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晨沒有想到,自己說出的這句話,此時竟然會將自己反制,他知道這莫邪的面相奸佞,定然不是什麼好的貨色,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是無恥到了如此的地步,也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利用已故的師尊。
這等險惡的用心,的確是歹毒至極,然而龍晨此時卻是真的不知該如何反駁,畢竟莫邪所說的話,都是抓住了龍晨無法反駁的地方。
青魔尊者並不是自己斬殺,但是自己說出來,誰又能相信呢?誰能爲自己證明自己的青白,怕是沒有……
莫邪的話,不僅讓龍晨的臉色大變,連同淳于那些人都是瞬間變得頹然,而天烽等人在此時卻是眉頭深深的皺起。
無論是巧合也好,還是蓄意爲之也罷,在此時,莫邪說出的這番話,的的確確會是讓人產生聯想,而這聯想對於現在的龍晨處境極其的不利。
“怎麼,無話可說了吧?”
見到龍晨啞口無言,而洛凝則是身軀抖動,臉色蒼白,莫邪不依不饒的說道:“我說的可對,你們無言便是證明了你們的心虛!”
而天烽在此時卻是有些動搖了,他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望着龍晨說道:“此事,你如何解釋,你給老夫一個合理的解釋也倒罷了,若是不然,老夫無法相信你!”
龍晨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澹臺和託穆在此時卻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二人無助對望,似乎都是不知該如何做。
而此時,公羊的卻是極盡嘲諷的說道:“剛剛是誰一直吠聲不止的,若不是莫邪,老魔這一生的心血都會被這二人毀掉,難不成有人收了莫大的好處,從而胳膊肘向外拐,欲置我青魔宗滅宗不成?”
厄羯當然知道他是在說自己,但是此時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反駁,只能是一肚子怒火的承受公羊的嘲諷。
右宗四老一時無比的得意,而龍晨在此時也是發現那最爲開心的便是一側沒有開口的莫盧,之前於真將其驚退,但是此時他卻是蘊含着無比的歹毒之色。
小人得志,也莫不過是這副嘴臉,只是龍晨在此時卻無法找出有利於自己的確鑿證據,只能是如此的承受着。
洛凝的臉色無比的蒼白,原本當天烽等人說出爲自己做主的時候,她的心中升起了幾分的希望,這希望並不是她有多想着當上青魔宗主之位,而是她不想受制於人,連自己的命運都是無法掌控。
衆人一時都是沉默不語,而所有的不善目光都是望向了龍晨,一時之間,龍晨已經是處在了風口浪尖之上。
許久……
那原本愁眉不展的託穆突然怪叫一聲:“啊……我能爲龍晨作證,我知道龍晨所言是不假的!”
他的叫聲讓衆人都是一驚,但是聽聞後面的話語,衆人都是露出鄙夷的神色,他所說的作證,在衆人聽來不過是笑談而已。
“你作證,哈哈哈哈……倒不如讓老夫來作證?”
公羊的猙獰笑聲再度的響起,只是這一次他笑的有些得意,但難以掩飾眼中那鄙夷的神色。
託穆並沒有理會他,而是望着天烽說道:“長老,我說的是真的,我能爲龍晨作證,當
然真正作證的不是我……但是我能作證……?”
或許是激動,也或許是此時託穆的心神已亂,在此時他說話的時候,顯得有些語無倫次,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天烽望着他,眼中閃爍幾分的怒氣,隨後呵斥道:“有話說出來便可,你這般語無倫次成何體統!”
託穆的臉色一紅,隨後略微沉靜說道:“長老,此事有一人能作證,但是我不能將此人說出,我只能將他的名字透漏給你一人,到時長老自己定奪便可!”
天烽的眉頭一皺,隨後說道:“你隨我過來,將此事的始末一字不差的說給老夫,之後老夫必然會做出抉擇的!”
說罷,他便帶着託穆向着百峰的深處走去,而人的身影消失,公羊冷哼一聲:“鬼鬼祟祟,一看便是無根之事,不過又是讒言而已,希望天烽不是癡傻呆笨之人,受到了他的愚弄!”
“公羊……你將你的話再說一句!”
一直沒有開口的地闕在此時突然出聲,他本就不喜多言,但是這話中的殺機是人都是能聽出的。
公羊似乎極爲忌憚地闕,神色一變,嘴脣蠕動了一番,卻是沒有再說出任何的話來。
但顯然耶訶不會讓公羊如此的下不來臺,或許是他不想讓左宗的人壓自己右宗一頭:“地闕你也莫要動怒,是非曲直自然會使揭曉的,還有你……公羊,若是你還如此無禮,小心老夫對你不客氣!”
他的話中盡顯責備,但是誰都是能聽出,這是責備在明,實則是誇讚之意。
幾人正說着,天烽與託穆已經是緩緩的走回,託穆的神色依舊,只是天烽的神色卻是多了幾分的明朗,顯然他之前的態度已經是有所轉變。
他們走到場中之後,天烽朝着龍晨投去一絲歉意的目光,隨後說道:“你回來,今日之事老夫爲你們做主,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老夫辦理此事,還有左宗的弟子聽令,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青魔宗着想,你們不得有絲毫的異議,待到此事完結之後,老夫會給你們一個合理的解釋的!”
天烽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是有些不明,但是此時天烽已經是表明了態度,那就是他要保下龍晨,並且爲他們做主此事。
“天烽長老,你的意願如何,我們該當怎麼做?”地闕沉聲問道。
天烽環顧四周,見到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在等待自己表態,他略作沉吟說道:“地闕、阿虞還有厄羯,今日不管付出何等的代價,必須要完成老魔的遺願,即便是爆發爭鬥,產生衝突,也在所不惜!”
雖然三人不知道託穆到底說了些什麼,會讓天烽的態度在短時間內發生如此大的變化,不僅如此更是說出如此一番決然的話來,但想必天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因爲他剛剛已經是說出了即便是爆發爭鬥也要在所不惜。
“天烽長老,你可想好了,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產生內鬥,若是被老魔知道,想必他難以瞑目啊!”
地闕本身便是極其的穩重,在此時,他仍舊是不肯草率行事,畢竟他也是顧及與老魔的那情分。
天烽思索,眉頭皺起,而就在這時
,託穆卻突然開口道:“天烽長老,那位前輩說了,若是青魔遺願不了,我青魔宗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託穆的話,時機恰好,而這也讓天烽的臉色大變,顯然他也是十分忌憚那位前輩的。
“既然他如此說了,今日老夫如此做也沒有什麼不妥了……?”
他如此低語,但是一側的地闕、阿虞一擊厄羯卻是臉色大變,從他們的神色中能夠看出,顯然他們無法相信是誰有如此大的口氣說出這般狂妄的話。
見到這幾人的目光都是投向自己,天烽寬慰的說道:“你們此時不必知曉,總之我們按照老魔的遺願去做便可,我只能告訴你們,此人你們得罪不起,我也得罪不起,即便是我青魔宗也是得罪不起!”
“我們按照他所說的做便可,發生任何的後果都有他在背後撐着!”
這話最爲受用的便是厄羯,他讚許的望了一眼託穆,隨後望這不明所以的公羊破口大罵:“剛剛老夫不願理你,但是你百般的挑釁,稍後老夫會將你的嘴巴生生的撕爛!”
公羊臉色突變,他將目光望向耶訶,而耶訶此時顯然也不知道託穆到底說出了什麼,只能是不解的說道。
“天烽,老夫勸你莫要被讒言迷惑,不然的話將是我青魔宗的劫難,而這後果也不是你天烽能承受起的!”
天烽眼中閃爍怒意,冷聲道:“老夫剛剛的確是險些被小人的讒言迷惑,不過現在不會了!”
說罷,他的目光流轉,望着一臉迷茫之色的莫邪說道:“莫邪,若你識相便將宗主之位讓出,老夫將既往不咎,如若不然,莫怪老夫無情了!”
莫邪的臉色猛然大變,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天烽,隨後將目光投向了耶訶。
而耶訶的臉色也是猛然大變,隨後他說道:“天烽,若是你當真一意孤行,老夫也只能是奉陪到底了,宗主之位豈是說讓就讓的,既然話說到了這一步,你有本事,便將宗主之位奪過再說!”
天烽沒有說話,但是他身上的氣息卻是陡然充氣,身上的殺機也是瞬間變得驚天。
在這剎那,那耶訶的面色一變,轉瞬嘴角浮現一抹狠毒:“天烽,我們幾個老傢伙整天比來比去的,從沒有分出勝負,也沒有什麼意思,不如這樣,我們各自選出五名弟子,相互比試一番,勝者爲尊,你看如何!”
天烽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耶訶話中的意思是什麼,但就在這時,龍晨卻是突然站出來說道:“既然是弟子,那是不是有些限制與條件的,若是你這般也算是弟子的話……?”
“放肆……”
耶訶臉色一變,隨後說道:“你也算是老魔的弟子,既然你如此說了,老夫便說說,所選之人不能超過二十歲,當然你也能參加,五名弟子,三勝兩負來決定這宗位的歸屬!”
說罷,在他的示意之下,莫盧獰笑着走上近前,他不屑的望着龍晨說道:“此戰,你敢不敢?”
龍晨冷冷的望着他,身上的氣息沒有絲毫變化,但是臉色卻是變得無比陰寒,環顧四周的剎那,口中低喝。
“有何不敢,戰又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