邦輝這時開車拐彎,駛向了警局的這條道路,沒多久前面的車已經塞滿了道路,再往遠處看去,就看到警局門前的人羣,“這他媽又是怎麼了?”
馬聖明也是吃了一驚,連忙打開了車門,詢問了一下路邊的人,“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了?”
“誰知道啊!”路人沒聲好氣的道,“也不知道警局是不是又抓錯人了,都堵着半個多小時了!”
樑邦輝此時也下了車,走向警局門口,跳着往警局裡看了看,根本沒看到沐思明的人影,又拿起電話撥通沐思明的手機,還是沒有人接。
“樑先生,專家組的老陳回電話了!”馬聖明在後面這時揚了揚手裡的手機,衝着樑邦輝叫了一聲,立刻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