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重，漆黑的殘劍山門中，只有少許點點的燈火，是還未睡的弟子在忙着什麼。
沒有聲音，我滑翔過屋脊之上，聽聞着他們深夜低語，不知道爲什麼我的聽覺大漲。
遠超過一般人的聽力能力，當然視覺也有提高，至少比範家村時好上許多，暗夜中沒有什麼燈火，卻能看清物件的結構。
也許是九陽神功，也許是在崑崙吃的那些珍藥奇果。
雷雲泰的居所，在山頂偏左，地勢極爲險要，最難得的是那裡幾乎沒有別的建築，獨立的三幢小樓。
李白蓮到底居住在什麼地方，我還得查探一番。
當到了地頭之後，我貼在屋脊上，緩緩聽去，李明道在對着弟子吩咐着：“掌門對我們雷門弟子，一直存在看法。你們這十多人一定要好好練習，其他長老都有兩個保送名額，我們雷門卻是因爲雷師故去，一個名額也沒給。分明是欺負我們，不過好在我叔父歸來，這些隱劍會的高層俱是各派高手，回頭會指點你們一二，沒有名額又怎麼樣，只要你們一個個能在大賽上橫掃一片。大部分名額還是會在我們手裡。”
一衆弟子自然是朗聲應諾。
隨即，李明道卻是繼續道：“我叔父居住在左樓，那裡被他佈置了機關禁制，防止李珞翼與三個知哪裡冒出來的老賊暗害於他。你們沒什麼事情，千萬不要去那裡。右樓的那些隱劍會高層睡下了沒有？嶽池，你安排兩個師兄弟夜裡站崗，防止有什麼人暗夜窺探。”
我心中倒是感激地很，時機來得倒是不錯，讓我知曉了李白蓮的住處。不過也讓我深深感動李白蓮的恐怖，居住在自己門派中。都要在周邊設下機關禁制。心機之重我前所未見。
右樓，我緩緩行去，白嶽池領着兩個師弟在前面行着，我卻是跟在後面，不過是半空中。
白嶽池對着兩位師弟道：“今夜辛苦兩位師弟了，不過，與隱劍會高層打好關係，日後你們去了隱劍會總會有些照應。”
那兩個弟子被吩咐如此苦活。聽得這話，也有了些寬慰。當下道：“嶽池師兄，你放心好了，我們兩個一個守門口，一個守天台。若是有人要進屋子要麼經過門口，要麼靠劍魄飛在天上，那劍魄飛天必然光華涌動，我們的一對眼睛不是白長的。定不會出差錯。”
白嶽池欣喜道：“不出差錯就好。你們去吧，明天白天再好好睡去。”
白嶽池回到中樓，那兩個弟子自是前去了，卻是抱怨道：“分明是欺負我們兩個，這守夜地事情讓我們做。待會我們一起在門房守着爐子烤火去。這殘劍派山門內哪會出現什麼刺客之列的。”
當下，兩人嘻嘻哈哈去了。
我小心貼浮在右樓的屋頂上，除了這兩個雷門弟子外，這樓中還有着七道呼吸聲。四道已經悠長，顯然入睡了。
另外三道聚積在一起，顯然沒睡，似乎在小聲談論着什麼，那是二樓的一個閣樓處，窗戶半開了一條縫隙，我小心翼翼探了下頭，卻是看見無爲上人、管大力、陳風笑三人在飲着茶。
無爲上人低語道：“副會長。把咱們可是派得一個好差事啊，李白蓮竟然與他們的掌門斗成那個樣子。真是讓我們難做人。”
管大力道：“沒有辦法，誰讓這個李白蓮在幾位會長面前，都得寵呢。十足小人一個，我們卻得聽從他的指揮，殘劍十七訣分明是殘劍派自己都已經失傳了，哪是李白蓮所說的歷代掌門藏了起來而已。這十七訣的傳說縹緲不可查聞，到底有沒有都是一個問題。我就不相信世間會有如此威力地劍招。”
陳風笑則道：“我們勉強跟着唄。不拆臺也不能被他李白蓮當槍使喚，蕭宛兒那個蕩婦又和李白蓮膩在一起了。他老公冷棄基頭上綠帽真是不知帶了多少頂了。”
無爲上人卻是笑道：“那也沒辦法啊。冷棄基據說結仇了崑崙，四處拉了些外援，心中才能安定。要不是範水桶失蹤冷家早就被滅了。與其說他娶了蕭宛兒還不如說是他靠着蕭宛兒靠上了隱劍會這棵大樹。”
管大力則是語氣中帶着敬佩道：“我真是佩服那個範水桶，歲一個小娃娃，竟然設下那麼毒辣的計策，一清掉絕大部分戰劍閣的潛伏探子，二滅殺了戰劍閣培養百年的精銳劍仙軍隊。無論是人力還是財力直接讓戰劍閣大傷元氣，真是可惜了那些赫赫有名的劍魄全部被熔鍊成盾。想想我都肉痛。”
無爲上人則是繼續道：“說到這個潛伏探子，我聽到消息，戰劍閣針對我們隱劍會也有這麼一個計劃，試圖一口氣從隱劍會手中挖出一些門派，以壯大自己的實力，若是被戰劍閣一統了劍仙，他們滅掉鏡師纔有希望。”
陳風笑則是笑道：“那羣狂人夢想做得可是真足，與鏡師和平相處不是更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滅不了我，我也滅不了你。非得拼個你死我活。到最後又能如何？”
無爲上人與管大力則是附和了一聲。我心中卻是轉開了，開來劍仙中厭戰的人也極多啊。
聽了一會，倒沒啥更有價值地，我只能離轉，不過知道了他們所爲何來，加上不是一條心，後面行事倒是有了機會。
要不要去左樓呢？
左樓與李明道的中樓相距更遠，星光中，這二層地小樓若一隻野獸蟄伏在那裡，莫名地擔憂涌動在我心中，這李白蓮老兒到底下得什麼禁制，讓我有些躊躇。
再次打量起，周圍的形勢想好了退路，萬一被發覺，我迅速用一陽瞬息散開，只要連續最遠距離，估計在一呼一吸之間，我就能遠離此處兩三千米，怕是李白蓮的目力該沒有這麼強悍吧。
思及此處，我自是小心翼翼向着左樓行去。
半懸浮在半空中，這小樓只有一件屋子點了燈火，我隔着距離很遠打量了一下，卻是選擇了另外一間。
李白蓮這個人可真是鬼得很，有燈火那間若是有什麼刺客大意下，必然落入陷阱。那間房屋燈火有，但是窗簾卻是拉着，我聽了許久連個蚊子飛舞的聲音都沒有，顯然是空的。
另外一間屋子，就不同了。
隱約有牀板搖晃地聲音，吱呀吱呀地，在這靜寂地夜顯得是這麼刺耳，兩件屋子靠得很近，若是耳力不佳地人是聽不出到底哪間屋子發出的。
貼上去後，更多的聲音傳來。
吱呀，男人的喘息，還有女人地嬌吟，再有就是啪啪地撞擊聲。
這李白蓮一大把年紀了，但沒看得出來，身體健壯地很啊，修真之士果然比凡人是不可同日而語地。
“再快一些。”蕭宛兒的聲音，帶着媚惑。該是在催促。
雲雨之聲，隨即迅疾起來，那牀也有些支持不住了，想及我那些金潢色的螞蟻，若不是李白蓮我就讓螞蟻啃空牀腿，也給他們來一次驚喜。
狂風暴雨之後，蕭宛兒似乎到了關鍵之處，卻是嬌喊了一聲：“雷師兄。”
旋即安靜下來，李白蓮的聲音卻是有些責怪道：“你怎麼又喊錯了，若是被人聽見，豈不是生了疑心。”
蕭宛兒吃吃笑着：“誰會想到你就是雷雲泰，李白蓮與雷雲泰是同一個人扮的，借一個腦子給這些殘劍派人也想不出來啊。”
一陣親吻之後，李白蓮繼續道：“還是有聰明人的，否則那件物證也不會落在了三老手中，真是沒想到，原以爲殺光了殘劍派上代弟子，竟然一下子冒出三個師叔祖出來，那個傀儡雷雲泰真是一個廢物，殘劍派一直有這麼大買酒開銷他竟然沒查報出來。生生壞了我們的計劃。”
蕭宛兒則是繼續道：“還好你當初看李白蓮殘劍派自家子弟的身份更保險，殺了他取了他地身份。否則計劃真的要報廢了。”
我後背聽得冷汗直流，難怪當日那個雷雲泰的舉動是那麼地愚蠢，戰劍閣怎麼會派出這麼一個愚笨的奸細來殘劍派呢。李白蓮纔是真正的雷雲泰，一人扮演兩角，此人的能力竟然是智勇雙絕。
如此一個對手，難纏了。
李白蓮繼續道：“那個範思哲你怎麼看，我總覺得這個少年怪怪地。看起來一點破綻也沒，但就是有些怪。”
蕭宛兒則是勸慰道：“雷師兄，你疑心太重了，這麼一個半大孩子能有什麼怪地，而且他的貌相的確很像凝冰兒那個賤人。若不是在席間，我真狠不得掐死這個賤種。昔年地碧蘿花竟然只取了他孃親地命，讓這小子活了下來。”
竟是如此一個真相，我頓時心中有些怒火，可恨吶。這毒婦果然口蜜腹劍，正思索時，李白蓮卻是在屋中大喝一聲道：“誰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