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的五人三妖中也只有他和雲不允擁有印記,就連阿穆現在都不曾擁有,那麼對方四人四妖不可能都有印記吧,又思索了一會,將一切都想通後,徐盧忽的擡頭呼喊了一聲,“阿穆”。
在穆凡回望時徐盧向好友點了點頭,示意他到自己身邊來,而徐盧自己着是慢慢的和王心羽拉開距離。
穆凡不知道好友要幹嘛,但後者點頭示意他過去,這意思他還是懂得,現在與軒轅秀可以說是兩敗俱傷,他的星源之氣已然耗盡,再糾纏下去也沒有意義了,所以穆凡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拋下軒轅秀向好友走去。
另一邊,雲不允心底開始有些着急,惶恐了,因爲哪怕是他燃燒本源星源之氣,也幹不掉葉蒼天,那傢伙戰技凝聚出的金髮女子與自己召喚出來魘蘿紗打的不分上下,看情況到最後應該會同時消散。
而自己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好,雖然傷勢恢復了大半,但星源之氣卻一點都不剩了,被燃燒掉了,完全是靠着燃燒本源星源之氣在支撐着,而本源星之氣又不能燃燒太久,只是燃燒很短一段時間的話,那其所帶來的副作用還可以恢復,燃燒的本源星之氣可以出現修煉回來,至於根基,有上好的丹藥或者天材地寶還是能修復的,但如果燃燒太久了,說不定真的會變成一個廢人,那就得不償失了。
兇狠的盯了葉蒼天好一會兒,雲不允思量着抽身暫避算了,那傢伙的狀態比他好太多了,雖然也受了些傷,卻不是特別嚴重,除去這個以外,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現在還有一顆星芒在亮着,裡面所蘊含的源星之氣幾乎是滿的。
“阿穆”,聽聞這聲呼喊,雲不允心中一喜,轉頭望向徐盧,雖不知他要幹嘛,但這正好給了自己脫身的理由,不然等下打的落荒而逃,那他可就丟人丟大發了,他可是位列“風雲榜”第二的人,天驕中的天驕,這臉他丟不起。
“這次我先放過你,下次你我必殺之”。
最後的“必殺之”三字咬的極重,算是很上葉蒼天了,說罷,雲不允將展開的摺扇一合,瀟灑的轉身,緩步向徐盧走去,期間他眼角餘光瞟向四方,看見其餘人和妖也在向徐盧靠近,而他們的對手似乎都沒有死,心中更是欣喜,這樣他說是不想和那個星術師再繼續糾纏,就沒人會質疑了,具體的情況,他“她”它們離得遠肯定是看不清的。
其餘人和妖,炎魔,緋月,叱吒,羚姣,他“她”它們和穆凡一樣,也是覺得幹不掉對方,星源之氣都消耗光了,就懶得再糾纏下去。
不過還有一個地方依舊在你追我逃,那就是布穀和灼焰,之前布穀在夜幕中隱藏了許久,後來灼焰也在火海中躲避了許久,所以它們之間的戰鬥比其餘七方花費的時間要長很多。
距離一點點拉近,布穀心中大喜,暗道:“看你還往那跑”。
當灼焰進入自己的攻擊範圍時,布穀揮動鉤鐮,朝着對方就甩了過去,鉤鐮前端直取灼焰的背心。
感應到背後襲來的攻擊,和聽着那呼呼作響的勁風,灼焰知道這一擊自己是躲不過去了,當機立斷,它回身用盡全力一刀就劈了上去,哪怕擋不住,但至少比坐以待斃強。
“當”,大刀與鉤鐮相擊,兩妖意料中的事情卻沒有出現,灼焰並沒有被轟飛出去,鉤鐮被其一刀劈飛了,追逐中的布穀身形一頓,因爲“惡靈附體”的時限到了,他的實力倒退回了橙芒境五星,再追下去,豈不是找死嗎?
灼焰一開始也是很訝異,自己怎麼沒事,反應過來,察覺到布穀的實力倒退後,長舒了一口氣,終於是不用再被當成落水狗一樣追打了。
擡頭,灼焰眯眼笑望着不遠處的布穀,先是瞧了瞧它的星芒,五顆還有一顆在亮着,其中所蘊含的星源之氣不到十分之一,笑容更加燦爛了。
前方,布穀着是有些躊躇,快速收回鉤鐮後,身子一邊後退,一邊尷尬的笑說道:“那個,剛纔那死胖子好像又叫我了,咱們山水有相逢,再見”,話落,拔腿就向徐盧所在的方向飛奔而去。
“來啊,相互傷害啊,狗日的看我今天不劈了你”,灼焰追着布穀就飛了過去,剛纔它可謂是要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好不容易翻身了,怎麼可能讓布穀就這麼跑了。
兩妖依舊你追我逃,只是情形卻顛倒了,在兩妖離徐盧還有不到五十多米時,“灼焰,回來”,灼焰突然被王心羽叫住了。
追逐中的灼焰一愣,反應過來後,瞧見前方天囚族五人兩妖都聚集在了一起,立刻就明白了老大爲什麼叫住自己了,之前一直只顧着追沒看清楚情況,有點上頭了,要是再追下去被天囚族一方的人和妖圍住那可不是好玩的,站在原地瞪了前方的布穀兩眼,灼焰轉身朝着老大飛了過去。
“羽毛,你說他們天囚族的人臉皮都那麼厚嗎?打不過就打不過,還放過我,逃跑還要找個這麼無恥的理由,真不要臉”,葉蒼天走近後開口吐槽道。
王心羽瞟了他一眼,答非所問道:“你的印記能動用嗎?”
“啊”,葉蒼天一愣,不明白他問這個幹嘛,呆呆的搖了搖頭,“咋啦”。
“那傢伙要動用印記”,說着王心羽指了指徐盧,給他示意了一下。
“那,那你的能用嗎?”葉蒼天一聽頓感不妙,知道麻煩了。
“你覺得呢”,王心羽白了他一眼。
葉蒼天摸了摸鼻子,略微有些尷尬,當時好奇心太大,也不知怎麼的就提出了那個想法,現在難辦了。
這時,青稚也回來了,王心羽轉身張了張嘴想詢問,“它沒有”葉蒼天先一步幫忙回答了。
”唉!“王心羽輕嘆口氣,又瞧向另一個回來的餘喬楠,走近了開口問道:“你有印記嗎?”
餘喬楠聞言,疑惑的眨眨眼,”印記?什麼是印記?“
“額....”,王心羽直接呆愣當場。
餘喬楠望了眼天囚族的方向,“怎麼了?印記到底是什麼?”再次追問道。
“你知道十二芒星星源器吧”,王心羽道。
“知道”,餘喬楠點了點頭,雖然她的見識少,但這些基本常識還是知道的,想到這她又下意識摸了摸胸口的“啓源秘典”。
“印記就是可以讓你現在就能動用部分十二芒星星源器的力量”,情況緊急,王心羽沒有多做解釋,只是簡單的說明了一下印記的用途。
聽完王心羽的講解,餘喬楠大致明白了現在的情況,十二芒星的星源器代表着什麼她自是一清二楚,雖然她沒使用過那種級別的星源器,但想想都知道威力會有多恐怖,而這印記可以動用部分力量,對現在的她來說足以造成致命的威脅了,天囚族的人要動用那東西嗎?
“要不我們逃吧”,葉蒼天提議道,說着翻手拿出了“遁行牌”。
王心羽聽了他的話,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別說現在,就算是星源之氣充盈,他都沒把握抗下印記的一擊,上次與葉蒼天對拼的場面,印記的威力他可還記憶猶新。
“這麼多人都帶的出去嗎?”王心羽問道,他“她”它們可是四人四妖啊。
“應該可以吧,只要拉住手,同時幾人使用應該沒問題”,葉蒼天不確定的回答道,接着又言道:“再者就算不行,“遁行牌“可以使用三次,我跑兩趟絕對就可以了”。
“好,那就這樣吧”,王心羽見灼焰,軒轅秀等幾人幾妖也都快過來了,點了點頭。
商討完,葉蒼天開始往“遁行牌”中輸入星源之氣,但沒一會兒,他臉色漸漸變的有些難看了,“這,這好像動用不了”。
王心羽聽他這麼說微微怔愣了片刻,隨後急忙問道:“怎麼了,那你遁行牌不是說可以無視能困住黃芒境星術師的陣法和禁制嗎?這裡的陣法和禁制應該不超過黃芒境吧?”
“可能...超過了”,葉蒼天猶豫着回道。
目前的情況只有兩種解釋,一是這“遁行牌”是假的或者作用根本沒有那麼厲害,二是這密室的陣法和禁制超過了這個限制,能困住綠芒境的星術師,第一應該是不可能的,燕雨樓能成爲青石鎮數一數二的店鋪,不可能賣假貨,或是拍賣前檢查不出是假貨,那就只剩第二種可能了。
葉蒼天思索片刻,那個宗主既然是黃芒境九星的強者,如果宗門歷史再悠久一點,有能困住綠芒境強者的陣法和禁制也不足爲奇,想到這,葉蒼天又有些揪心,那豈不是完蛋了。
”要不試試我這個吧“,餘喬楠在一邊插話道,翻手也拿出了一塊玉牌。
王心羽聞言看了過去,瞧了瞧她手裡拿的玉牌,立即就回想起了,那東西好像在山谷中餘喬楠就拿出來過,說可以直接帶他離開山谷。
“能行嗎?”王心羽不確定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餘喬楠搖了搖頭,“不過我這個與他的那玉牌不同”,餘喬楠示意了一下葉蒼天手中的玉牌,接着道:“我這是一件星源器,它的逃遁限制是隨品質增加的,我也不知道它能不能行,先試試”。
餘喬楠說完立即就開始往裡面灌輸星源之氣,王心羽和葉蒼天着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她,滿是期待之意。
片刻後,餘喬楠停止了輸入星源之氣,面對兩人期待的眼神,她歉意的搖了搖頭。
收回目光,王心羽再次輕嘆口氣,看來是逃不掉了,只有用水晶石才能離開這,但還有一顆在徐盧那,如此一來就只能先接下這印記一擊了,王心羽想到此處頭疼無比,這怎麼接下來啊。
忽然,王心羽腦中一個思緒一閃而過,他接不下,那王司徒應該可以吧,那傢伙實力很強。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王心羽思索間,一道冷淡的詢聞聲響起。
葉蒼天瞧見軒轅秀來了眼前一亮,率先開口問道:“秀兒,你有印記嗎?”
軒轅秀聞言沉吟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啪”,葉蒼天一拍手,抑鬱一掃而空,連忙走過去勾住軒轅秀的肩膀,另一隻手指着天囚族的方向,“他們要動用印記,等下就靠你了”“哦!對了,你的印記沒動用過吧”,臨了又詢問了一句。
軒轅秀被勾住肩膀,對他這個動作很不習慣,先是推開了葉蒼天的手臂,然後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對此,葉蒼天很是欣喜,還好還好,總算有個人有印記可以用。
這一會兒,所有人和妖都聚集過來了,葉蒼天又順便問了一下夢瞳和夜鳴,而結果是一個沒有另一個和餘喬楠一樣都還不知道印記是什麼。
”灼焰,你爹爹沒有給你留有印記嗎?“王心羽也是不死心的問道,他們這邊只有軒轅秀一人可以動用印記,而徐盧那邊不知道有幾人,萬一是兩人以上就很麻煩了。
“老大你散開意識查探一下我的嘴”,灼焰說完就張開了嘴,隨後它的喉嚨還鼓動了一下。
王心羽按照灼焰的吩咐照做,意識進入它的嘴裡,接着王心羽臉色變得古怪起來,然後又變的有些震驚,因爲灼焰的嘴裡有一顆火紅色的珠子,似乎...是十二芒星的星源器。
“你這是...”,王心羽遊移着問道。
這是爹爹留給我的十二芒星星源器,從我還沒出生就存在於我體內了,雖然我不能和你一樣擁有印記,可以提前使用十二芒星星源器的部分力量,但是我可以在青芒境就能真正動用十二芒星星源器了,而你要到紫芒境才行,它們應該也是如此,灼焰指了指一下夢瞳和青稚。
王心羽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這他還真不知道,接着王心羽又好奇的詢問了一句,“那你知道如果能真正動用十二芒星星源器,你青芒境,我紫芒能動用多少嗎?”
灼焰低眉思索了一會,徐徐答道:“大概百分之一吧,你如果想動用百分之百的力量要九轉半步至尊星境才行,而我至少也要三花半步至尊星境“。
.....
“小天,那個是我孃親嗎?”青稚自回來以後就一直心不在焉,靜靜的爬在葉蒼天肩膀上,沉默了許久後它還是忍不住問出了想問的問題。
”是的,老師是這麼說的“,葉蒼天見它的情緒不高,伸手輕撫了一下青稚的頭,說話的語氣也不再是玩世不恭,變得輕柔細語。
“那孃親會活過來嗎?”青稚的聲音漸漸變得哽咽。
“放心吧,一定會的”,葉蒼天對它溫柔一笑,把青稚從肩部上抱了下來,細細安撫着。
......
另一方,徐盧瞧見回來的布穀實力降到了橙芒境五星,關切的詢問道:“你沒事吧,動用那一招了”,雖然他平時經常和布穀打嘴仗,但布穀卻是除了阿穆以外,他唯一關係好,算是朋友的妖。
在天囚族,他自懂事以後學的第一課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因爲除了你自己以外任何人都可能會背叛你,親人,朋友,愛人,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學會無情無義。
在這藏寶室中,他除了阿穆,布穀以外對其餘三人兩妖其實都在時刻提防着,雲不允就不用說了,明面上已經算是仇人了,只是爲了利益才聯合在一起,而緋月與炎魔,徐盧相信如果到了危機關頭他“她”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出賣自己,至於羚蛟它是雲不允的妖獸,也已經算是仇人,最後的叱吒,它雖是阿穆的妖獸,但性情古怪,徐盧看不透它,不敢相信。
“沒事,我修煉一段時間就能修煉回來了,那招副作用雖然很大,不過卻無傷大雅,傷不了根基,並且我之前修煉到了橙芒境七星,再重新來過,修煉速度也會很快,花費不了多長時間”,布穀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對此不是特別在意。
徐盧聽罷點了點頭,沒再多言,轉頭問向雲不允,“等下我們一起出手動用印記如何?“
“我的....現在動用不了”,雲不允支吾着答道。
徐盧聞言皺了皺眉,“你動用過了”。
“沒有”,雲不允再次支吾着答道。
這次徐盧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暗自警惕起來,這傢伙之前在“煉魔塔”裡爲了活命和利益出賣趙擎一行人,他可是一清二楚的,莫非這次又想弄什麼幺蛾子。
“爲什麼?”徐盧疑惑問道,表面上依舊漫不經心。
雲不允瞧了眼幾人,除了徐盧外,其餘幾人眼神都變的警惕了,穆凡的敵意更是不加掩飾,無奈,雲不允只好說出來實情,“我燃燒本源星源之氣傷了根基,現在暫時動用不了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