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楚衍冷笑的聲音在屋內想起:“小心應付?你們能小心應付多久?想你們這樣用玄氣護體,你們能堅持多久?一天兩天?還是十天半個月?或者一年兩年……”
楚衍冷笑的聲音,讓五人心頭同時大震。其中一人冷哼道:“你們現在沒有發現你,但你認爲我們永遠無法發現你嗎?”
“我不想與你們爲敵。”楚衍淡淡說道:“你們或許可以發現我,但是你們像這樣精神緊繃,又能堅持多久?”
“我們能堅持多久不勞你費心。身爲宗門外門弟子,你竟然殺害同門弟子。你認爲你有些隱匿蹤跡本事,就可以逃過宗門的懲罰嗎?”一個戒律堂的弟子義正言辭的說道。
楚衍頓時無語。從他的角度來說,黃澤要殺他,他不可能任由黃澤殺戮而不還手。但從戒律堂的弟子來說,楚衍殺了同門,違背了宗門戒律,就應該受到懲罰。因此,他們雙方其實都沒有錯。至於如果楚衍不殺黃澤,那其實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楚衍與黃澤之間的怨恨已經結下,除非楚衍能夠服軟或者楚衍擁有能震懾黃澤背後勢力的實力,不然他們之間的怨恨就不會終結。但楚衍絕對是不會服軟的,他如果服軟了,便會心魔深種,最後等於是自斷前程,自毀仙路。與其那樣對楚衍而言還不如死了轉世重修。
不能服軟,不會服軟。那麼楚衍只要擁有能震懾黃澤背後勢力的實力,他也就可以讓他與黃澤之間的怨恨輕易消除。
但楚衍本命仙劍被毀,元神受了重創,所能發揮出的實力比黃澤高出不了多少,如何能震懾住黃澤背後的實力?
因此,殺不殺黃澤,對楚衍而言其實區別不大。唯一的區別恐怕就是殺了黃澤,他和黃澤背後勢力的敵對關係就被擺到了明面上。不過,這樣對楚衍而言卻是比黃澤背後的勢力暗地裡給他使絆子好。
看了全神貫注注意周圍的五人,楚衍輕輕飄身離開了房間。這五人,任何一人,以楚衍現在的實力,都是很難應付的。
離開了屋子,楚衍立即就向山中的那個寒潭走去。
那個寒潭,楚衍在那裡本命仙劍被毀掉,使得自己元神受到重創。但他也同時毀掉了那寒潭裡的寶珠。如今,那寒潭充滿了寒氣和劍氣。楚衍要來這寒潭,就是打算吸收這寒潭中蘊含的寒氣劍氣,來修復自身元神,提升自己實力。
來到寒潭,楚衍立即就感覺到寒潭中銳利的劍氣和冰冷的寒氣兩股能量相互攻伐着,互相充滿了敵意,不斷的消磨對方的能量。只是,無論劍氣多麼銳利,它的銳利對於寒氣而言都沒有絲毫的意義。同樣,無論寒氣多麼的冰冷,它的冰冷對劍氣也沒有意義。這兩種相互充滿敵意的能量,自身的屬性對對方沒有絲毫的意義,只有以自身的能量不斷的消磨着對方的能量。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寒潭中的兩股能量最後終究會有一種力量被消磨掉。只是,當一種能量被消磨掉的時候,另一種能量也將不會剩下多少了。
楚衍早就知道這裡有兩股濃郁的能量,甚至其中的劍氣本來就是屬於他的能量。但自從元神受創以來,楚衍便沒有來過這裡,完全沒有前來取回這裡自己留下來的能量的意思。因爲楚衍很清楚,這寒潭中的兩種能量,因爲他的意志和寶珠器靈的意志,已經完全成爲了兩種敵對且混亂的能量。無論是誰想要吸收這裡的能量,都會受到這兩種能量的攻擊。
如果是一般人,面對這兩種能量的攻擊,絕對是有死無生,因此根本不可能前來吸收這兩種能量爲己用。但楚衍不是普通人,他是仙人。想要毀滅仙人的元神,必須同樣是仙人的仙靈之氣或者天地間的極端能量。這寒潭中的劍氣已經不再是仙靈之氣而是玄氣,寒潭中的寒氣也不是天地間寒性極端能量九幽冰玄氣。因此楚衍來寒潭中收取劍氣寒氣這些能量,是沒有生命危險。
只是,楚衍到這寒潭來收取劍氣寒氣,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也絕對不會好受。劍氣寒氣的攻擊雖然不能要了他的命,卻也會讓他痛苦萬分,因此之前楚衍縱使知道這裡擁有強大的能量,卻沒有前來吸收煉化。
至於說吸收手鐲中的靈元石來修復元神提升實力。楚衍卻是想都沒有想過。因爲他手鐲中的那些靈元石,除了蘊含一定的天地元氣外,還蘊含一定的煞氣。之前楚衍將之用來煉製法寶,這還無所謂,三昧真火下,所有煞氣都會被焚燒殆盡。但如果用來修煉,將那些煞氣吸入體內,楚衍不敢保證那些煞氣會不會影響自己的意志。
來到寒潭邊,楚衍不敢以肉身進入寒潭。只見一道仙光閃過,楚衍直接元神出竅,以元神之身進入了寒潭。
一入寒潭,無數劍氣寒氣立即就向楚衍元神襲來。讓楚衍的元神瞬間就承受了無數的攻擊。
強忍着全身的疼痛,楚衍元神手捏法訣,小口微張,快速的吸收寒潭中的寒氣劍氣,催動元神之力,將其煉化爲純粹的仙靈之氣,再以仙靈之氣滋潤蘊養元神。
楚衍在寒潭中承受着強大的痛苦修煉。那黃正雄的弟子和四個戒律堂的弟子並不知道楚衍早已經離開。一直在楚衍屋中足足待了三個時辰,隨時將精神高度集中。
“四位師兄,你們說那楚衍會不會已經走了?”黃正雄那姓嚴的弟子實在有些堅持不住,開口向身邊的四人說話。
“嚴師弟,你別放鬆警惕,也許那楚衍就是在等你放鬆警惕,再給你致命一擊。”那嚴師弟的話剛說話,一個戒律堂的弟子就立即開口說道。
“楚哥哥,楚哥哥。你怎麼沒有關門啊?”突然,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從屋外傳入了神經高度緊繃的五個耳中。一個扎着兩個小辮子,長相可愛的小女孩出現在五人眼前。
這個小女孩,正是湘兒。
來到楚衍屋門前,湘兒看到五個陌生人出現在楚衍屋內,地上還躺着一個少年,而自己的楚哥哥,卻根本沒有人影。心頭一驚,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楚哥哥呢?你們把楚哥哥怎麼樣了?”
“你認識楚衍?”那嚴師弟聽到湘兒的問話,心頭一喜,快速來到湘兒身邊,將手中寶劍架到湘兒細嫩的脖子上,張口大聲說道:“楚衍,你快給我們出來,不然我就殺了這個女孩。”
黃正雄這姓嚴的弟子已經被無聲無息的楚衍嚇得心驚膽破。此時看到湘兒,竟然想出了湘兒來威脅楚衍現身的方法。
“你做什麼?”那四個戒律堂的弟子看到黃正雄的弟子竟然如此的卑鄙,找不到楚衍的蹤跡,竟然用一個小女孩來逼迫楚衍現身。其中一人更是直接大喝道:“嚴立陽,給我放開這個女孩。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其餘三個戒律堂的弟子聽到自己兄弟的大喝,都是一愣,然後同時眼神不善的看着嚴立陽。他們四人之中,向來都是向華影最爲聰明,平時四個人一起,也往往都是以向華影爲智囊,對於向華影的話,只要不是太過分,他們都會遵循。
“你們……”嚴立陽不可置信的看着四人,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你們知道你們現在是在做什麼嗎?讓我放了她,你們可以找到楚衍?找不到楚衍,你們也完不成你們的任務。”
來捉拿楚衍,就是向華影等人的任務。
“怎麼捉拿楚衍那是我們的事,不勞嚴師弟費心。嚴師弟如果不放了這位師妹,我們恐怕要先拿下嚴師弟了。”向華影冷冷的說着,身上的玄氣光芒瞬間比之前亮了不少。
看到向華影身上的光芒更甚,已經不是用來護體的程度,嚴立陽心中一顫,驚道:“向華影,你一定要逼我放了這個人。我告訴你,放了她你們找不到,到時候別怪我師父來向你們問罪。”
“黃師叔來問罪,自有我們自己承擔,嚴師弟,你真的不放人嗎?”向華影眉頭一皺,強大的玄氣已經集中到了手中寶劍上,隨時都可以出手。
“你……”嚴立陽指着向華影,你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只得放下手中的劍,將湘兒放了。
嚴立陽放了湘兒後,幾人又在楚衍屋內停留了一會,始終沒有發現楚衍的身影,最後不得不離開楚衍的房間。
“華影,你怎麼逼嚴立陽放了那個女孩?你平時都很聰明,今天怎麼這麼不智,這樣我們可是等於得罪了黃正雄師叔啊。”幾人離開楚衍的房間,那和向華影一起的其餘三個戒律堂中的一個弟子,忍不住向向華影責怪道。
向華影看着這開口問自己的弟子,嘆了口氣,說道:“林師弟,得罪了黃師叔,我們以後最多日子不好過一些。但這有什麼?可是那楚衍……我們今天如果用那女孩做人質逼出楚衍,如果楚衍不死……我還有家人朋友,你們也有家人朋友。到時候,就算你晝夜不停的守護在你家人朋友身邊,你恐怕也保護不了他們?嚴立陽那個蠢貨,剛纔如果那楚衍還留在屋子內,他恐怕活不了幾天了。而我們……”
“我們則是等於讓那楚衍欠了我們一個人情。”另一個戒律堂的弟子微笑道:“華影就是聰明。我們現在至少不用擔心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睡着就被人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