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項全能
聽了張勁的話後,心中仍然猶有餘慮的何清淺,又毫不嫌髒的伸手在張勁胸口處的幾處血漬上一一摸了一遍,確認了張勁確實毫髮無傷後,這才輕輕的鬆了口氣,這纔有時間低頭觀瞧張勁捧在懷裡的金子。
緊接着,何清淺剛剛止住淚水的一雙大大水水的雙眸,再次紅了起來。
原本通體油光水滑,陽光下皮毛反射的光芒幾乎能晃瞎人眼的金子,如今已經皮毛凌亂的不成樣子。尤其是背脊上幾道深深的爪痕,皮開肉綻、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原本始終烏溜溜亂轉的,始終透着機靈和鬼馬的小眼睛此時有氣無力的微闔着,原本始終沒有個老實勁兒的活潑性子此時也盡數收斂,趴在張勁的臂彎中奄奄一息。
雖然金子比黑水晶更矯情,除了喜歡跟張勁黏糊之外,根本連碰都不讓別人碰,就算在張勁幾次威逼利誘中,勉強同意讓何清淺抱一會兒,也總是堅持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就找機會逃跑,哪怕何清淺再和顏悅色,哪怕何清淺再許以重利都沒用,似乎和除了張勁之外的所有人,都不親近。
但耐不住如今已經肥成一隻肉球兒摸樣的金子實在是太萌、太可愛了,而且這小東西又機靈聰明的鬼馬鬼馬的,肢體語言相當豐富,使得其在女人眼中的魅力幾乎都能與張勁出品的珠寶相媲美,根本無法阻擋。
尤其是像何清淺這種本來心就軟的跟水做的一般,而且還有着一肚子愛心的軟妹子。在金子的魅力之下更是不堪一擊,第一次初見的時候,就已經被這個小傢伙徹底征服。萌翻了!
所以,這段日子相處下來,就算何清淺每每去抱、去親近,都被這小傢伙拒絕、逃開,而心有遺憾,甚至在數次不得後,還會撅起小嘴兒。對這個矯情的小東西有着小小的怨懟。但是心裡對這小東西的喜愛,何清淺卻從來不曾稍減。
恰恰相反,隨着相處日久。隨着何清淺對這傢伙的機靈勁兒、聰明勁兒瞭解的更多,對這小東西的喜愛反而更甚,與日俱增。
所以,如今見到鬼精靈似的金子竟然這副慘狀。似乎就差半口氣。就要和這個人間的世界永遠告別,這也就難怪何清淺會在確認張勁無恙後,再次淚水漣漣了。
“勁,金子怎麼樣了?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何清淺一邊滿臉心疼的輕輕摩挲着金子無傷的腦門兒,一邊擔心的問到。
雖然金子如今這幅悽慘模樣,讓一向拿着這個小傢伙當自己親閨女寵着的張勁,心中也大是心疼。但是,何清淺已經心疼成這樣了。金豆子都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張勁作爲男人也只能表現出堅強的一面。以寬其心。
於是,張勁先是表情輕鬆的微微一笑,然後向之前被自己扔到地上的大鳥兒努了努嘴後說:
“沒事兒?這傢伙皮糙、肉厚、油肥,雖然被這隻鷂子兩爪子爪的挺深,但有這麼厚的一層肥油擋着,筋骨都沒受到什麼傷,內臟更是一點事兒也沒有。算起來,頂多也就是嚴重點的皮外傷。
你別看這傢伙現在一副行將就木的德行,其實傷的沒多重。
這傢伙現在之所以這麼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一是因爲出的血有點多,加上疼的厲害,身子確實有些虛弱。二是因爲,這傢伙埋怨我這段時間光是跟你黏糊了,不理她,這是藉機粘着我,跟我撒嬌呢!
她的血我已經幫她止住,一會兒再給她上點藥,包紮一下,然後等着恢復就行了。
以金子身上的傷勢,加上你老公我的醫術,倆禮拜就能讓這傢伙活蹦亂跳。入秋時這傢伙的身上,就算扒開毛兒拿放大鏡去找,也找不着疤痕!
你儘管放心好了。”
張勁篤定的口氣和從容的態度,讓何清淺終於隨之放下心來,跟在張勁身後來到一樓充作黑水晶和金子‘寢宮’的房間裡,心疼的看着張勁手腳麻利的爲雖然處在半昏迷中,但還是時不時的被痛的一哆嗦一哆嗦的金子,處理傷口。
…………
雖然張勁在黑水晶和金子通過《武林三國》系統,傳來求援信息之時,張勁就第一時間出發。並且不顧內力損耗的將九級《葵花身法》滿功率施展,跟鬧鬼似的飆着速度衝到案發現場。那效率絕對比現在的警察老爺出警時麻利的多,堪稱風馳電掣。
但越玩兒越野,越玩兒活動範圍越大的兩個傢伙所在的位置離家實在太遠。而且事情發生的實在太快,就算張勁已經竭盡全力的把速度體到極致,但畢竟還要翻山越嶺、穿林過澗。就算張勁在九級《葵花身法》的加持下,擁有暫時敏捷破百的超級亮眼屬性,也不可能須臾既至。
上山、下山、過澗、穿林,曲曲折折近三十公里的路途還是花了張勁十幾分鐘的時間。
說到底,張勁只是武林高手,可不是仙人,沒有時空穿梭的本事,無法一步到位。
別小瞧這速度,其實這已經很誇張了,一個小時超過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就算在國內的絕大多數高速公路上,都屬於超速行駛。更何況,走的還是山路,更何況除了最初的一小段三五公里之外,剩下的路程連鼠蹊獸徑都沒有,期間有無數的林木、巨石、藤蘿,需要跳過、穿越或繞行。
就這種林間速度,十個人猿泰山加起來都不是對手!
所以,當張勁狂飆一刻鐘趕到事發現場的時候,已經爲時已晚。
當張勁趕到時,由於大鳥襲擊而引發的危機,以及其後的戰鬥已經結束。
如警察一般姍姍來遲的張勁,只看到金子已經滿身是血的倒在一片灌木叢下,皮開肉綻,奄奄一息。而之前俯衝襲擊,並造成金子重傷的兇手,這隻身高足有半米開外的巨型鷂子,也在不及飛昇到足夠高度的時候,被幾乎被憤怒的黑水晶撲到,咬碎了腦袋,挺屍一旁。
給了襲擊者最後一擊的黑水晶,是這場戰鬥中雙方唯一的一位沒有受傷的戰士,當張勁趕到的時候,這位僅僅髮型凌亂的最後勝利者,正一臉哀痛的守在好基友‘金子’的身邊,一邊在喉嚨中嗚咽着,一邊用舌頭一下下的舔舐着金子的傷口,努力緩和金子的疼痛,等待主人的前來救援。
…………
仔細用‘天香斷續膏’爲金子塗抹完傷口,用醫療繃帶仔細的爲她綁紮好,然後如哄小孩子一樣,哄着虛弱的金子入睡後,張勁這才拉着何清淺一起,躡手躡腳的離開這間屬於小黑和金子的臥室。
而與金子感情甚篤,並且之前一起並肩作戰的小黑,則不肯離去,就趴在牀榻一側,守着沉睡的金子。
爲金子處理完傷勢,又清洗了一下身上、手上的血漬後,走出沐浴間的張勁這纔有時間處理自己之前帶回來扔到地上的那隻大鳥。
始終跟在張勁身邊的何清淺見到張勁蹲下去,翻來覆去的察看那隻毛色灰白相間的鳥屍,也跟着蹲了下來,先是好奇的用手指戳了戳已經僵的硬邦邦的鳥身,摸了兩把堅硬如鋼甲般的鳥翎後,暫時放下了對金子的心痛,轉而好奇的問:
“這是什麼鳥?怎麼這麼厲害,有小黑在一起,還傷到了金子?”
“這是鷂子!”
“哦,原來這就是鷂子啊?”
聽到張勁的回答,何清淺眼中的好奇之色更濃了。這個妞兒從小在城市中長大,雖然聽過鷂子之名,但是還真就不知道長什麼樣。就是聽說這玩意兒挺兇的,雖然體型比大老鷹小許多,但是戰鬥力卻兇悍的緊,常常能一個小鷂子對付好幾只笨笨的大鷹。
自從被張勁帶壞,開始看武俠小說後,何清淺對這個鷂子之名更是聽的越發頻繁了。鷂子翻身、鷂子穿林、鷂子細翻雲……
種種以鷂子爲名的武功層出不窮,所以‘鷂子’二字在武俠小說的書海中,自是頻繁出現。
好奇的蹲在張勁身邊研究了一會早已經死硬挺了的鷂子後,何清淺又有了疑惑:
“勁,不對吧?我記得看書上說,鷂子不是很小麼?通常的一隻老鷹都要比成年的鷂子大上兩三倍。這種鳥兒,頭尾就有半米多長,倆翅膀展開都快有兩米了。如果這真是鷂子的話,那大老鷹該有多大?”
何清淺嬌聲軟語的疑問,終於讓張勁將注意力從這隻鳥屍上轉移開來,對何清淺笑了笑後解釋說:
“你男人我可沒忽悠你!這頭死鳥兒確實是鷂子,按照學名來說,叫做‘雀鷹’亞洲亞種。
通常來說,這種鳥確實不會太大,成年的話,通常也就是三十幾公分。
當然,正常情況下雌鳥要比雄鳥更大上一些。但是就算是跟這隻死鳥一樣的雌鳥,四十公分出頭也就頂天了。
而這隻鳥兒之所以會這麼大,屬於個別現象。算是變異的傢伙!不但比一般的鷂子大不少,戰鬥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不然,就算鷂子稱得上是黃鼠狼的天敵之一,如果這隻死鳥兒只是體格大一點的普通鷂子的話,也不可能傷到咱家金子分毫。咱家金子多厲害、多機靈,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