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臨近九月,松江魂武大學的新生們也陸續趕到了學校。
這羣新生前來報道的時間跨度很長,有像高凌薇這樣,提前一個半月就報道的,也有最後一天才趕到的。
究其原因,無非就是因爲魂法的地域性所限,導致了魂武者只能在特定的區域內修習特定的魂法。
說到高凌薇......
自從那天被斯華年刺激過後,被愛情衝昏頭腦的榮陶陶,恢復了些許理智,榮陶陶也覺得自己的實力的確是差了一些。
沒辦法,無論榮陶陶再怎麼天才,他本是應該上高一的年紀,卻非得要去和大一的學員比較,這本就不公平......
而且對方還是在關外聯賽、全國聯賽上顯露鋒芒,獲得優異成績的強大武者。
少年班這一項目,的確把榮陶陶強行帶進了更高一層的水準之中,鮮少有人會在乎你比別人少了3年修煉時光,這個世界,到底還是實力說話的。
因此,榮陶陶也徹底安下了心,一門心思的閉門苦修。
榮陶陶出名了,曾經的他,在校園貼吧中,被學長學姐們戲稱爲“打更小桃”、“大三終結者”,而他通過自己的努力,在過去一個半月的暑假時光中,讓學長、學姐們對他的態度一變再變。
儘管“打更小桃”這個標籤摘不掉了,但戲謔的成分卻少了很多。
原因...自然是因爲榮陶陶那肉眼可見的刻苦努力。
很多努力的大學生,暑假也不回家,就留在這寒冷的演武場中打磨技藝、修習魂法。
他們切磋戰鬥、研討技藝、偶爾有幸還能得到演武場主管教師-斯華年的指點。
但是榮陶陶與所有人不同。
他是真正的“苦”練!宛若高僧。
那刻苦的程度,看得學長學姐們頭皮發麻!
除了最開始斯華年教導榮陶陶基礎刀法之外,剩下的,都是榮陶陶自己訓練。
自從榮陶陶的胸口傷勢好了之後,便進入了“瘋魔”的狀態,可能也是覺得自己實力太差了吧,想要變得更強。
從那時起,但凡來到演武館的學員,永遠都會看到一個專注訓練、甚至是滿頭汗水的少年:榮陶陶!
雖然陸芒也拜師斯華年門下,但與榮陶陶不同,陸芒落下了很多課程,他總會被斯華年帶走,教導槍術、魂技等,執行不同的授課計劃。
而榮陶陶......他只是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重複着刀法的最基礎動作。
沒有對手,沒有教師指點,沒有任何人陪伴,也沒有任何人打擾。
有的只有無比專注的榮陶陶,和他手中的那一柄大夏龍雀。
一開始,陸芒還對修習槍法這種新技藝比較牴觸,畢竟他是修劍的,但是看到榮陶陶練習步戰短兵器,彌補短板之後,陸芒也乖乖的跟斯華年學習槍術了。
從榮陶陶對待大夏龍雀的態度中,陸芒似乎徹底明白了,榮陶陶的方天畫戟技藝爲何遠超同齡人、爲何如此精湛。
武藝一途,沒有捷徑。
有的只是那成千上萬次的出刀,和那一顆幾近偏執的心。
陸芒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也在暗中較勁。
榮陶陶天不亮就起牀,陸芒也起牀。
榮陶陶除了吃飯,一練就是一天,陸芒也一練一天。
經過暑假最後半個月的訓練,陸芒早已經改變了自己的生物鐘。
嗯...事實上,兩人的生物鐘,是跟着斯華年的生物鐘走的。
只是兩個年紀輕輕,本該貪睡的孩子,比斯華年睡得更晚一些,雖然10點半就上牀,但卻還要吸收很久的魂力,直至疲憊到意識模糊,昏昏沉沉的睡去。
斯華年四點起牀,榮陶陶和陸芒就定4:01的鬧鈴,收發室內的單人牀,也早就換成了上下鋪。
陸芒的自制力幾何,暫不清楚,但是榮陶陶的自制力,卻是毋庸置疑的。
早在初二年級的時候,魔鬼師父拍拍屁股走人了,孤身一人的榮陶陶,沒日沒夜在天台上練到半夜,風雨無阻,這就是他的態度。
與那不知夢想是何物的樊梨花不同,榮陶陶,從未忘記自己的夢想是什麼。
讓榮陶陶更加有盼頭的是...內視魂圖的出現。
曾經的他,只是悶頭苦練,而此時的他卻不同!
儘管這張魂圖不會提高榮陶陶的即戰力,但是那清晰的等級劃分,卻是讓榮陶陶能夠切身體驗武藝精進的爽快感覺!
可惜了,沒有熟練度進度條,如果有的話,那就更爽快了!
此時的榮陶陶,經過入魔一般的訓練,他的刀法精通,已經來到了“一星·高階”。
榮陶陶真的沒有學習什麼高深的刀法技藝,他就是一遍遍重複着最爲基礎的動作,但訓練的效果卻是實打實的,成長速度快的驚人。
而在演武館修習魂力、魂法的陸芒,也發現了情況的不對!
這裡修習魂力、魂法的速度好快!雖然偶爾會慢,但絕大多數時間段,吸收魂力的速度快的可怕。
陸芒當然問過榮陶陶這是怎麼回事,榮陶陶表示不知道。
陸芒也傻乎乎的去問斯華年了,卻是被斯華年一個腦瓜崩彈出了辦公室......
嗯,榮陶陶沒笑,反而是捂住了額頭,想起了當初自己被彈腦瓜崩的感覺。
不管其他水果學會了怎樣的海洋魂技,或者跟隨家長、跟隨名師研習魂法、武藝......
總之,在松江魂武演武館修行的桃子和芒果,並未辜負這段暑期時光。
九月一日,就是開學的日子。
在八月的最後一天,榮陶陶和陸芒不情不願的離開了演武館,搬進了學校新給安排好的宿舍。
夜晚時分,榮陶陶和陸芒兩人揹着書包,帶着洗漱用品,來到了10號樓的樓下。
整棟樓住的都是大一新生,榮陶陶和陸芒雖然年紀小,但卻像是學校裡的“老人”了,看着進進出出、神色各異的大一新生們,兩人忍不住對視一眼,笑出聲來。
“入學考覈之前,咱倆住的是研究生的宿舍,兩人寢的。這次,似乎是六人寢。”陸芒拎着洗漱用品,一邊走着,一邊開口說着。
“啊,就是咱們魂班的那幾個學員唄。”榮陶陶隨口說着,看着手中帶着門牌的鑰匙,“還挺好,1樓,4年都不用爬樓了。”
陸芒沒搭理榮陶陶,卻是停住了腳步。
在一樓右側的走廊入口處,擺放着一個公告牌,上書三個大字“少年班”。
而且在下方,還有一行小字:非少年班學員勿入。
整個一樓右側的走廊宿舍,似乎都是少年班的學員寢室。
而每一個進進出出的大一新生,都會好奇的看向那塊公告牌,有的羨慕、有的嫉妒、有的不屑一顧。
榮陶陶一臉難受的砸了咂嘴,這又是哪個拿着雞毛當令箭的老師辦的事啊?
發的鑰匙上有門牌號,自己找不就得了麼,你這是啥意思啊?
拿我們當動物園的動物麼,竟然還貼了個招牌......
榮陶陶想了又想,還是沒把那告示牌移開,默默的溜過。
123號房...123號......
嚯~
最內側的宿舍,冷山啊......
陸芒推開大門,也看到了一個半月未見的熟悉面孔。
只不過...想象中的熱烈歡迎並沒有,李子毅正趴在房門正對面的窗戶上,不知跟誰打着電話。
坐在椅子上的徐太平,冷冷的掃了門口一眼,便轉過頭去,不聲不響。
講道理,這小子是真滴酷!
與其他穿着厚厚羽絨服的同學不同。
徐太平穿着純白色的帽衫,藍色牛仔褲,腳下那一雙白色的板鞋纖塵不染,白的甚至有點晃眼睛。
他那一頭白色的短髮不過耳,耳朵裡還塞着耳機,也不知道在聽什麼。
炫酷成這幅熊樣子,真的應該出道去當偶像......
“你們倆可算來啦!”焦騰達是唯一熱情的人,站起身來,向門口迎來。
“哈~”榮陶陶一手拎着洗漱用品,對着焦騰達擺了擺手,“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哈哈,你們倆快選牀吧。”焦騰達急急忙忙的開口說着。
陸芒稍稍有些詫異:“選牀?”
“對的,分配寢室的教師特意強調,少年班要按照比賽成績選擇牀鋪,排名靠前的,優先選擇。”焦騰達推了推眼鏡,開口解釋道。
榮陶陶也是愣住了,這...這麼拉仇恨的嘛?我喜歡!
焦騰達聳了聳肩膀,看向了榮陶陶:“第一名是樊梨花,她在女寢,所以......”
榮陶陶當即看向窗口,道:“李子,你喜歡哪個牀鋪,告訴我,我先給你Ban了!”
李子毅拿着手機,轉過頭來:“粉絲別吵,我和女朋友打電話呢。”
榮陶陶:“我™%¥#@¥!!!”
心態崩了呀!
他在高凌薇那裡要了張簽名,估計能被李子和杏兒笑話一輩子......
陸芒左右看了看,六張牀鋪,上牀下桌,空間很大,窗戶兩側也有獨立的洗漱臺和衛浴間,條件算是非常不錯的了。
只是陸芒的心中有個疑問,道:“咱們5個人,老師說沒說,還會不會住進來人了?”
就在此時,走廊中傳來了陣陣吵鬧的聲音。
榮陶陶距離門最近,他向後退開一步,扭頭望去,卻是看到有一個學生站在遠處的宿舍門口,正和裡面的人吵嚷着什麼。
其他宿舍也紛紛開門,好奇的湊了上去。
雜七雜八的話語聲中,榮陶陶似乎聽到了一句話“聽說你們少年班是全國各地網羅來的天才?不知能否有幸領教幾手?”
榮陶陶眨了眨眼睛,他就知道那破告示牌得出事!
不僅是“動物園招牌”,而且還是個拉仇恨的招牌!
尤其是下面哪一行小字:非少年班學員勿入。
簡直就是點睛之筆!
魂武學員,與尋常社會中的普通學生是完全不同的。
普通學生是好好努力、用功讀書爲主業,而魂武學員......戰鬥可謂是家常便飯,更是學業生活的主旋律!
正在瞧熱鬧的榮陶陶,突然發現了事情的不對!
告示牌在給少年班拉仇恨,而武班的學員,對魂班的學員仇恨值也不小!
整個右側走廊,統統都是武班的學員宿舍,唯有這最裡面的一間,住着5名魂班學員。
也不知道那些武班的少年和那幾個大一新生說了什麼,那幾個明顯年紀大一些的大一新生,邁步就往裡面走......
“123寢!”與此同時,一道洪亮的嗓音響徹長廊,中氣十足。
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宿舍門牌號,榮陶陶無奈的砸了咂嘴,看着那遠處大步前來的一羣人。
有幾個是大一新生,剩下的一羣,都是來看笑話的少年班-武班學員。
“幸會!”一個身材高大,聲如洪鐘的青年,來到了榮陶陶面前。
身後,陸芒歪着身子,肩膀靠在寢室門框上,目光卻是掃過大一學員身後的那羣武班少年,冷笑道:“我還以爲魂班、武班,都是少年班。”
一句話,說得一衆武班學員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