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紋身男一聲大喝,一道巨大的刀波憑空生出。那刀波呈現出七彩色,一層壓着一層,猶如彩虹一般。
這道刀波才一生出,就與紋身男頭頂上的火球碰撞在一起。怎知這七彩波動猶如利刀,一觸火球便將其斬碎,那火球隨即分成十幾塊殘片四射出去。
這一幕看得雁楓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和草木一般,不能動彈。他哪裡想得到,那日一舉就能把雁凡擊殘的絕技,如今這樣不堪。
雖然紋身男成功抵禦了雁楓的攻擊,但是也消耗了巨大的念力。此時單手持刀半蹲在原地,虛弱二字簡直就寫在他臉上。
“嘣~……”自這一聲炸響開,飛濺的火球威力不減。其中一塊就向那名弓箭手射去,那弓箭手只顧逃命,根本沒有想到紋身男能斬破火球。還在那邊滾爬之時,就被這團殘火瞬間擊斃,斃命時連慘叫都沒喊出。
經過雙方剛纔一陣角着,周圍已經暗了下來。夜空中浮雲流動,時不時遮住半月,彼此隱約能見。
“沒想到你一個小毛孩,有這樣的能力。”紋身男頓了半響,此刻盯着懸浮在空中的紅蓮,感到十分意外。
“你今天就算殺了我也沒用,小雅和東哥我真的不知道去哪裡了。”雁楓語氣已經平靜下來,現在他的念力已經接近枯竭,知道自己已經逃脫不掉,也懶得去逃了。
“你口口聲聲說不知道,難道他們消失了?”紋身男大聲喊道,十分不悅。
“對,消失了。突然就消失了。”說到這裡,雁楓臉色黯然。
“……”見到雁楓的反應,紋身男也不無所動,他活了三十幾年,稀奇之事也見過不少。在外闖蕩十幾年,什麼人沒見過,雁楓此時的反應,也是讓他心中一顫。這撒謊之人,眼神自然閃爍不定,而雁楓卻是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在說。
“在哪裡消失的?”紋身男也不露聲色,簡單的問道。
“在山洞。”
“帶路。”紋身男也不提死傷兄弟的事情,只顧證實雁楓所言。
聽到紋身男讓他帶路,雁楓雖然面上無聲,實則在內心和紅蓮在商量。紅蓮雖然是一隻妖獸,但是雁楓已經和它相處五年之久,而且盡在雁楓年幼落魄之時,早就脫離了契約的層次,已經成爲不可或缺的朋友關係。
本來雁楓就沒有放下翎小雅與晨東,而事情又發生得那麼突然,與其將這事卡在心裡,還真不如借紋身男他們一探究竟。想通此事後,雁楓也是爽快,立即就答應下來。不再做逃跑的打算,畢竟人家要動殺意,早在風影上就已經斃命。
二人乘上紋身男的坐騎,往來處奔去,才至中途便遇到了刀疤男一行人。經過紋身男簡單的說明情況後,刀疤男遣了幾人去處理那三傷一死的四人,隨後開路在前直奔山洞。
十幾人浩浩蕩蕩停至洞前,留在原地駐守的幾人,趕緊上前接應。在雁楓說明情況後,一行人先後擠進洞中。
再回到洞中,雁楓再將仔細經過又講了一遍。刀疤男一行人又在裡面翻了個仔細,根本不見有什麼異動。
“突然不見了?”刀疤男懷疑的問道。
“嗯,你們可以去看看裡面那個通道,看看有沒有門,我不會元素之力。”雁楓站在水池邊,指了指那道小洞。
“你走前面。”刀疤男瞟了那通道一眼,推着雁楓緩緩前行。
等幾人到了盡頭,刀疤男吩咐屬下,御土元素尋找洞口。等到那人御動牆壁,誰知牆壁中忽然生出一股強大的吸力。這股吸力的來處,正是被打開一絲裂縫的通道盡頭。
洞口本是石壁,方纔被那人御土元素強行打開,石壁猶如石門一般緩緩向上移動。這才生出一絲裂縫,就形成一股強大的吸力,將門前的物體往裡撕扯。
若不是紋身男將那人踹了一腳,打斷了他繼續駕馭土之元素,恐怕幾人都要被吸附進去。那人剛收起元素之力,洞壁即刻恢復如初。
剛纔恐怖的變化,數人心中都是一驚。幸好紋身男剛纔反應快,不然都要被吸附進去。
見到洞壁如此古怪,幾人連忙退了出來。
其他人聽到動靜,紛紛聚集在石牀邊,只等頭兒發話。刀疤男沉思片刻,大驚道,“難道是封印之地?”
雁楓也被剛剛的情況,驚出一身汗,上次他和翎小雅一起的時候,明明沒有反應,爲什麼這次有了這種奇怪的動靜。正在雁楓百思不得其解時,刀疤男打斷了他的思緒。
“那丫頭肯定是被吸附進去了,現在地元寶石是拿不到了,我們回去怎麼交差?這下連大哥也枉死了。”刀疤男長嘆一聲,衆人亦是默不作聲。
原來這刀疤男,姓錢,名虎。四十不到,是這羣傭兵中的二哥。自從大哥與人同歸後,便在傭兵團中擔起了老大的擔子。
“老大,回去如實交代就成,遇到了這種禁地,別說我們,那聯盟禁衛不也被吸了進去嗎?有什麼不好交代的。”一旁紋身男忍不住接下話來。
紋身男是錢虎的堂弟,單名七。自二十歲便跟着錢虎一起混上了傭兵這行,是出了名的狠人。
其他人聽着這兩兄弟的對話,都是默默點頭。這行矩雖是不容退單,但在這種送死的事情面前,就顯得沒那麼重要,至少你拼了也白拼。
“那這小子怎麼辦?”人羣中一人用洪亮的聲音提醒道。
隨着衆人都把目光落到了雁楓的身上,聽到呼聲雁楓面無表情,很是平靜。現在他念力已瀕臨枯竭,又是在這洞中,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有了前面三傷一死的行跡,現在只怕凶多吉少。
錢虎瞟了雁楓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來,冷冷的說道。
“我們兄弟混跡在外,並非蠻橫之人,今天你殺傷我兄弟數人。如果不殺你,傳出去我臉面不保。”
應聲衆人都是點頭稱是。
“哼,有人追殺你,你會傻站着不還手嗎?”雁楓冷笑一聲,頂了一句。“我現在落到你們手裡,要殺就殺,少廢話。”
聽到雁楓並無怯意,錢七臉上浮出一絲笑意。前面他們交過手,錢七雖然狠辣,但是他卻喜歡硬氣之人。先前那人別的不說,臨難時只顧自己逃跑,就讓錢七心中不爽。這隊伍裡面,除了他堂哥,根本沒有一個人能讓他瞧上。若不是瞧雁楓有幾分骨氣,早就遭他狠手了。
此時,錢虎被雁楓的話頂住,心中不免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等他掃了衆人一眼後,心知不處理掉雁楓,這老大的位置恐怕坐不下去。剛要再言,卻被錢七搶先。
“要殺你,你早就死了,還能容你到現在?你小子傷了我兄弟不說,還殺死一人。雖然在道行上混,這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但是,被你這樣的小毛孩所爲,傳出去臉往那隔?只是,現在我們這麼一羣人,殺你一個小毛孩,也並不光彩。今天也可以不殺你,除非……”
錢七話說一半,看着雁楓停了下來。
“除非什麼?”雁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