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殿內,安憶如、蕭馨、葉冰,以及易雲天都在場。
大家都用無限恐怖的眼神直逼楚南,楚南則耷拉着腦袋,好像一個受委屈的小媳婦,又好像一個即將接受正義審判的罪犯,低着頭一言不發。
“已經是第五次了!”蕭馨扶着腰,憤怒的瞪着楚南大聲的興師問罪:“在這樣下去,小師弟你是不是想連本師姐的閨房也拆了!”
楚南撓着頭尷尬的笑着,討好道:“嘿嘿,我哪兒敢呢。我一向是最尊敬師姐的,怎麼可能去拆你的房子!”
“少來了吧!”蕭馨貝齒磨得咯吱作響,隔空指着他大聲說:“每次都是本師姐替你收拾,天天讓本師姐替你搬石頭,我不幹!”
說着蕭馨回過頭滿臉委屈的看着雲芳華,泫然欲泣的訴苦:“師母~~每次小師弟把房子炸掉之後,師父就讓人家去處理。人家可是小孩哎,過度勞累會影響生長髮育的……”
雲芳華溫和的笑着:“馨兒啊,這也不能怪你師父。你上次的懲罰次數,還沒有完呢……”
“嗚嗚……人家怎麼這麼倒黴,小師弟犯的錯不比人家少啦,他的事情他爲什麼不幹……”蕭馨一邊大哭一邊指着楚南大聲喊冤,聽她的語氣好像真比孟姜女都冤枉。
這三年來,楚南前前後後因爲各種原因已經炸了五棟閣樓。
每次事後處理,大家都不願意去。而罪魁禍首楚南每次都非得受傷幾次。
那麼只能輪到一向活潑,又調皮搗蛋閒不住的蕭馨。
以蕭馨的性子如何能夠吃這虧,起初死皮賴臉硬是不幹,可是她犯下的錯誤實在太多,懲罰都懲罰不過來。
易雲天便將她惹出禍,還沒有來得及懲罰的次數累計起來,讓她將功贖罪。做得好,就抵消一筆賬,偶爾兩筆。
所以現在蕭馨恨不得將自己小師弟一腳踹下山去。
聽着她的哭訴,雲芳華面露無奈之色,安慰說:“馨兒……這次就將就下吧,師母保證以後不讓師父罰你刷碗,抵消你兩筆賬。”
說到最後,安慰了好多次蕭馨才垂下頭,一副我被你們打敗的樣子。
“討!厭!”她耷拉着腦袋,磨磨蹭蹭,拖着有氣無力的身子,極不情願半天才走出去收拾殘局。
目送着蕭馨出去後,楚南這才鬆了口氣,剛展露笑意,餘光一瞥發現大家都瞪着他,忙收攏笑意露出嚴肅表情。
這次受傷,完全是因爲楚南操縱失誤所影響的。
將內力逼進蘊魂玉中後,被壓縮的內力自然濃郁許多,施展出來的招數力量也強上許多。
但是——
那內力的狂躁也隨之增長,以楚南此刻的身體,筋脈很是脆弱。
他不斷將濃郁內力灌入筋脈中流轉,筋脈無法承受這麼強大力量,自然受到反噬。
不過不幸中的萬幸,楚南並沒有急功心切,將蘊魂玉中所有的內力都疏導而出,否則的話定會體內筋脈純純斷裂,爆體而亡。
想到這後果的嚴重,楚南瞬間被驚出冷汗。這才明白易雲天時常掛在嘴邊話的意思:“修行貴在循循漸進,腳踏實地。不可貪功冒進,貪心不足之下反有大禍。”
自己是急功心切,想快速提升自身實力,差點鬧出大事情。以後可不能再這樣冒險,楚南心裡不斷叮囑着自己。
但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楚南至少明白一點,利用蘊魂玉短時間提升自身實力是可行的。
只要控制好導入的內力,掌握筋脈的承受力度,這一招便是可行。
而且只要不出現麻煩,這樣一來還能鍛鍊筋脈韌性,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呢。
易雲天此刻開口,威嚴的聲音中略有不快:“小子,你這些天是不是又給我偷懶了?”
楚南一怔,隨即搖頭恭敬的說:“師父之言,弟子銘記在心。每日勤學苦練,豈敢暗自放縱自己,不知師父何出此言?”
“哼,撒謊!”易雲天忽然發怒,大聲說:“老子替你護脈之時,發現你體內內力極爲稀少,丹田之處所存內力微乎其微。就算天賦一般,若是每日勤學苦練,也不會如此不濟。”
易雲天發現的,也正是楚南心中還未問出來的疑惑。
楚南張開嘴剛想答話,一旁的安憶如卻開口替他解釋:“師父錯怪小師弟了,這三年徒兒一直緊盯,輔助小師弟。小師弟每日與三師妹聞雞起舞,他的勤奮衆人有目共睹。小師弟從未偷懶過。”
“哦?”易雲天眼睛眯了眯,有些驚訝,隨即也露出迷惑之色。
楚南立刻接着說:“師父所言,也正是徒兒奇怪之處。徒兒每天徹夜打坐,運轉丹田四個周天。內力雖說有所凝練,但卻不見有絲毫增長。還請師父解惑。”
易雲天平時雖不過問楚南修煉一事,但並不代表不關心他,否則也不會萬里迢迢去爲楚南求藥。
楚南體制特殊,時間已經所剩無幾。易雲天這次突然發現楚南體內內力稀少,自然心裡惱怒。
可是他相信安憶如的話,知道安憶如不會在這方面撒謊。
那麼就奇怪了,他如此勤奮,天賦雖算不上絕佳,但也決不木訥。按照常理應該不會如此,真是奇了怪了。
難不成是與他的至陽之體有關?
“這麼說,老子倒是冤枉你了。”易雲天思考過後,道:“你這幾天繼續修煉,來日老子請人探查你身體一番,到底出了何種問題應該就能看出來。”
“謝謝師父。”雖然易雲天老是對自己兇巴巴的,楚南卻每次都必然畢恭畢敬。
楚南心知,易雲天極爲關心自己,若不是易雲天想方設法幫助自己,自己早已身死化作黃土。
嚴師出高徒,每每易雲天罵楚南的時候,實則楚南心裡感動萬分。
……
盤龍臺上。
安憶如依舊一層不變的懶散蜷縮在竹椅上,臉頰上佈滿慵懶的愜意,正閉目凝神,不知道她是真睡着還是加睡着。
三年以來,楚南看她除了偶爾翻翻身以外,這個動作幾乎都沒變過。
楚南其實打心眼兒裡佩服安憶如,自己練了三年,她足足陪着自己睡了三年,簡直是個睡美人。
不過此刻的安憶如也是最吸引人的。
那疲倦之意,舉手投足間慵懶的氣息,好像一隻懶洋洋的貓咪。
每每當紫袍下裙襬中,露出半截潔白如玉的小腿,楚南想盡各種法子,藉着練功當掩護,在盤龍臺上轉換各種角度,想要將目光從她的小腿與裙襬的縫隙中殺進去。
只是無論他跑到哪兒,安憶如只是略微動了動身子,就完全遮住他的眼神。
氣的楚南恨不得吐血,但又欲罷不能。
不過生氣之餘,楚南也心生疑惑。自從來此之後,從未見過安憶如修煉,可偏偏她的修爲就如此之高,真是奇哉怪哉。
一天修煉過後。
楚南着上身,累的呼哧呼哧。汗流浹背,在陽光的照耀下,渾身是汗的身子竟泛着光芒。
楚南全身聚力在雙掌,右掌揮出,運轉着內力輔助,隔空一掌打在石柱之上。
狂暴的掌風飛出,捲起一陣肉眼可見的氣流,擊打在石柱之上。
“咔嚓!”
石柱上震起一片石灰,凹陷下去一個清晰可見的掌印。
“成了,大師姐你看我成了!”看到那掌印,楚南一陣欣喜。
他之所以如此興奮,是因爲這一掌全然沒有動用半點功法。
心知自己薄弱環節,楚南意圖鍛鍊內力的控制。
強壓着運用功法的,連無影虛掌最基礎的功法也被他剋制着沒有使用。
這一掌不帶絲毫技巧,完全是運用內力所擊打而出,純粹的力量,竟也能產生如此大的破壞力。
只要這一招多多練習,將內力運轉到爐火純青,就算無需使用功法,也足以勝過一般後天強者。
更別說配合着功法之後,那種強大的殺傷力。
“大師姐,大師姐你看我厲不厲害,快嘉獎我快嘉獎我!”楚南興奮跑過來,跟安憶如擠在一張竹椅上,興奮的說。
安憶如打打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懶洋洋的向上移動了下身子,沒有搭理楚南,只是隨手一揮。
袖袍隨着捲動,一道虛幻透明的光華自其手中飛出,擦着楚南耳邊飛過,直直擊中豎起來的石柱,將其打的四分五裂。
看着這幕,楚南嘴角一抽,剛升起來的一點驕傲瞬間被摧毀。
嗎的果然還是變態啊,這個女人隨手不帶功法的一擊,竟然比自己全力之下還恐怖。
“有什麼好驕傲的,哼。姐姐可是深藏不露哦,小師弟你還需要多多修煉。”安憶如睜開眼,眼中一片朦朧,半睡半醒間含糊的說着。
可不是深藏不露嘛。
楚南將目光從她裙襬的縫隙中收回來,哀嘆着抗議道:“大師姐,我怎麼能跟你比呢。你是先天強者哎,好歹給我留點尊嚴吧。以後要是再打擊我,小心我報復你。”
“咯咯,”安憶如笑了笑,又閉上了眼睛帶着媚意道:“小師弟你想怎麼報復姐姐,你難道想欺負姐姐麼?”
真是個妖精啊!一兩句話就把自己勾的渾身燥熱,真是可惡。好想就這樣把你按在竹椅上,好好欺負一頓!
楚南惡狠狠的想着,大聲說:“沒錯,我就是想欺負你!”說罷不等安憶如反應,他的眼疾手快,出手如閃電,立刻捏了把安憶如的小腿。立刻在這潔白的小腿上留下倆個污糟的爪印,然後大叫着逃竄。
“啊,”安憶如驚呼出聲,眼中朦朧睡意迅速褪去,臉頰上罕見浮現一抹紅暈,心道好大膽的小師弟,平日都是自己調戲他,現在他長大了竟然反客爲主了!
安憶如笑容更濃,立刻站起身,笑吟吟的嬌嗔着:“給姐姐站住,你這個色膽包天的小師弟。看姐姐如何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