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牧嘗試着握了握拳,整個上臂肌肉像是青藤一樣鼓了起來,血肉之下蘊含的力量堪稱恐怖。幽蘭牧確信現在他光憑肉體力量就能舉起數千斤石墩,融合築基期亞龍血肉後新生的肉體,幾乎將他的體能潛力全部挖了出來。
忽然幽蘭牧感覺眉心一熱,一朵深藍的火焰出現在眉心處,栩栩如生的火焰左右擺動了一下,將附近血肉烤成了紅色才心滿意足的退了下去,變成靜止不動的深藍火焰圖案。幽蘭牧無奈的輕嘆了口氣,這團海藍心炎並不服從他的指揮,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徹底收服它。
“怎麼樣,還不錯吧,雖然只是一隻普通的亞龍精血,但卻是最適合現在你這個境界。其實本王可以直接將你提升至築基期,但對你領悟力量法則有礙,要知道修道本是逆天而行,尤其是在突破重大關隘時可以窺得一絲大道真義,這纔是最珍貴的,希望你可以好好把握。”
幽蘭神王的提點讓幽蘭牧謹記於心,幽蘭牧看了眼四周,發現吳三和胖子被困在光罩內昏迷不醒,不由擔心問道“神王,他們沒事吧。”
“沒事,只不過是讓他們昏厥過去,免得他們看到一些不該看的。”
聽到神王這麼說,幽蘭牧放心下來。
“神王,這海藍心炎到底是什麼,爲何會讓人感覺忽冷忽熱。”幽蘭牧認真詢問起海藍心炎的來歷,這與他夢中的冰火極爲相似,卻又有些弱小,沒有那種冰封天地,烈焰滔天的感覺。
“海藍心炎是本王從一副畫卷中領悟所得,是本王立天證道時的道種,也是本王饋贈與你的禮物。”說着幽蘭神王右指凌空一點,一個畫卷掉進幽蘭牧的懷中。
幽蘭牧打開畫卷,愕然發現畫卷中人正是他在迷霧森林中夢到那個身材火爆的紅衣女子,眼黛如煙,朱脣紅豔,正如立於冰川雪地中的一朵熱豔玫瑰,妖豔而又不是失高潔。幽蘭牧注意到畫卷的左上角寫着一豎字“女帝獻火圖”。
“神王,這是?”幽蘭牧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先是夢見畫中女子,又是親手捧着女子的畫像,若說這是一種偶然,打死他也不會相信。
幽蘭神王沒有看到幽蘭牧臉上的驚訝表情,而是眯起眼睛追憶道“這副女帝獻火圖本王也說不清它的來歷,爲本王多年前在一處遺蹟中所得,海藍心炎便是藏於此畫之中。你若有時間就多參悟此畫,本王總覺得此畫並沒有那麼簡單。”
幽蘭牧鄭重的將畫卷收入儲物袋內,起身向大門後方的幽蘭神王深深的鞠了一個躬,無論是新生的肉體,還是道種海藍心炎的饋贈,讓他對神王充滿了感激,或許他心中更多的是對另一個幽蘭人的親近。
此時幽蘭神王的意念體開始變得有些透明,那些從洞頂垂落下來的星晨光罩也晃動起來,光罩內的血屍像是預感到什麼紛紛張開血嘴嘶嚎。
“好了,馬上離開這裡吧,海藍心炎有了歸屬,本王心願已了,這片世界很快就會毀滅,或許在遙遠的將來,你我有緣會再次相遇,你可要好好活着。若有一天你能榮登神王之位,一定要爲幽蘭族尋回失落的極道兵器。”
說罷神王大袖一揮,罩在吳三和胖子身上的光罩消散不見,一股輕氣託着三人筆直的向後倒飛,原本封閉的鐵柵欄向上擡起,硃紅大門向外“砰”一聲打開,三人摔落到城牆之外。
幽蘭牧緊忙從地上站起,一道道束縛着血屍的光罩破碎,血屍嚎叫着衝向大門方向,可幽蘭牧的目光沒有停留在這些血屍身上,而是跨過兩扇大門落在那道近乎消散的威嚴身影。
硃紅大門最終重新閉合起來,透過門縫傳來陣陣血屍的怒吼聲。
幽蘭神王坐回近乎扭曲的王座,喃喃道“幽蘭牧…希望你能無愧於始祖之名,無論是誰把你創造出來,我幽蘭千秋絕對會傾盡全力助上一把。”
一絲毀滅性的力量從扭曲的虛空中冒出,轟在了幽蘭神王坐下的王座上,“砰!”一聲巨響,王座碎爲兩半從中滾落出一具身着金甲的男人,細看之下竟與幽蘭神王的面容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個男人的胸口上有一個焦黑的大洞,貫穿整顆心臟……
“咚”一聲巨響,整個地下巖洞猛的震了一下,受驚之下吳三和胖子捂着發暈的腦袋坐了起來,發現他們竟然離開了被血屍包圍的廣場,不由暗驚不已。
當兩人看到站在城樓門前的幽蘭牧又是一愣,互相對視一眼,皆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之前瀕臨死亡的幽蘭牧竟然活生生的站在他們面前,而且身上血肉健全,哪有中了血毒的樣子。
“李師弟?”吳三疑惑的叫了一聲。
幽蘭牧緩緩轉過身,道“我們快走,這裡要毀滅了,有什麼話我們出去再說。”
幽蘭牧腳尖點地,還沒怎麼用力就直接躍出五米遠的距離,不僅他感覺有些驚詫,就連吳三和胖子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剛纔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這小子難道是偷偷吃了一頭龍不成,怎麼這麼大力氣。”胖子也是個眼力不錯的人,他自然看出幽蘭牧剛纔那一跳沒有動用任何靈力輔助,完全就是肉體的力量。
吳三也是面色多變,疑惑的看着幽蘭牧的背影,但他知道此處絕非久留之地,四周都在劇烈晃動,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連吞兩枚靈丹後,起身踉踉蹌蹌的追了過去。
“小心河堤兩邊的血河!”胖子大叫一聲,也跟着跑了起來。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之前還洶涌無比的血河,此刻竟安靜的像一潭死水。
提心吊膽的連衝數步之後,幽蘭牧就發覺了自己身體的異常,肉體突然力量暴增竟讓他有些行動不適,奔跑的動作看起來彆彆扭扭,並不是那麼的協調,可他也顧不得這麼多,從洞頂掉落的碎石越來越多,這裡隨時都有可能被淹沒。
“停下!停下!不要跑了,那邊也是死衚衕!”胖子在後面跑得氣喘吁吁,幾乎是擠幹肺葉大力喊道。
幽蘭牧和吳三皆是停下腳步,疑惑的望向胖子,如果這條河堤甬道的另一端也是死衚衕,那這死胖子是怎麼進來的,莫非他們要從那條飄滿死屍的暗河游上去?但水流那麼湍急,要游回去顯然難度不小。
胖子累的幾乎說不出話,他走到河堤一邊,伸出肥厚的大手在黑暗中來回亂摸着,看的幽蘭牧和吳三越發疑惑。
“找到了!”就在幽蘭牧越來越不耐煩的時候,胖子忽然驚喜的大叫一聲,在黑暗中拽出一根粗長的黑繩,繩子的另一端隱入黑暗的高空,不知通向哪裡。
“快跟上來。”胖子說完當先沿着繩子爬了上前,很快就隱入黑暗中消失不見,別看胖子肉大體沉爬起繩子來十分敏捷。
幽蘭牧和吳三對視一眼,用眼神提示對方小心後,也跟着一起爬了上去。
臨至洞頂,幽蘭牧看到繩子竟然延伸進一個黑洞內,看上去胖子就是從地面打洞,進入到這個巖洞內,而不是和他們一樣是從暗河處進入。
黑洞內忽然亮起一片光亮,胖子頭帶金冠從黑洞內探出頭來,只見金冠上面鑲嵌着九顆天明石,照的整個洞口附近猶如白晝,極爲耀眼。
幽蘭牧不知道死胖子是從哪兒淘換來這麼多奢侈的東西,但肯定不是死胖子花錢買的。
胖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幽蘭牧和吳三。道“你們倆怎麼這麼慢,快上來,洞都要塌了。”說着胖子伸出手去拉繩子,將兩人拽了上去。
進入洞頂黑洞,裡面的空間比幽蘭牧想象的還要狹小,僅夠一個人爬着移動,三人一前一後在歪斜的通道內向上攀爬,也不知道這條通道胖子是怎麼挖出來的,雖然巖洞晃動的厲害,但通道卻沒有坍塌的跡象,歪歪曲曲中保持着上升的趨勢。
“胖子,你到底是幹什麼,這麼長的通道是你挖出來的?”幽蘭牧三人在斜長的通道內爬了有一段時間,竟然還沒有爬出去,幽蘭牧不禁猜測死胖子是如何忍着寂寞,在這麼硬的岩石內開鑿出這麼長的狹窄通道,若換做是他恐怕做的也不會比胖子好。
“道友,你是不是土夫子?”爬在幽蘭牧後面的吳三突然開口問道。
“吳師兄,什麼是土夫子?”幽蘭牧不解的問道。
“土夫子是土話,換句話就是盜墓賊。”吳三笑呵呵解釋道。
“老頭兒,你從哪裡看出我是盜墓賊?”胖子停下動作,扭頭看向下方,反問一句。
“你怎麼停下來了,快往上爬。”幽蘭牧見胖子停了下來,連忙催促胖子快往上爬,從岩石內傳來的斷裂聲和浮現在巖壁的細密裂紋,讓幽蘭牧越來越緊張。
“很簡單,我一看這個盜洞就知道你是個盜墓賊,只有盜墓賊打的盜洞纔會用夯土壓石的方法,以防止盜洞發生坍塌。”吳三一語揭開胖子身上的神秘面紗。
“老頭兒,這回你可猜錯了,胖爺可是個偉大的歷史學家,盜墓只是胖爺的業餘愛好。”胖子大義凜然的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