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天衰滅靈路凶地的外層地方,某一處山洞之內,正點燃着陰氣徐徐的火焰。
火焰散發白綠色的光芒,映照出一抹滲人的光亮!
一個戴着牛頭面具的青年正打坐在地,手中拿着一個盆子,裡頭清水盪漾,卻是映照出淼陰山澗裡頭的景象。
景象之中又有六個紅點在慢慢移動,各自分頭趕往某處地方。
這戴着面具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夢蝶閣的牛二一使者。
此時出現的還是他的本體降臨,這廝一心查看着水幕之中的畫像,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只不過這個情況似乎還不是他最滿意的,隨着他的二指一點,水幕又是變化一番,呈現出其他的景象來。
寒草寇曾經走過的淼陰山澗入口處,那條黑色河流的周圍早已經沒有了西竹門的人影。不知道他們是悄悄離去了,還是全部進入山澗之內。
一邊地方,恍惚出現的一男一女。兩人均是築靈中期修爲,男的眉清目秀,穿着青色道服,頭戴四方頂帽,臉上戴着花二四面具。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副書生模樣。
女的則是穿着白色裙袍,苗條身材盡數顯露,又不失清純唯美之氣。臉上戴着水二四面具。
看得出來,兩人都是夢蝶閣成員。
花二四男子看着河水對面的陰氣籠罩,不禁止住腳步朗朗說道。“姚姑娘,咱們當真是要進入這淼陰山澗不成。這裡可是天衰滅靈路凶地,這淼陰山澗便是被陰魔之氣籠罩而形成的陰森禁區。其中危險可是不得而知。”
水二四女子雙手背後,眺望着河對面的黑氣霧氣籠罩的世界,發出堅定之氣。“桃公子,甚是感謝你陪小妹到此險地。不過小妹已經和牛二一使者達成協議,只要滲入其中找到他所需之物,便是可以獲取他的獨創封印術。這對於小妹來說可是極爲重要的交易。”
花二四男子並未與牛二一使者有何交易,來到此地不過是陪同而已。當然他與這位水二四女子也不算得生死之交,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只是這女子美貌出色,平易近人,與自己相遇相識也是緣分。其中的感情份量不過是朋友而已。
“姚姑娘不用客氣,你既是桃某的朋友,自然是能幫則幫了。只不過爲何鍾情於牛二一使者的封印術。據我所知,咱們東軒府最高封印術乃是歸嵐十三禁不傳秘術。這套封印術高深莫測,乃是鎮派之寶。爲何不向這方面去打算,難不成牛二一所修煉的封印術更爲厲害不成?”
水二四女子嘆了一口氣,“桃公子說的小妹又如何不知。你也知道歸嵐十三禁乃是不傳秘術,咱們又沒有軒氏血脈,怎麼可能接觸到那種東西。折算下來,牛二一提供的封印術更是符合我的要求。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快些動身把。”
花二四男子沒有多說什麼,聳了聳肩膀跟隨着女子進入淼陰山澗之內了。
看此一幕,牛二一戴着面具下的真容不禁露出一絲笑容。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不過此時也有一縷意外之色露出。只見水幕一陣變化,在淼陰山澗的某處山澗地方,無名之中綻放陣陣劇烈的靈力波動。
兩個穿着西竹門衣裳的築靈初期修士,正駕馭着飛劍瘋狂的逃命着。他們臉色已經發白,氣息萎靡十分。身外之處各自環繞着四五個盾牌法器防禦着。身上貼着四五張保命靈符,綻放着幾層顏色的護體靈光。
只是看得兩人跑得有些瘋狂,卻不見後頭有何妖魔鬼怪追蹤着。反倒是一陣幽靜清清的樣子。
只是在下一刻時間,兩道白光追風閃耀而至,直接劃破漆黑幽人的濃霧。他們不像是僅僅追趕前方的西竹門之人而已。反而在半路之中相互碰撞廝打一番,凌厲的波動攪動着周圍的濃霧將其盡數驅散,看那陣勢真是震撼幾分。
很快,那白光由遠及至,從中看出兩個露出真容的修士。
男的一身白衣,身材高挑,面容修長,輪廓俊朗,眉中帶有剛毅之氣,雙眼之中釋放凌厲正氣。
女的同樣是一身白色裙袍,三千髮絲散發着獨特的夜來香味道。只是臉上戴着一張蠶紗絲巾,雖然薄薄是也卻是看不到裡頭真實面容。
這兩人倒也不陌生,男的乃是與寒草寇有過一面之緣的白冢師兄。當初還是先天期之時就有幸在凡間一起執行過宗門任務。
女的則是韓夢姑娘,與寒草寇之間更是有過肌膚之親不明不白的關係。
說來這兩人同是東軒府門人,相互來說也是認識一番。如今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一番大打出手,還不像是小打小鬧模樣。
這兩人均是靈根優等之人,深得各自山府前輩的厚愛與栽培,如今又是築靈中期修爲,這大手大腳的鬥法起來可謂是驚人一番。
白冢師兄的飛行器具乃是一朵白色祥雲,這胖嘟嘟的模樣好像一隻生靈般的存在。
韓夢姑娘的器具也是不同一般的飛劍,而是一隻丈許大的紙鶴鳥怪。看去之時察覺不到紙鶴是生物,冥冥之中又能夠感受到其中的靈性是所在,說起來可是神奇幾分。
白冢師兄的祥雲飛行得奇快,途中還富有濃郁的雲霧籠罩軀體。頭頂上的白色飛劍幻化出數百道劍影撲向韓夢姑娘。 同時,他的雙手裡穿戴着一副白色手套,與寒草寇的鈦金手套大有相同之處。每每轉變一個手印,一股股白色靈光便是化成飛鳥一般的撲打出去。
韓夢姑娘雖爲女子,氣勢之上絲毫不輸給白冢這錚錚漢子。身上閃耀着一層白色水流靈光,拇指大的水靈氣噗噗飛去而去,迎着那犀利劍氣相撞着,愣是將其一一攔截下來進行化解。
倒是那白色霧氣形成的飛鳥威力有些巨大,稍微一觸碰韓夢姑娘佈置在外層的防禦盾牌,便是會咣的發出一陣劇烈爆炸。
韓夢姑娘也知道那霧氣飛鳥的厲害,不想硬接下來,催動紙鶴星星閃耀進行躲避。這讓霧氣飛鳥每每撲空之下,都會將底下的山石和木林炸得一片粉碎。
同時,她也不想處於被動位置。手中的一把三尺之長玉尺時不時的憑空揮打幾下。透明一般的巨大尺影,就會橫七豎八的席捲住白冢師兄的方位,怦怦有聲的砸在他的防禦屏障之上。
“這女人怎麼那麼難纏,都追了那麼多天還如此法力雄厚。我就不信邪了。”受得玉尺的兇猛襲擊,周身防禦屏障怦怦作響。白冢跺了跺腳,腳下的肥胖雲朵便是加快幾分速度很是巧妙的躲開玉尺襲擊。
同時之際,手中變換着一個手印。
一個寸許許之大的“風”字法印灰灰溜出大空,隨着迎風而去轉眼間化爲丈許之大。周圍風力纏繞得兇猛,濃郁的陰氣霧氣盡數消散。
韓夢姑娘看得出來這風字法印來頭不小,手中玉尺連連拍打數下,十幾道巨大尺影朝着法印捶打而去。
只是那法印厲害幾分,尺影根本觸摸不到風字法印本體,便是被其散發出來的風力輕易給攪碎了。
隨着法印越來越近,周圍的花草山石均是被無情的攪成碎渣。
韓夢姑娘知道白冢這手段的厲害,倒也沒有繼續催動手中的玉尺法器。反而將其收了起來,取出一張靈符將其點燃散開一層水靈力。
空中無名的下起漂泊大雨,雖然在風裡之中被卷得四處飄蕩,卻在冥冥之中沒有脫離軌道。最終之際,一股寒氣從空中冒出,頃刻間將雨水與風字法印結成冰塊靜止在空中。
只是那寒氣有些逼人,底下週圍方圓四五十丈範圍裡,均是成了潔白寒冰的天下。
“韓姑娘,你可是追了我三個月多了。不得不說姑娘的法力高深,你我交手無數次都是沒有分出高下。在這樣下去,咱們可是會兩敗俱傷的,不如就此罷手把。”白冢師兄眼見風字法印被其輕易化解,便是沒有再度鬥法的意思,直接停留在空中緩緩說道。
韓夢姑娘的紙鶴翅膀飛快撲打着,眨眼間便是追趕了上來。手中也沒有繼續變化手印的意思,一邊道出冷冰冰的話語。“若不是你搶走那些冰晶玉石之物,小女又怎麼會窮追不捨。要知道那些東西可是我早早發現的,想不到被你給捷足先登了。”
白冢聽聞之後,心中一陣無奈。寶物之說本來就是誰看到就是誰的,哪裡有先發現預訂之說。當然現在他已經不想再糾纏下去了,這長期的交手廝打可是讓他浪費不少時間。“既然你想要這些東西,給你就是了。不過也不能就這麼拱手相讓,怎麼也得給在下一些補償。我看那些羅鬥靈書就當作交易好了。”
韓夢姑娘略微遲疑,隨後想也不想就是丟出幾本典籍之物過去。
很快,兩人便是達成了交易。他們沒有互相問候恭維,轉眼間各自一個方向的飛行離開了。
這兩人年紀相仿,靈根同等,法力分不出高低。互相之間又是認識許久,這關係嘛說是同門師兄弟又沒有那麼親近,說是敵人嘛又不過利益變換下的情況而已。
這兩人同樣是夢蝶閣成員,只是二人都不喜歡戴着那夢蝶閣面具。似乎並不害怕被人認出真容來。這次糾纏到一起,不過是某個靈地裡巧合相遇,相互之間奪走各自鐘意的寶貝。
兩人都不是泛泛之輩,這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說來也是他們心高氣傲,誰也不服誰,只能水底下見真章了。
隨着白冢和韓夢的離去,前頭那兩個西竹門的門人早已經躲在某個角落裡瑟瑟發抖着。他們施展了保命的隱匿手段進行潛藏着,生怕這那兩個傢伙找到將他們給解決了。
這說來也是挺冤枉了,本來這兩人是隨着西竹門衆人,滲入淼陰山澗進行搜索那些戴面具的傢伙。
可惜這幾個傢伙運氣不好,一進來就碰到白冢和韓夢的激烈交手。本來不關他們的事情,便是好心一番調和一下。
奈何那兩人打得熱火朝天,一句話也不說,直接殺了他們幾個師兄弟。這同樣是築靈期修爲,白冢和韓夢兩個不過是築靈中期修爲,這鬥法起來可謂要命了都。
苟且偷生的兩個西竹門弟子,真是慌了神,一路逃亡下來,連同信息都是沒有機會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