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堂,今天是第二輪考覈的日子。
蕭辰一早就出現在人羣中,做好了迎接考覈的準備。
主席臺上,堂主雲崢和大長老雲戰臉上帶着笑容,兩人相互客氣幾句之後,一起坐下。
距離不遠處的一座房子裡,雲烽的臉色有些焦急,他把雲天派去天嘯山莊已經好幾天了,算算日子早就應該回來纔對。
難不成是出什麼狀況了?
他對雲天還是比較放心的,以雲天的能力,就算不能完成任務,也不應該出狀況纔對。
這時,外面響起一個聲音:“二長老,雲天師兄回來了。”
他快步走到門口,嘩啦一聲拉開-房門,視線之內並沒有看到雲天,他說:“人呢,趕緊讓他過來見我。”
站在對面的弟子滿臉爲難的說:“雲天師兄過不來,得您過去才行。”
“什麼意思?”他眼睛一瞪,心想難道是那小子完成任務了,就覺得沾沾自喜,居然跟我擺譜兒。
弟子趕緊解釋說:“師兄受了重傷,是一路掙扎着回來的,來到山門的時候,再也堅持不住暈倒在地,是被師兄弟們擡回來的。”
“什麼?快帶我去看,誰這麼大膽子,敢打傷我尚武堂的弟子。”他火大了。
幾分鐘後,他看到躺在榻上的雲天,一身的傷痕,多處位置骨折,經脈受損很嚴重。
負責爲雲天治療的,是本堂醫術最高明的長老,已經喂他服下好幾種丹藥。
長老站起來,對着雲烽行禮說:“二長老,雲天的傷勢很重,我已經喂他吃下丹藥,相信馬上就會醒過來,但您最好不要讓他說太多的話,只有安心靜養才能早日康復。”
“我知道了,你忙去吧。”雲烽讓其他人也都退下。
果然,沒過多久雲天轉醒,看到二長老的之後,第一句話就是:“天嘯山莊欺人太甚,他們……要不是我跑得快,估計已經被他們打死了。”
原來,他在門房處遭拒之後,爲了完成二長老交代的任務,偷偷潛入天嘯山莊,經過多方打探,獲悉飄飄的居住的具體位置。
不過他沒能見到飄飄,而是天嘯山莊的人發現,接着便是一頓爆揍。
天嘯山莊的人下手很重,就像他所說的,如果不是因爲跑得快,肯定已經命喪當場。
“太過分了,天嘯山莊居然一點兒情面都不講!”雲烽氣呼呼的說。
在捱打的過程中,雲天不止一次的說出自己的身份,外加此行的目的,可對方非但沒有停手,反而下手更重。
在天嘯山莊衆人看來,飄飄從一開始就是本家族的菜,任何人不得染指。小小尚武堂,居然也敢來打她的主意,必須殺一儆百。
當然了,也正是因爲尚武堂在皇極境的超低地位,那幫人才更加的無所顧忌。
雲天說:“在飄飄的住所周圍,佈置了至少三層防線,高手接近上百名,弟子根本沒有機會接近。”
雲烽皺着眉頭說:“你安心養傷,這件事一定讓天嘯山莊給出一個交代,我這就去面見堂主。”
考覈場,雲崢和雲戰對視,二人會意一笑,很有默契的同時端起茶杯。
喝一口茶,雲戰看到雲烽走過來,他一臉的官司。
“怎麼了,我們的二長老。”他笑着問道。
雲烽揮手佈置一道音障,將面前二人籠罩其中,黑着臉說:“雲天回來了,被天嘯山莊的人打成重傷,而且他沒能見到飄飄。”
“什麼?”二人同時發出驚呼。
“雲天差點兒就死在他們手裡。”雲烽氣呼呼的說:“那幫混蛋實在是太可惡了,我咽不下這口氣。”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詳細的說出來。”雲崢皺着眉頭說。
聽完雲烽的敘述,二人都表示極度憤慨,就算雲天有錯在先,擅闖天嘯山莊,你們也不能把人往死裡打。
雲烽眉頭緊鎖,說:“本以爲是很容易就能完成的任務,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的狀況。雲天也是,人家不讓他見飄飄,回來稟告就是了,幹嘛非得偷偷潛進去。”
雲戰點頭,說:“我們的人受了傷,可是天嘯山莊的人佔着理呢,就算咱們三人一起過去和他們理論,也很難討回公道。”
“可是,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否則的話,其他家族全得把咱們尚武堂當成軟柿子,誰都敢上來捏兩把。”雲烽說。
雲崢點點頭,事關尚武堂的名聲和麪子,這件事必須重視起來。
他用略帶歉意的目光望向蕭辰,說:“當時我們可是向蕭小友打了包票的,人家也明確表示留下來,誰想到最後是這麼個結果。好在啊,我在這一輪專門做了安排,和他對戰的是兩名三品初期的弟子,而且交代他們主動向蕭辰示好,希望他能感覺到我們的誠意。”
雲戰臉色一變:“不對吧堂主,你給他安排的對手,明明是兩個三品後期的弟子。”
“怎麼可能,我親自安排了雲輝和雲澤,他倆都是幾個月前才升級到三品的。”雲崢很肯定的說。
“不是雲輝和雲澤,是馬坤和高雷,他倆很早就已經是三品後期的實力,短時間裡定然能上升到四品初期。”雲戰很肯定的說。
雲崢搖頭:“不對,我親自制定的對戰安排,絕對不是馬坤和高雷。”
雲戰沒有再與之爭辯,而是拿出待在身上的文件,說:“這是你讓你送來的,你自己看看吧。”
雲崢接過來,剛看一眼就懵了,蕭辰的名字後面,果然是馬坤和高雷!
難道是自己粗心大意,做錯了安排?
他繼續往下看,不對啊,通篇都沒有找到雲輝和雲澤這兩人的名字,等等……這份文件上的筆跡,乍一看很像出自自己的筆跡,可是仔細看就發現端倪。
最明顯的地方,是筆劃臥勾,他的習慣是寫勾的時候朝外帶一筆,很明顯這上面的幾處臥勾,雖然也有向外飄的意思,但是跟自己的寫法有着天壤之別。
他的臉色馬上變了,在尚武堂能模仿自己筆跡的人,只有一個。
“是雪兒,一定是她。”他氣呼呼的說。
雲戰也瞧出了端倪,一拍腦門兒:“我早該想到,一定是雪兒那丫頭搞鬼,當時拿到文件的時候我還在想,怎麼是她送過來的,而不是你的貼身書童小-三兒。”
雲崢開始苦笑:“這丫頭啊,實在是太胡來了,簡直是往我的心口上扎刀子!這下好了,咱們沒能見到飄飄,把消息傳過去;眼下又給他‘安排’了強悍的對手,他能不能通過考覈,都是未知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