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修意識到這時,頓時驚慌,急忙起來,出了房間。
“你醒了!”一名青絲隨意的垂下,淡黃色的衣裙下,婀娜多姿、動感十足的嬌美少女正在房間裡打掃着。
陸子修相信自己昨晚沒見過這名少女,她絕對不比那林氏雙嬌差,不由得呆了呆。
本來這少女見陸子修出來還一臉嬌差,但在看到陸子修這樣子時,一陣嬌笑:“我好看麼?”
“好看,欸,我這是在哪?”陸子修老臉一紅,大冏,這話怎麼就說出口了呢?
“我家啊!”少女捂嘴輕笑。
“餓了嗎?我去給你熱菜!”少女見一臉尷尬的陸子修,急忙說道。
“......”陸子修不知道說什麼,走出房間,看到外面的陽光下,一羣孩子們正玩得起勁,陸子修彷彿又回到了遙遠的西衝城三聖村。
當年,他們也是在這樣的一個小村裡生活着,只是自己從汪沒有爹,是村裡所有人玩樂的對象。
自從跟老李頭學了炎陽訣開始到凌雲門做小小的伙伕,那時的自己還差二個月纔到十歲,與外面這些人相仿。
從小飽受欺凌的陸子修從懦弱的小男孩在進凌雲門的藏經樓挑選功法時撞了那陳小寶而被他羞辱,甚至於還捱了一幫人的狠揍。
一直不敢回手的陸子修終於在一次看到那南宮沐與一名女弟子鬼混時遭遇追殺。
直到他被南宮沐一劍穿心掉下萬丈深淵,被魁木之靈紫靈所救......
“咳、咳、咳......”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驚醒了陷入沉思的陸子修。
陸子修扭頭看去,只見一名老人靠在牆角,睡在一張躺椅上,臉色蒼白。
“爺爺,你怎麼了,是不是病犯了?”正在爲陸子修熱菜的少女跑了出來。
“沒事,只是忍不住咳了下,婷兒你去忙吧!”老人的聲音極爲虛弱。
陸子修走了過來,作爲天醫門的掌門,雖然這樣修爲不在,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這老人的病根所在。
看他那白裡透青,青中又帶有一絲黑紫色,陸子修就知道他不但是傷了元氣,還中了毒,只是這毒極爲難纏,深入骨髓,一點點侵蝕着他的生機。
“這是中了山那一邊的毒!”突然間,陸子修看向這老人的眼神中有了震憾,他竟然也去過山那一邊,還活着回來了!
他一路行來,在那一邊遇到了極多的毒物,他也是被咬了多次,幸好自己能自救,不然也早成了一名死在不是妖獸口中的修真者。
真要是那樣,他也可能是唯一的一個死得如此憋屈的修真者了,而且還是天醫門在修真界的掌門!
這種毒對於陸子修現在來說,也僅僅是多幾下手腳而已,要治起來還是極簡單的。
要是修爲還在,哪怕只有煉氣一層,他也能拿出解毒丹來,那這種凡間的毒瞬間可解。
“我已經熱好菜了,你先去吃一點吧!”少女看向陸子修。
此時陸子修還真的有點餓了,看了眼躺椅上的老人,在少女的帶領下來到一間不大的房間,裡面只有一張小桌子與二張凳子。
小桌子上有一盤新鮮肉與一盤乾肉,然後是一盤小菜,一壺酒,一隻竹杯,一副碗筷。
“你先吃,我去看下爺爺!”少女拉開凳子,讓陸子修坐下,然後給他倒滿了一杯酒纔出去。
“謝謝!”陸子修對少女道。
“嗯?這不是昨晚的那種酒!”陸子修在這酒一進喉嚨的瞬間他就感應到了這酒比昨晚的酒要好。
這時他細看了這間房間,正前方,一把暗紅色的弓箭,一個青色箭壺,裡面卻一支箭也沒有。
在左則是是一柄長劍的劍鞘,黝黑的劍鞘上竟然有個神秘的符號,顯然是極久遠的了。
右面只是一把無鞘的劍,這劍在陸子修看到的瞬間,心頭竟然一顫,似乎這劍要將自己的心神吸進去,但下一瞬間卻又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再看時,這劍就像是一把極普通的劍,沒有任何感覺了,任他怎麼看也發現不了什麼了。
“真是把奇怪的劍!”陸子修嘀咕了句,他搞不懂這劍與劍鞘爲什麼要分掛在二邊。
他並沒吃多少,一壺酒下肚後,吃了些肉就沒再吃了,走出房間時,那少女正推着老人朝外面的大樹下而去,這正午的陽光有些熱。
見陸子修出來,少女對老人說出了句進房間收拾東西去了。
“年青人,聽馮才他們說,他們是在浩遠森林的深處與你相遇的?”老人看向陸子修。
“是!”陸子修道。
“看來你不僅僅是一名書生吧!”老人咳了一會才說道。
“欸,我也只是曾習過一點強身術,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陸子修一怔,這纔想起,不是什麼人都敢進那浩遠森林,尤其是自己竟然沒有半點傷!
“能一個人進那浩遠森林,並安然無事,就算是那傭兵之王也不過如此吧!”老人似笑非笑。
“那是我運氣好,沒碰到厲害的東西,而且我一路也只是吃些野果。”陸子修說到這,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是他不想吃肉食,但他沒修爲就沒有火,而在野外又不會生火,以致他這些年還真的只是吃些瓜果。
“他們看不出你這副身體裡隱藏的強大能量,但我能看得出,你來這不會是爲了那林氏雙嬌吧!”老人道。
陸子修聞言一震,這老人果然不簡單,只是將自己的目的猜錯了,自己哪裡是爲了女人而來,自己來這裡爲的是尋找仙帝雨樹的仇家的寶藏來的!
卻沒想到竟然會一身修爲會漸漸消失,到最後成爲一名凡人,若不是堅信這裡絕對有那人的一生的所有收藏,他早就原路返回去了。
“我來這裡之前別說那林氏雙嬌,就是這裡是什麼城都不知道,我真的是無意間就來到了這裡!”陸子修苦笑。
“看來,你也是有故事的人,並不單單是趕考的書生那麼簡單啊!”老人道。
“算是吧,我還是一名醫者!”陸子修還是將自己懂醫的事說了出來。
“哦?你竟然還是一名醫者!!!”老人有些激動。
他身上的毒在這小鎮是不可能治得好,而去大城卻是不行,一是沒有那麼多錢,二是路途遙遠,自己也不一定能熬到那裡去。
“你中的是山那一邊一種筷子大的小蛇的毒吧,我能治!”陸子修道。
“真的?!!”老人一震,繼而激動的就要坐起來,卻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吐出一絲黑血來。
他深深感覺到眼前這名年青人絕不簡單,沒去過山那一邊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只看一眼就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是被一種小蛇咬的。
就是那些能治這種毒的醫者也鮮少有人知道這種蛇真實樣子,他們也只是看看古書,但那時這種蛇不小!
陸子修急忙扶住他,而在裡面的少女急匆匆地跑了出來,手裡端了碗黑色的藥湯:“爺爺,快喝了這藥!”
陸子修聞着那藥味,將碗接過來道:“這藥沒用,反而會使身體更差!”
“我知道,可是也只是喝了這藥,爺爺纔不會咳!”少女道。
村裡這時除了玩耍的孩子們外,沒什麼大人出來,這天太熱,都躲在大樹下乘涼呢。
走出村裡的陸子修並沒有問自己怎麼會在那名叫馮雪婷的少女家,看她家那樣子,應該就只有祖孫二人一起生活着。
咬傷老的小蛇叫影線蛇,陸子修知道這蛇活得越久就越小,但其毒卻是讓許多人頭痛的,它不會立即要了被咬者的命,而是讓被咬者受盡折磨、痛苦不堪下一點點消耗掉生機。
偏偏這種毒極難清除乾淨,但對於陸子修來說,並不難,在他昨天來這村裡時,他就發現要外的那一片小林子裡的不少藥。
而這影線蛇的解藥在那裡也是能找到的,陸子修當然不會走到別的地方去找了。
八角蓮、金銀葉、七葉魔蘿花、鬼芋、半邊蓮......幾十種或涼或熱、或溫補或微毒的藥材沒用多久就讓陸子修找齊。
最後,他來到溪邊,他朝那溪邊的一株開了蘭紫色花的一大叢植物而去,這是一味藥引,叫蒼莆,味烈,對寒體有不錯的功效。
“你這麼快就回來了,你這裡面都有些能做菜吃,這些東西能治好爺爺?”馮雪婷看着陸子修竹蔞裡的許多藥草,全是她認識的,她真的有些不信。
“藥不在多好,而是要對症!”陸子修知道,別說是馮依婷不信,就是那些會治這種毒的人都不會信,這麼繁雜的毒用這第簡單的藥就能治好!
陸子修知道,這樣用藥也就是他能用,別人就是與他一模一樣的藥都不一定有效。
因爲,這藥在熬成湯藥之前還有許多步驟,陸子修在廚房裡一會用鍋,一會用罐,不時還搗鼓幾下,一個時辰後,陸子修將所有的藥放入鐵鍋裡炒了起來。
看得馮雪婷目瞪口呆,這藥還能這樣做?她甚至懷疑陸子修這是在做菜而不是做藥。
如果不是看他那副有條不紊、認真之極的樣子,馮雪婷都想將他趕出去,讓他別在這裡裝醫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