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着強大的意志力,以及身體的強悍抗擊打能力,蕭凌宇硬生生地衝到城門口。
來人不是沒有足夠強大的大招,直接將蕭凌宇絞殺當場,可他能夠殺掉蕭凌宇的大招,都是徹底毀滅性的,一旦發動,很有可能直接將蕭凌宇滅得連渣都不剩下,如此一來,他又如何吸收蕭凌宇的一身生命精元?
用大招害怕直接毀了對手,尋常招數又無法使對方失去行動能力,來人只能眼睜睜看着對手拖着遍體鱗傷的身體緩緩進入那大城之中。
他也想靠近過去,禁錮對方的身體,可他卻又擔心被對方所傷,畢竟以他的眼界是可以看出,對方手中的那把斷刀品級極高。
而且蕭凌宇的表現,讓來人已經收起輕視之心,來人覺得就算對方此時重傷,也肯定還有很厲害的招數。
事實情況也是如此,縱然是魔君後期的劍修,一旦近身和蕭凌宇糾纏,也難佔到便宜。
進了大城後,蕭凌宇纔給自己服用了幾粒療傷丹藥,一邊繼續行進,一邊心神高度戒備。
來人自然不會因爲蕭凌宇進了城就放棄追殺,而是非常從容地跟着進了城中,一直保持與蕭凌宇五六丈遠的距離。
由於身負重傷,而且還在化解藥力療傷,所以蕭凌宇的步伐不快,他那殘破的衣衫,一身累累劍傷及鮮血,讓得很多路人紛紛側目看來。
可能是感受到蕭凌宇身上濃重的血腥氣味兒與殺氣,他所過之處,在他前面的行人皆是飛快讓開,然後站在道路兩邊,盯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羣。
“進了這城,你也逃不了。”
來人的聲音又傳進了蕭凌宇的耳朵裡。
蕭凌宇不會予以理睬,一直向着城中央緩慢行進,他要向上次一樣,進賞金獵人分部發布任務。
未多久,一隊城衛與蕭凌宇擦身而過,卻是被那劍修攔住。
“勞煩幾位將這塊玉牌送到雷統領手中,就說有故人求見,這些魔晶,幾位拿去喝酒。”
來人將一塊玉牌與幾塊魔晶塞到了一個貌似頭目的城衛手中,非常客氣地說道。
見來人出手如此大方,再感受到來人身上的強者氣息,那城衛連連點了頭,便是讓其他城衛繼續巡邏,而自己則快步而去。
來人也沒耽擱時間,又跟上了蕭凌宇,嘴角卻又冷笑浮現。
蕭凌宇也聽到來人與那城衛的對話了,除了將腳步加快一些,並沒有其他辦法。
又走了半個時辰,正在疾步前行的蕭凌宇,忽然被一位修士迎面撞上。
那修士是奔跑前進,速度極快,蕭凌宇的注意力一直在那劍修魔君身上,所以未能來得及躲閃過去。
“你這人走路不長眼睛嗎?”
讓蕭凌宇沒有想到的是,明明是那修士沒有及時止住步伐撞上了他,那修士卻大聲喝罵起來。
蕭凌宇只是微微一笑,抱拳說道:“那在下賠罪了。”
言罷,蕭凌宇就直接繞了過去,繼續前進。
哪知那修士一個箭步追了上來,並抓住了蕭凌宇的衣袖,大聲地道:“你撞了人就想這麼走嗎?”
蕭凌宇心中有氣,但也並未發怒,而是取出了幾塊極品魔石,說道:“這些魔石,權當賠罪了。”
蕭凌宇不想惹事,可對方卻糾纏不休了。
對方竟是直接將那幾塊極品魔石砸到了蕭凌宇的身上,然後半蹲着身子,將雙腿分開,說道:“你若從我胯下爬過去,並大喊三聲‘爺爺我錯了’,此事便了。”
“荒謬!”
蕭凌宇冷哼一聲,沒有再去搭理那修士,袖子一甩,便將那修士的手掌甩開,而後繼續前進。
蕭凌宇甩動手臂並未用力,但那修士卻發出了一聲慘呼,身子還倒飛了出去,看樣子就像是遭受沉重攻擊了一般,在落地後還狂吐了幾口鮮血。
“城衛,城衛,有人在城中動手了……”
“大家都看見了,他撞了我後,又出手攻擊我了……”
那修士也不起身,就坐在地上,如潑婦一般大喊大叫起來。
蕭凌宇自然不會理他,他認爲城衛也不會理會這等小事,畢竟自己剛纔並未真的動手,可他錯了,一隊爲數不下二十人的城衛高手,隨後就趕了過來,並將蕭凌宇團團圍起。
這些城衛之中,並沒有魔君級的存在,修爲最高的也不過是玄魔初期而已,以他們的實力,自然無法圍困蕭凌宇,但他們卻代表城主府,蕭凌宇如今的狀態下,根本不敢對這些城衛出手。
那修士此時起身了,而且跑到幾個城衛面前控訴蕭凌宇的“罪行”,幾乎是聲淚俱下。
“諸位道友剛纔都看見了,事實如何,大家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蕭凌宇蔑視地看着那修士,平靜地道。
“誰來證明一下?”
貌似頭目的城衛,眯着眼睛看向四周,原本還圍在四處的修士,竟是全部扭過頭去,而後自顧自地紛紛離開。
事不關已,高高掛起!
“既然無人證明,那你們兩個都跟我走一趟吧。”城衛頭目一副公平公正的樣子說道。
而此時,蕭凌宇那敏銳的目光發現,剛纔挑事的那修士明顯有幾分得意之色,由此可以看出,他不是不懼城衛,就是心懷鬼胎。
蕭凌宇再看向不遠處的那位劍修魔君,也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得意之色。
“看來是他串通城衛來算計我,我若跟這城衛走,估計難有好果子吃……”蕭凌宇心中猶豫了起來。
若是不跟城衛走,這些城衛必定會強押自己,若自己動手,那必定會招來更爲城衛高手圍攻,以自己如今的狀態,根本不可能殺出城去,縱然殺出去了,也還要面對那劍修魔君的追殺……
“還愣着幹什麼,跟着走!”
見蕭凌宇遲遲不動,那城衛頭目冷着臉對蕭凌宇喊道。
蕭凌宇無奈,只得點頭,隨這隊城衛而去。
所有大城都有城衛,而城衛一般都在城衛大營中生活修煉,他們處理一些小事也是在大營中。
只有城中的一些大事,纔會由城主府出面解決,尋常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城主府自然不會過問。
蕭凌宇跟着這隊城衛進了大營,來到了一座三層石樓裡。
這三層石樓不高,但卻很長,每一層都有很多單獨的房間,蕭凌宇就被帶到了三樓的一間。
“你先在此等候,過一會兒就會有人來調查此事。”
那個城衛頭目說完這句,便就退了出去,並將房門關上。
也就在房門剛剛關上不到兩個呼吸時間,整個房間的四面牆壁就驀然閃耀光輝,禁制與符咒的紋路同時呈現出來。
“不好!”
蕭凌宇低呼一聲,再去推那房門,卻被一股子極爲強勁的力量推開。
一瞬間,銀月斷刀便就再次浮現手中,並向那房門劈去。
可銀月斷刀在快要觸及到房門時,又忽然頓住。
“我如果出手攻擊城衛大營的房門,那些城衛必定一擁而上,如此不妥!”蕭凌宇收起銀月斷刀,喃喃地道。
也就在蕭凌宇猶豫之際,那劍修魔君也到了城衛大營,並在一間密室中,與一位同樣有着魔君期修爲的城衛強者相對而坐,二人中間有一張桌子,桌子上則有一些果品與美酒。
“許多年不見,馮兄竟是已經快要突破到魔帝級別了,真是可喜可賀。”城衛強者舉杯笑道。
“盧老弟也不差,雖然距離帝級還有點遙遠,但你在不到千萬年時間,就已經有了魔君中期修爲,也算進步飛快了。”馮姓劍修也端起酒杯,客氣地道。
二人皆是滿意地飲下一杯,城衛強者放下酒杯,一邊斟酒一邊問道:“我聽說馮兄在閉關之前曾放出話來,不到帝級絕不出關,怎麼在突破關頭即將來臨之際,忽然出關了呢?”
馮姓劍修含糊地道:“有些事情需要出來處置一下,免得閉關耽擱了,也免得突破失敗沒有機會再來處置。”
城衛強者則是大笑着道:“以馮兄的天縱之才,豈能突破失敗?不過我聽城門口的兄弟說,馮兄是追殺那人才進了城中,方纔我也看過那人,雖然感覺有點奇異,但似乎並不是很強。”
馮姓劍修神秘地道:“盧老弟可是看走眼了,他若不是很強,豈能在我的追殺下還能逃入城中?”
城衛強者聽此,先是愣了愣,隨後又道:“馮兄,我們倆的交情固然不錯,可我如此幫你,若是讓城主大人知道……”
馮姓劍修則是插話說道:“我們二人不說,那老傢伙又豈能知道?”
城衛強者搖頭道:“我雖是城衛統領,但城衛之中可並不全是我的人,城主府在這邊可是有不少眼線在盯着的。”
馮姓劍修還是笑了笑,然後將一個玉盒丟到桌子上,說道:“我上次出去遊歷,偶然得到了一塊蘊魔石,我在煉製佩劍時用掉了一半,如今還剩一半,就贈給老弟了,權當對老弟此番幫忙的一點謝意。”
“蘊魔石?真是那能夠蘊養法寶靈性的蘊魔石?”
城衛高手連忙將盒子打開,顯得十分激動。
“正是那蘊魔石,只要將之融入法寶之中,便能讓法寶不斷提升靈性,從而增加極品魔寶晉升爲準神器的可能。”馮姓劍修點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