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什麼?
衆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所見與虎暴王所說完全不同啊。
方纔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妖物,衆人分明只看到虎暴王愣在臺階之上,過了半盞茶的時間,便狂退而回。
就在大家不明所以的時候。
楚南卻好像明白了什麼,開口道:“莫非,是這臺階上的圖紋在作怪?你們看,這每一塊臺階之上都刻畫着一隻栩栩如生的妖物,方纔虎暴王踏上臺階的剎那,那抹霞光便是從圖紋之中閃爍而出。莫非是產生的幻象?”
虎暴王眯着眼仔細的辨認了一下這臺階上的妖物圖紋,驚訝出聲:“沒錯,方纔那隻突然那殺出來的妖物,正是這三頭六臂的惡鬼夜叉。他奶奶的,嚇得老子一大跳。”
血皇之子一怔:“照這麼說,每一塊臺階上的圖紋都能夠化作幻象的話,這細數下去,足足有上千塊臺階,那豈不是有上千只妖物!”
此言一出,衆人盡皆譁然。
上千只妖物,每一隻妖物的實力都不在化仙境之下。
況且衆人現在根本無法動用丹田中的內力,一身修爲盡廢。
單單看着虎暴王那衆人之中,肉軀最強的修者,單是踏上第一層臺階,就被幻象凝聚出來的妖物拍飛。
他尚且如此吃力,更別說其餘的修者了!
果然,化仙資格,並不是人人都可以享有的!
能夠憑藉自己實力,邁過這上千臺階,達到化仙殿的修者,無一不是千萬裡挑一,天賦驚豔的修者!
衆人方纔高漲的情緒,此刻難免有些低沉。
該怎麼辦?
眼看着這近在咫尺的成仙資格,已經唾手可得,卻被這條艱難登仙路,將衆人阻擋了下來。
不甘心!
滿腔的不甘心!
“不對,若是像你這樣說的話……”無論置身於哪兒都鶴立雞羣的寧火舞終於再度開口,朱脣輕啓:“衆所周知,幻象不過是修者神識被摧殘,而產生的幻象而已,並沒有真實本體的存在。也並沒有任何的攻擊性,略微對幻術懂皮毛的。便知道這是無法改變的真諦。這並不是什麼幻象。”
還不等寧火舞說完,虎暴王便舔着嘴脣,惡狠狠道:“老子不管這是什麼狗屁東西,但凡想要阻擋我求仙之路的,一併滅殺了便是。看看到底是這些詭異的孽畜厲害,還是老子厲害!”
話音落下,虎暴王便再次縱身躍起,帶着凌厲撲殺之勢衝進了第一層臺階。
在落上臺階的剎那,那三頭六臂的惡鬼夜叉圖紋上再次閃爍着詭異的霞光,沒入虎暴王的體內。
他的身軀再次僵硬住。
不過這一次,虎暴王並沒有再像方纔那樣被擊飛而回,大約一炷香的功夫過後,虎暴?虎暴王的身軀竟然憑空逐漸的虛幻了起來,直到完全消失在第一層臺階上。
他的身軀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臺階上飆竄而去,落在了第五層。
“這是怎麼回事,他竟然上去了。一下連跨了四階,達到第五階了!”僕大人驚詫不已的開口。
“我知道了,”血皇之子收回落在虎暴王身上的眼神,目光閃爍着精銳的神色沉聲道:“應該是斬殺掉一層的妖物之後,便會隨着運氣或者機緣,直接隨即跳躍到下一層石階!”
“哈哈,老子還以爲要一坎一坎的走完全程呢!”僕大人厲聲大笑:“果然,登仙之路除了修爲與實力之外,機緣也甚是重要,如果我直接被送入第一千層呢?小兔崽子們,跟着老子走!”
說罷,僕大人緊隨其後,率領着自己的鬼修屬下,也踏入了登仙之路。
寧火舞也不甘示弱,只是她留了個心眼,許諾率領蛇族妖修等人一起邁過臺階,共同奪得永生。
這些修者實力被封印之後,原以爲登仙無望,此刻寧火舞主動願意率領他們自然求之不得,縱使知道自己極有可能被寧火舞當槍使,但求仙之路近在咫尺,誰能夠拒絕這種誘惑。
一波.波的修者,前赴後繼的進入天梯之中。
血皇之子也按耐不住了,提議道:“走吧楚南,你我二人聯手,想必也不會弱於他們多少。一起上,闖關的機率要大一些!如果被他們搶先,豈不是要後悔死!”
楚南下意識的朝着無塵看去,卻發現後者神色平靜,絲毫不懼大家率先登上化仙殿,無塵也沒有急不可待的衝入天梯,神色平靜到詭異,楚南總感覺有他在醞釀着什麼陰謀。
不管了,在此耗着也不是辦法,不如闖上一闖。
“走!”楚南低沉一喝,與血皇之子也一併跨入了登仙之路。
直到偌大的廣場只剩下無塵一人之後。
他才目光遊離,從化仙殿上落在天梯附近的那一尊雕領魔獅銅雕上。
“化仙山上化仙殿,化仙殿內化仙人。呵呵。”無塵嘴角浮現一抹譏諷的笑意:“你們只聽到傳言的半句話,卻不知後半句是,化仙路上化仙緣。一羣愚蠢的人類。本宮原以爲你與其他人與衆不同,誰知也是這麼愚笨,冥冥衆生,又有誰能夠參悟這句話?”
無塵的後半段話,很明顯意有所指,是說楚南的。
“若是憶如知道了她的小師弟被永遠留在化仙山之後,會不會很悲傷呢?這天梯之中妖物縱橫,甚至乃有隕落的神魔本尊存在,又豈是你們這些凡人能夠撼動的?呵呵。”無塵譏諷一笑:“你自尋死路怪不得誰,本宮不過是點把火,遂了天意,把你永留在這化仙殿吧。”
那陰冷的笑容逐漸的浮現在無塵的臉上,看上去讓人毛骨悚然,從頭到腳都被涼水浸透的森寒之感。
說罷,無塵騰空躍起,落在那雕領魔獅的銅雕背部,他雙手猛然在銅雕的背部不斷擊打。
隨着他的動作,凡是被他擊打到的銅雕部位,皆是凹陷下去,好像正在觸動什麼機關。
終於,在無塵的一擊之下。“咔嚓!”
雕領魔獅的血盆大口忽然張開,吐露出無數斑斕的光芒,這些光芒一飛沖天,落向天梯之上。凡是被波及到的天梯臺階,顏色由白衍變成爲黑色,一股股的滔天魔氣,侵蝕沾染着臺階上的圖紋,這些圖紋所雕刻的妖物,一個個仿若活了過來,充斥着兇狂的煞氣!
“哈哈,一個都別想活着出來!”直到看到這一幕後,無塵才冷冽的開口猖狂大笑。
隨即,雕領魔獅的血口之中,再次飛出數道流光溢彩,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座圓形虛幻的虛無之門。
無塵黑袍一展,狂風冷冽,整個人化作一抹黑霞,鑽入了虛無之門。
豎日後……
蒼涼的大地之中,不見一隻活物與生機,死氣斑斑,滔天的魔煞之氣甚至濃郁到化作實質性,衍變成一張張虛幻而又五官扭曲,面目極爲猙獰的鬼臉,隨風飄散着。
恰逢此刻,一黑一紅兩道流光從天而降,直墜地面。最後衍變成爲兩道人影。
“這是第幾層臺階?”楚南臉色鎮定,目光隨意朝着四周掃視着,打量着周圍的狀況。
“不清楚,方纔咱們斬殺了一隻道玄境左右的惡靈,現在應該到了第八層。”血皇之子抖動着身後如鮮血般妖異的大紅袍,黃銅古斧在其手中發出耀眼的光華,同時,一股強悍的張狂之氣從黃銅古斧身上散發出來。
周遭方圓十丈的範圍之中,那漂浮在虛空中的鬼臉妖魂,仿似極爲害怕這股兇狂氣息,爭先恐後的飄散了開,徘徊盤旋在遠處,直勾勾的盯着楚南。
活物與鮮血,是它們眼中的美味。他們又是忌憚黃銅古斧的威煞,又是垂涎於兩人的肉軀。
所以圍繞着楚南等人不肯離去。
“讓人噁心的妖魂,一羣冤魂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血皇之子被這尖銳的鬼泣唳鳴攪得煩不勝煩,揮動着黃銅古斧,爆發出兩道沖天鴻芒,斧芒爆閃。
鴻芒所過之處,冤魂紛紛被劈的潰散而開。
躲的更遠一些,卻是不肯離開。
“別與這些低級的妖物糾纏。傷不了咱們,無需理會,”楚南攔住血皇之子,語氣一頓,接着道:“你有沒有發現,這兩日以來,死在咱們手中的妖物,一隻比一隻強悍。除去原先幾層的妖物,都是道玄境左右的實力,方纔斬殺的那一隻惡靈,已經達到了化仙境!”
“若是這些妖物實力一層層疊加,那麼到了後面,恐怕你我二人,根本無法應付。況且,咱們此刻還無法動用內力。”楚南頗爲憂心的開口。
“你說的沒錯,”血皇之子深以爲然點頭:“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是了。反正已經闖到這裡來,若是想再回去已經沒可能。”
楚南忽然開口:“若是咱們闖不過關,滅殺不了妖物的話。豈不是在這片空間之中一直要被妖物追殺,不死不休了?”
這一點,血皇之子等人都沒想到,經過楚南一提醒,才反應了過來。
對啊,若是斬殺不了妖物,如何掙脫出這片空間,達到下一刻石階?莫非要被永遠的困在此地?
血皇之子剛準備開口接過話茬,瞬間,整片乾坤都開始震動。
大地裂變,無數慘綠色的妖氣,開始從地縫之中滲透出來。
觸碰到這妖氣的瞬間,血皇之子的胳膊上頓時發出呲呲的腐蝕聲,劇痛襲來,血皇之子大驚向後跳躍數丈:“快避開這妖氣!”
不等血皇之子提醒,楚南早已身形敏捷的閃爍而開。
那滔天的妖氣不斷瀰漫,張牙舞爪,甚是凶煞。
就在此刻,震撼的一幕出現了!
大地轟然發生爆炸,塵土飛揚,一隻足足二十餘丈之高的綠色手臂,破土而出,如大地之手,轟然朝着楚南等人狠拍而來!
磅礴的氣勢傾瀉而出,席捲乾坤,威勢之大,勢不可擋!
單單這隻手臂便有二十餘丈,那麼這地底之中,自己即將面對的那恐怖妖物,豈不是比泰山還大!
“這。”血皇之子臉色瞬間便的極爲蒼白:“這他.媽的,這麼大的妖物,該怎麼打的過!踩狗.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