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色光繭持續了一天一夜,三個男人在院子外面站了一天一夜。
樓欽鳴看着兩個越來越焦躁的男人,不禁無語地摸着下巴別開臉去,很想裝作根本不認識兩人,但是那兩個熱鍋上的螞蟻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
趙棋來回轉着圈,轉身間小聲嘀咕道:“一定是已經在治療了,如果治不好的話應該是很快就出來的呢。”
趙書聽了猛點頭,在一旁接話道:“對啊,上次那個聖品煉藥師就是看了一眼就走了,說肯定是治不好的了。”
“這麼說來的話,這麼多聖品煉藥師都治不好,樓小姐的可能性也很低啊……”趙棋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再次忐忑不安地猜疑道。
“我相信樓小姐,肯定是可以的,不然現在肯定已經出來了……”趙書握緊了拳頭,雖然眼皮一直在跳,但是還是強忍着不安肯定道。
“是不是覺得本來不緊張,都被唸叨地緊張了?”就在樓欽鳴被兩人念地要煩死的時候,突然旁邊傳來一道溫潤的女聲,一道淺碧色的身影慢慢從月色下走出來,卻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趙家大小姐趙琴。
樓欽鳴象徵意義地拱了拱手還禮,趙琴也混不在乎地接着道:“今日跟父親去了馴獸師大會交流,因此纔回來遲了些,父親大人得知樓小姐給畫兒看病也是分外感激,正在過來的路上呢。”
“父親也要來?”
“父親也要來?”
兩兄弟異口同聲地擡頭問道。
趙琴微微一笑:“你們倆啊,還真是記得跟個孩子似的,這治療哪裡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啊,你們在這等着又有什麼用,平白叫樓公子看了笑話。”
趙棋和趙書都有些諾諾地說不上話來,在趙家的四個孩子中,趙琴是年紀最大的,雖然是女孩子但是平時跟着趙家主出外應酬的都是她,自然也是四個孩子中最有威望的一個。
趙家主極其癡情,自從趙家主母因爲生下趙畫難產而死後,也沒有再娶別的女人,因此整個趙家可以說是人口極其簡單,主家的人就只有趙家主和下面的琴棋書畫四個孩子。
趙琴的話還是很有威信的,趙棋和趙書立刻沒有在出聲,等到趙家主來的時候,就看見兩個兒子默默地站在院門外,趙琴倒是跟樓欽鳴說着什麼。
“父親。”趙琴帶着趙棋和趙書跟趙家主請安。
“趙家主。”樓欽鳴也拱了拱手,擡頭細細打量着趙家主。
看起來異常威嚴的中年男人,眉宇之間有着很深的褶皺,似乎是有着經常皺眉的習慣,一身深墨色的長衫不繁複不華麗反倒有種返璞歸真的真實,顯得異常平易近人。
“樓家的吧,看起來很是不凡啊……”趙家主也上下打量着樓欽鳴,眼神中帶出一抹喜色,似乎對趙棋能跟這樣的人交往很是滿意,一
開口那副威嚴的模樣就變成了全然的慈祥:“這次還是要多謝樓小姐的幫助,不管我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只要是趙家有的,我都不會吝嗇。”
樓欽鳴心中微微一動,似乎趙家主話裡的意思是,樓九夜肯定會成功啊,不知道這趙家主的信心從何而來,但是他表面上仍然是不動聲色地迴應道:“樓家不會狹恩圖報的。”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趙家主哈哈大笑着拍了拍樓欽鳴的肩膀,那力道若是拍在普通人身上恐怕分分鐘就成了渣渣,但是樓欽鳴卻不動聲色地扛了過去,看起來仍然是遊刃有餘。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趙家主對樓欽鳴的態度更是親暱有加,樓九夜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幾個人一副一家人的樣子,差點轉不過來腦筋。
樓欽鳴擡眼就看見樓九夜煞白了一張臉,嚇得趕緊過去扶住:“還好麼?”
樓九夜完全一副脫力的樣子,擺着手輕聲道:“問題不大。”
趙家的幾個人全都神情緊張地看着樓九夜,就連趙家主都是神經緊張地看過來,那表情乍一看還有些好笑,但是深思一下不由有些震動。
趙家上下幾乎是十幾年如一日的爲了趙畫的病東奔西走,從來沒有放棄過,即使這麼多年來希望已經越來越渺茫,卻依舊保持着初心,自始至終都沒有放棄趙畫。
這一點,纔是最終觸動樓九夜出手的原因,雖然在動手之前就連她都覺得異常棘手,甚至在治療德國過程中幾次精神透支欲要放棄,但是都被她強忍着挺了過去,也因此精神力再度拔高了一個層次,實力也躍然攀升至魂王高階,只要魂力的吸收正常補充就能夠穩定在魂王高階的層次!
“差不多算是好了吧,只要以後每一天都依靠外力運行一次,就沒有大問題了,你們誰都可以做的。”樓九夜衝着一臉緊張的幾人笑了笑,歪倒在樓欽鳴的懷裡,有氣無力道。
趙棋和趙書聞言直接闖入了院子,趙家主連連點頭然後哽咽的有些說不出話來,趙琴更是直接激動地別過臉哭了起來。
樓欽鳴有些無奈地攔住不斷往下滑的樓九夜,嘆了口氣道:“各位進去看看吧,我們先回去休息了。”
“看我,都沒有說聲感謝,樓小姐,真是多謝你了,沒想到這麼多聖品煉藥師都不能做到的事情,你果然是能做到的!真是太感細你了!”趙家主的語氣異常真摯,樓九夜連連擺手,還想再客氣卻被趙家主一把抓住手臂,將一枚戒指塞到了樓九夜的手裡:“這只是一點謝禮,樓小姐先收着,以後我們趙家會是樓家最忠實的盟友!”
“那我就收下了。”樓九夜看推脫無果,只得收下了那戒指,也沒有現場就查看,而是非常淡定地收進了玉戒中,然後擺手道:“趙家主快進去看看吧,我們也先回去了。”
趙家主連連點頭,在趙琴的攙扶下,快速走進了院子,樓欽鳴一把摟住樓九夜,腳下一頓已經躍入半空,快速向着後院而去。
將樓九夜綿軟的身體緩緩放入浴桶內,白色長裙被陡然扯開,已經迷迷糊糊的樓九夜下意識地驚了一下,半睜着眼睛看到樓欽鳴面色發黑地瞅着自己,不由軟軟道:“幹嘛這麼看着我……”
樓欽鳴不言不語地將長裙甩到了屏風上,然後伸手在水裡,緩慢地火系魂力散發出來,將木桶中的水加熱到了舒服的溫度,這才收手轉身就要走。
樓九夜猛地伸手一把拉住樓欽鳴的衣袖,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地耍賴道:“快點說啦,幹嘛這麼看着我啊……”
樓欽鳴腳步被迫一頓,倏地轉回身來看着樓九夜光裸的肩膀,過了半晌才幹澀道:“不是說過不能再透支精神力了麼?”
樓九夜先前在灰域的幾次死裡逃生對精神力造成了很大的符合,甚至一度不能再次透支精神力進行戰鬥,不然就會有性命危險。
之後因爲黑暗聖魂的離體,才稍微改善了這種情況,現在已經能夠稍微地透支一些,但是像今天這樣一整天都在透支精神力強撐着進行治療依舊是非常危險的。
樓九夜自知理虧,也不反駁,只是將精緻的小臉附在樓欽鳴的手背上,輕輕蹭着嘟囔道:“人家知道錯了嘛……”
樓欽鳴喉嚨上下動了動,竟然一時移不開眼。
樓九夜一向是強勢的,無時無刻展露在外人面前的都是精明的樣子,雖然表面上慵懶閒散漫不經心,但是在轉眸間自會讓人看到那一瞬間的鋒芒,由此來提醒着外人不要靠近,像是個刺蝟一樣將自己保護的很好。
即使是跟他心靈相通以後,也沒有過多地依賴他,而是跟他一起並肩承擔前途未卜的風雨,那樣堅定從容地站在自己身旁。
她很少有這種真正的迷迷糊糊,像是什麼都不懂也不想去思考的孩子一樣,依賴着他。
所以這一刻顯得格外難得。
樓欽鳴一時屏住呼吸,慢慢蹲下神來,然後伸出另一隻手輕輕覆蓋在樓九夜偏躺在自己手背上的小臉,溫度透過皮膚滲透入他冰冷的血管,沸騰他的血液,迴流入他的心臟,讓他不可抑制地加重了呼吸,猛然前傾吻住她毫無防備的紅脣。
樓九夜嚶嚀一聲向後傾倒,樓欽鳴伸出雙臂將她蘭在自己懷裡,半跪在木桶前細密地吻着她……
“九夜……”樓欽鳴只覺得心臟快停止跳動了,樓九夜的雙手反射性地抱在他的後頸,水流順着他的後頸流入衣衫,將他的後背暈溼一片。
樓欽鳴吻着,只覺得臂彎中一沉,卻見樓九夜昏昏欲睡地倒了下去,不得不放開了脣,小心翼翼地將她擺正,咬牙切齒地伏在她耳畔啞聲道:“九夜,你這磨人的小妖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