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開竅

就這樣在慕赫宇家住了三天,慕赫宇的無微不至讓韓雨溪越來越安心,有時看着他離開房間的背影,會忍不住偷着笑。

今天是第四天,劉媽陪她吊完水回家,韓雨溪走路還是有些一瘸一拐,雖然不會上吐下瀉,但這次炎症比較嚴重,她已經會有些飢餓感,但也只能啃幾口饅頭,稍微吃多一點還是會有反胃的感覺。

因爲吊水的時候睡着了,現在依然有些迷糊。

她撓了撓頭,想起來因爲沒體力,晚上都是衝個澡,但好幾天沒洗頭了,卻又不好意思開口,想洗可她自己也沒力氣。

劉媽看出了她的心思,於是笑了笑,告訴她主洗手間可以躺着洗頭,她可以幫她洗。

於是換上睡衣後進了浴室,韓雨溪躺着,閉着眼睛,劉媽輕輕揉她的頭髮。

“韓小姐,住在這裡還可以吧?”

韓雨溪雖然恢復了些體力,但尚未痊癒,聲音依然很輕:

“您叫我小溪吧,三叔也這樣叫我,多虧你們照顧,好得挺快的,應該沒一兩天就能回學校了。”

“可別這樣說,一兩天怎麼行呢,你還沒完全好,而且病走如抽絲,要好好養幾天才行,不然這走路還瘸着呢!先生他怎麼放得下心。”

韓雨溪混沌的眼睛看着劉媽:

“三叔他這幾天……還要忙着上班,太麻煩他了……”

劉媽拿起蓮蓬頭沖水: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先生就要不高興了!先生他對你啊……是真心實意的,你要是這麼客氣,他可是要難過的。”

韓雨溪在溫暖的水流衝擊頭皮的舒適感中慢慢有些想睡覺,於是眼皮子打架,還不忘回着話,因爲提到了她三叔,嘴角帶着笑:

“那就不跟三叔客氣了……”

劉媽又上了第二遍洗髮膏,揉着她的頭髮,看到她忍不住笑,也很開心:

“這就對了,先生他不需要你感謝他,我倒是沒見過他這樣,以前他總是忙裡忙外的,自從和你在……呵呵……他一直都挺開心的……平時太忙了,天天風風火火的,現在倒是像個正常過日子的人了……”

韓雨溪漸漸意識飄搖,有些想睡,但還是儘量支撐着……

劉媽繼續揉着頭髮說着話:

“……你呢?覺得他好嗎?”

韓雨溪閉着眼睛笑了笑:

“好……非常好……”

兩人聊着慕赫宇的事,韓雨溪在朦朧間搭着話。劉媽看到她似睡非睡的樣子慈愛地笑了,拿起蓮蓬頭沖洗:

“那你……喜歡先生他嗎?”

韓雨溪已經進入夢鄉大半,可還是恍惚間在現實,聞言,反應了一會兒,笑了笑,她不知道,這時慕赫宇回來了,站在浴室門口聽到了劉媽的話,示意劉媽他來幫她洗,於是劉媽輕手輕腳抽開手,慕赫宇趕緊接上去,輕柔地按摩她的頭皮,用水沖洗頭髮……

本就快要睡着的韓雨溪在蓮蓬頭的聲音裡沒聽到動靜,她恍惚間還在想那個問題,於是微微一笑:

“喜歡!……我……很喜歡三叔……”

說完後,她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也沒太在意。

而慕赫宇手一停,雖然不確定她說的喜歡是哪種情緒,但只要小丫頭喜歡自己,只要有些男女之情在其中,他就非常開心。

他緩過神趕緊幫她把頭髮衝好,用幹發帽裹好,抱她走出浴室。

韓雨溪被突然的凌空感喚醒,微微睜開眼,看到慕赫宇就在她面前。

也不知剛纔是不是做夢,有些臉紅……

……

慕赫宇拿出吹風機插好,徑直走到她面前坐在地毯上,放下她頭上的幹發帽,用毛巾揉搓她的小腦袋……

“三叔我自己來吧!”

低着頭被毛巾遮擋住了視線,韓雨溪擡起手想自己弄,被慕赫宇擋了下來:

“你不是剛醒嗎?我來就好。”

韓雨溪雖然習慣性要自己弄,但心裡不怎麼捨得拒絕他,藏在毛巾裡偷偷笑。

順着他的力道,她不禁往後仰了一點……

慕赫宇看到了她因爲熱氣蒸騰而粉紅的嘴脣,朱脣榴齒,晶瑩剔透,像果實上掛着水滴,隱約間誘惑着,想讓人去採摘……

慕赫宇手裡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並沒有停下動作,卻也愣着看了幾秒,他胸口有一團火在燃燒,他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於是手往她後腦勺一滑,把毛巾搭在她脖子上。

可沒了毛巾的遮擋,被熱氣薰得朱脣粉面的韓雨溪用朦朧的眼神看着他,溼噠噠的頭髮散在肩上,這一幕,慕赫宇這樣正直血氣方剛年紀的男人一瞬間有了些慾望,他慌張的眼睛眨了幾下,爲了掩飾尷尬,叫韓雨溪背對着他,說自己要幫她吹乾頭髮。

韓雨溪莫名其妙地轉過身,因爲不犯困了,慢慢清醒過來,所以轉過身後察覺到了男人的慾望:

三叔在害羞嗎?

……

她忍不住偷笑,這麼久以來的接觸,這些天慕赫宇的照顧,她已經接受了心理的變化,她相信他,也再不習慣性否定她一成不變的死宅生活以外的事,比如現在,對她三叔的感情。

她本以爲自己是色胚覬覦美男的皮囊,現在想想,自己其實是少女心激活,她對她三叔有種別樣的情感。

但20對年來活得太沙雕太乖了,她猶豫着自己該怎麼做。

……

慕赫宇幫她吹着頭髮,因爲吹風機的聲音很大,兩人也就沒有交流。

韓雨溪微微低着頭,慕赫宇撥開擋在她脖子上的頭髮,露出她白皙纖細的脖頸,圓領粉色睡衣襯着她的膚色,勾勒着她的鎖骨到肩膀的線條。

慕赫宇愣了愣神,他想從後面抱住她,用鼻尖去輕觸她的後頸,但他堅持自己是個正人君子,於是又把頭髮撥回去,還好韓雨溪背對着他,看不到他現在正擠了擠眼睛晃了晃頭,他覺得自己簡直有病!明明之前還覺得劉媽幫她買的睡衣太普通了,現在居然看出了誘惑的感覺,看得自己心突突跳。

慕赫宇心裡嘲諷着自己,明明逢場作戲的時候,那些主動貼近他的大波妹穿着低胸裝在自己面前晃,他還很不屑,現在小丫頭這簡簡單單的模樣,他居然有些把持不住自己。

韓雨溪是個觀察力很強又對周圍變化很敏感的人,她感覺到頭上那隻手動作有些紊亂,但出於信任他,她只是笑了笑,依然好好坐着。

沒一會兒,頭髮幹得差不多了,慕赫宇停掉了吹風機準備起身……

韓雨溪正好挪了挪身子微微扭過頭看着他,輕緩的聲音叫了他一聲:

“三叔……”

慕赫宇承認,他不想起身去收拾吹風機了,於是他把吹風機放在一邊:

“怎麼了?今天感覺怎麼樣?”

慕赫宇兩腿岔開弓着,韓雨溪就側坐在中間看着他,慕赫宇寬寬厚厚的肩膀和韓雨溪瘦條的身材,體型差明顯,所以只要他攬住她,她就會完全在他懷裡。

韓雨溪莞爾一笑:

“感覺好多了,可是還是不能吃飯。”

慕赫宇忍不住將手輕輕搭在她的背上,覺得不夠,又搭在她肩上,安慰她:

“再養幾天會好很多,你現在還要吊水呢!明天再吊一次,觀察觀察,需要鞏固藥效我們就再去。”

“謝謝三叔!”

韓雨溪看着他笑得和往常一樣可愛,突然,她覺得自己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又突然聯想到那天系花的話,覺得她三叔這樣優秀的男人總有好多人惦記着,有點擔心自己渾渾噩噩懵懵懂懂期間,會不會半路殺出個陳咬金把她三叔截胡了。

於是她鬼使神差大腦不受控制地說:

“三叔!我有點累,可不可以……靠着你一會兒……”

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她在心裡悶悶尷尬:

我特麼一個大老爺們兒在說什麼!

這特麼綠茶吧!

我怎麼可以這樣!

這麼不矜持丟不丟人啊!

我特麼人格分裂吧!

……

但慕赫宇輕輕往前挪了挪,伸出雙臂將她攬入懷中,她貼着他的鎖骨上,忍不住抽出壓在兩人之間的胳膊,輕輕繞在他腰上,另一隻手也默默擡起抓住他胸前的布料。

慕赫宇內心有些興奮,臂彎收了收,兩人貼得更緊了些。

他緩緩擡起一隻手搭在她的側臉上,手指輕輕拍着她的頭髮,驀地,還低下頭,下頜貼在她頭頂上。

兩個人都沒說話,但氣氛逐漸升溫,同時心跳加速。

就這樣抱在一起很久,許是覺得自己臉紅到受不了,韓雨溪打破了曖昧的氣氛,她推了推慕赫宇的胸口,趁他愣神的那瞬間低頭把蓬鬆的頭髮往臉邊攏了攏。

慕赫宇並不想鬆開,但察覺到懷裡小丫頭的慌亂,他也就鬆開了,想着一定要找機會說破他的想法,於是一個橫抱將她抱起,放到牀上,爲她蓋好被子。

韓雨溪看着她三叔這樣高高大大又肩膀寬寬的男人俯身爲她蓋被子的樣子,居然有種衝動想突然起身親一下他的臉頰。

於是側了個身,被子裹得緊了些……

“小溪,你先休息,我還有點事……”

韓雨溪背對着他,後腦勺都裹着被子,又甜又輕地聲音:

“好!三叔你……先去忙吧……”

……

慕赫宇關上房門後,韓雨溪伸手拿起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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