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斗的現場無論多麼的喧囂吵鬧,此刻龍晨的心中都是平靜的,他靜靜的望着蘇蘇,而後深深的點點頭。
蘇蘇眼中的紅色細線閃動,而後臉色一變,帶出幾分的清冷,向着宰父森所在的地方走去。
“龍晨,你倒是有閒情逸致,大比之前還有心思卿卿我我!”
這道聲音響起的時候,龍晨眉頭微微一皺,他怎麼能聽不出此人的聲音,不由的心中泛起些許寒意。
“難道僅僅是爲了給自己一個話面上的交代?
“抽到了我算是你的不幸,今日我要將那日的仇恨成倍的還給你!”
白休依舊是那副嘴臉,這讓龍晨內心有些浮躁,但他的心中十分清楚,此時唯一要想的,要做的就是狠狠的還擊。
一直以來,龍晨只有在與人比鬥廝殺的時候,纔會將身上的修爲釋放出來,平時看起來,龍晨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或許,正是這樣纔給了白休狂妄的資本,他鄙夷的望着龍晨,眼中寫的滿滿的都是怒火,更是一種毫不掩飾的殺機。
從他的神情之中龍晨能看出,拳腳無眼,點到爲止的話,對於他根本沒有什麼約束,一旦有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二人彼此注視着,一個狂妄、一個內斂,一個囂張、一個平靜……
隨着第一組的兩人登臨半空,今日的比鬥也拉開了序幕,兩人面色都很是從容,分別是不落戰旗的夜隱與。
他們登上高臺,相互施禮之後,他們的身子便是動了起來,沒有任何的言語,也沒有任何的交集,如火遇風,砰然而燃!
龍晨靜靜的望着他們,他已經預料到了結局,黑蒙的修爲畢竟已經是到了凝真八重的境界,而不落戰旗的夜隱卻只有凝真七重境界。
兩人都明白這一場比試對於不落戰旗與修羅盟意味着什麼,故而兩人都沒有留手,在動手的剎那便是將全身的修爲都積聚愛來,兩人的修爲相差不多,都帶着將對手轟殺的念頭,故而手法極爲狠毒。
尤其是夜隱,本身便是暗夜九星之一,雖然其修爲要略低一些,但是他身上的功法與身法都是極爲詭異,竟然佔據了上風。
此般的打法之下,黑蒙只能是不斷的招架着,身體似乎無法招架,不斷的向後退着,顯得十分的狼狽。
但夜隱終歸是修爲略低一些,雖然他初時佔據了上風,但隨着那黑蒙緩解過來,二人之間的局勢便發生了變化,這種修爲之上的差距是根本無法彌補的,隨着黑蒙的修爲徹底爆發出來,他也逐漸的佔據了上風。
在他的爆發之下,夜隱也逐漸的落入下風之中,就在黑蒙雙手交錯,爆發出雄渾恐怖的氣息之後,那宛若風暴一般的玄氣席捲而來。
身爲暗夜九星之首,夜隱自然是有着幾分的本事的,他的身體在那剎那變得虛幻起來,而後驀然穿過那兩道玄氣的縫隙,手中的血刃揚起,在短短的剎那便是到了黑蒙的身前,血刃落下,血灑四野。
夜隱勝的僥倖,雖然他將黑蒙在最後的一刻斬殺,但是卻也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他的左臂垂下來,一滴滴鮮血低淌,使得他的身體看上去無比的萎靡,原本紅潤的臉上更是沒有了絲毫的血色。
“好,殺了他們!”
四周的玄士都
知道,龍晨雖然答應六指魔尊以五局比試勝負之分,但是那確實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修羅盟的人太多,實力穩穩的佔據着上風。
若非這樣,此時不論是不落戰旗,還是前來索取菩提果的人們,此時都表現的極爲振奮,因爲第一局他們勝了,也就意味着他們多了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廢物,修爲佔據了優勢,卻不能勝出,老夫當真是白養了你們!”六指魔尊氣得老臉扭曲。
隨後他望向龍晨,口中獰笑一聲道:“你也莫要得意的太早,接下來的比試你們絕對不會再勝出一場,任何人都不能,老夫要讓你們明白,在此時的時候你們來到這裡就是個錯誤,與我們玄冥塔作對更是天大的錯誤,一切都是你們要付出的代價!”
接下來比試的就是宰父森與白休,宰父森的修爲也是在凝真七重境界,而白休顯然與之相當,至少在龍晨的感知下,此人的修爲與宰父森相差無幾。
或許是因爲黑蒙的落敗,白休的臉色顯得很是難看,他那雙嗜血的目光掃過宰父森,身上的氣息驟然提升起來。
白休的雙腳在地上一跺,身子衝起的瞬間,以着一個旋轉的方式迎風而起,他的衣衫被氣旋捲動,颯颯而舞,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利落之感。
而宰父森,則是猶如梯雲縱一般,看似平淡卻透出飄渺,一步步的登上虛空,讓在場圍觀的那些弟子們都是大感意外。
“你猜測誰能獲勝?”
“我猜測是修羅盟的這人吧,你看他身上的氣息如此恐怖,畢竟一開始具備了獲勝所需要的一切!” 很多人都是看到了白休身上凝結出來的凶煞之氣,而此刻又在黑蒙落敗之後出戰,故而難免兇殘一些。
“依我看可未必,你們難道忘了,不落戰旗中的人實力都極爲強悍的,他們與修羅盟作戰的次數也是不少,剛剛夜隱不是勝出了嗎”
“他勝出是兵行險招勝出的,但是你看不落戰旗的此人如此沉斂,我擔心他的修爲不夠,信心不足啊?”
“我也看不出,難道……難道他的修爲已經高到我們看不出來,亦或是傳說中返璞歸真的境界?”
“胡亂猜測什麼,對我們玄士來說哪有什麼返璞歸真,他的身上一定有能隱匿氣息的寶物!”他們的議論之聲哄哄,越過空間,宰父森與白休的耳中。
宰父森還好,他不在意別人的看法,而白休則是不同,當聽到許多人都是認爲他會贏的時候,他的臉上帶出無比得意的情緒。
“你叫宰父森,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他們的心聲,若是你識相的話,那就主動認輸,或許我不會讓你太過難看!”
宰父森面色平靜的說道:“怎麼個難看?”
白休眼珠子一轉說道:“不如這樣,你我打個賭怎麼樣?”
“你說!”
“這場比試誰輸了,誰就答應對方一件事情,無論是什麼事情都要去做,決不能反悔,當然我是不會讓你去自殺的!”
宰父森望着白休,他知道自己猜測的沒錯,此人根本就是個無賴之徒,他此舉無非是想羞辱自己一番。
見到宰父森略有猶豫,白休臉色更狂妄,心中暗道你身體之中的氣息似乎不穩定,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隱匿的氣息,絕對是有些禍患的,
想到此,白休獰笑一聲:“怎麼,你是怕了,還是不敢?”
宰父森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纔是問道:“你當真要賭?”
“廢話,話以出口,難道你當我是放屁?”
白休剛說完,便是意識到被宰父森佔了便宜,當聽到四周傳來玄士們的偷笑時,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一句話,賭還是不賭?”
“我宰父森雖然不是什麼君子,但也懂得成人之美,既然你有如此的雅興,我也只有捨命陪君子了!”
“好,那就一言爲定,誰輸了誰就要爲對方做一件事情!”
說完,白休將背後所揹着的巨大戰刀取了下來,這戰刀閃爍着幽冷的光芒,看上去是如此的攝人心神。
他迎着宰父森淡然的臉發出嘿嘿的笑聲:“這把刀是我的師尊特意爲我打造的,你可要小心了!”
白休的表情着實讓宰父森無比的厭惡,他望着白休看了一會兒,然後輕笑一聲。
“你笑什麼?” 白休被宰父森突然發出的笑聲弄的一愣,而後表情便是惱怒起來,刀芒閃爍,便要欺身向前。
“等等,我要取我的戰器!”
宰父森說着,將手探入乾坤袋之中,摸了半天,摸出幾根略有枯萎的樹枝,這樹枝之上原本是煉丹的草藥,此刻已經被他剔除。
他的動作讓白休很是驚異,但更多的是惱怒:“宰父森,你不會說你的戰器就是這枯枝吧,當真是笑死我了!”
不僅是他,有着許多圍觀的弟子也是議論紛紛:“我沒有看錯吧,那宰父森的手中可是枯枝?”
“怪不得你不能參加這場生死的比鬥,修爲不夠也就罷了,連眼神都是如此不堪!”
在不遠處龍晨躲在人羣之中,她的身側站着蘇蘇,當宰父森將枯枝取出來的一瞬,龍晨頓時撲哧的笑出聲。
“龍晨,你笑什麼?”
望着費解不已的蘇蘇,龍晨輕笑說道:“蘇蘇,有好戲看了,這個叫白休的人要倒黴了……?”
“倒黴……?”
龍晨神秘的一笑:“蘇蘇,你看下去就知道了,天機不可泄露!”
“你……!”
蘇蘇輕輕在龍晨的身上擰了一把,讓他發出微微的痛呼之聲,見到有人向着此處望了過來,他們纔是停止了打鬧,將目光繼續投向過去。
因爲他們的比試一直沒有開始,此刻也是引起了所有玄士與修羅的注意,他們將目光都是投過來。
當他們見到宰父森手持枯枝,而白休扛着戰刀的時候,都是面露疑惑,唯有龍晨帶着笑意不語。
“宰父森,你如此狂妄,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接招!”
白休因爲宰父森取出的枯枝大怒,這分明就是不將他放在眼中,這對於他來說豈能忍受。
宰父森也不急,在白休衝來的瞬間,他身上的氣息驟然提升,一步踏空而起,當升到最高處的時候,五根枯枝如極光入地,直接嵌入了石臺之中。
本是枯枝,此刻確如利劍,嵌入石臺的瞬間,也是以一個獨特的方位將白休圍困在了中間。
之後,宰父森再沒有任何的動作,他只是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之中,眼中帶着些許笑意望着白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