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老泰龍鍾的聲音傳來,我才發現,我們已經身處一居室之中。屋子裡的擺設很是新異,沒有一張書桌,這我倒有些納悶,博物館館主的居室怎麼會連一張桌子都沒有?再一細看,這屋子那稱得上是起居的房間,簡直就是一古代墓葬的陪葬室。單就屋子中間的那座石頭棺材,就看得我一身雞皮疙瘩。那石頭棺材有一人那麼高,寬大概2米左右,非一般棺材,一般棺材成矩體形,但這傢伙居然是一個長方體,看不出那頭是死人躺的腦袋,那頭是死的腳部。
石頭棺材正對着牆上那副奇怪的畫,畫上畫着8個的女子,都是長髮飄逸,剛好遮住羞處。象是站在高處之上,畫面很精美,是立體向上的的視覺,給人感覺是望着高處,而且很神聖地瞻仰着。這大概是個祭壇,因爲四周立着八根大大的神柱,柱子上的龍鳳相嬉活靈活現,恰上正飛舞在其中。再中間站着一個打扮十分古怪的老頭兒,臉戴着面具,看不清楚是什麼面具,只是怪怪的,頭上有三隻角。面部全是黑色,看不清容顏。旁邊有一張古怪的椅子,上面坐着個老者,揮搖一把雞毛扇。臺下有好多,多得數不清楚,有的點站着,有的則在膜拜,很神聖的,跪着八字腳,朝祭壇膜拜。畫面很逼真,就連那搖扇的動作,都畫得唯妙唯俏。感覺象是有風掠過,我不竟在心裡一個咯噔。
“閣下也很對這副古畫感興趣?”老者見我傻盯着古畫,出言詢問。
還沒待我回答,旁邊的葉亮一摸腦袋,似乎有些沒明白過來,推了推深度近視眼鏡,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們倆,傻道:“閣下,閣下是?……”
我怕露餡,接着話匣子道:“閣下就是大名鼎鼎的館主洪老先生吧?在下是西南府柳葉巷八里橋……”我一邊胡言應付,一邊去推身邊的葉亮,小聲道:“我跟我爺爺客氣呢,你還站這裡幹什麼,趕緊的去請茶啊。”
葉亮還沒反應,木訥地站在一旁,老先生年齡雖大,但耳力卻很好,笑道:“亮子,快去請茶。”回頭向我道:“年輕人,這邊請吧。”葉亮有些麻木,心裡嘀咕:這倆爺孫,在搞什麼?也罷也罷,人家家事,我還是去看茶的好。思慮着退了出去,把那扇古老的木門關上了。
隨着那門木“嘎嘎”的怪叫聲,老先生詢問道:“年輕人,你因何事而來面見老衲,快道來吧。”
我還想枝梧,但一見老者那雙神眼正盯着我看,嚇得也不敢胡扯了。道了原委,老者很是激動,斷續道:“什麼?那。那裡有古墓?果真與這。石墓一般?”
我見他有些情緒激動,確切地再說了一次,道:“是的,我親眼所見,但不想太多人在第一時間知道此事。您是我們R市唯一有資格第一眼見到這座神秘的古墓的!”
剛說道這裡,葉亮端着茶水進來了。手裡託着一個古式圓盤,不大不小,恰有兩茶杯大小。那茶杯有些古舊,但一看成色就知道是好貨,絕對是上品。打小我也做過點生意,雖不接觸過此類古物,但在市井聽人道來,也是知道不少。那茶杯呈白色,上面裝飾着青花文飾,多少知道點古玩知識的我一看便知道那絕對不是假冒的青花瓷。葉亮很是尊敬地把茶水端到我們面前,本來他準備先給我,但後來一想,我們是祖孫,那得先給老爺子啊。到我茶几上的茶碗被收將回去,先上到了老先生那邊。老先生還有些激動,也沒太在意,隨手拿過茶水,輕掠茶蓋,拿口吹了,輕丫一口,沉思起來。葉亮接着給我上了茶,一看也不他事,就退了出去。
那老木門的“嘎嘎”聲把老先生喚了過來,老先生這才擡眼打量着我,有些懷疑的目光。我直直腰幹,淺笑一下,老先生也相視一笑,那兩路雪白的眉毛飛舞開來。激動道:“難不成上天真要在我有生之年找到傳說的巫子國?讓我找到那曠世神燈?”
“巫子國?曠世神燈?”我有些不解,起身詢問,老先生再丫了口茶,從椅子上騰地站了起來,急促道:“走吧,走吧,路上告訴你怎麼回事。我到要快些見着那古墓啊!”回頭朝門外喊道:“亮子,亮子,趕緊備車。趕緊備車。”
葉亮在門外答應着,噼裡啪啦地朝外面跑了出去。老爺子動作甚是麻利,騰地從藤椅上彈將起來,迅速地繞到門前,擡手去推那沉重的門木。木門“嘎嘎”地響着,就是不見開啓的跡象,我跑將上去幫忙,那門木才“絲絲”地開啓了。我有點納悶,怎麼剛看葉亮那小子推門時那麼輕鬆?
出了庭院,就是那該死的廊道,老爺子一路飛奔,邊跑邊罵:“他奶奶的,是那個龜兒子設計的這道道?真是急死我了。”我在後面打趣道:“老爺子,你慢點,這龜兒子道道怕是要摔着你哦。”
老爺子頭也不回,直接跳過廊道,奔前庭而去,出了前庭。繞過那門口的魚池盆景,方纔出得門來。初進時我一路低頭,居然沒發現其實在大院裡居然赫然有個魚池,裡面佈滿了荷花,初時我只把它當一座假山來着。我正看時,老爺子在前邊招呼:“喂。看什麼呢?就等你了,快上車吧。”我急急出了大門,跳上車去。我剛落座,那車立即就啓動了,我在心裡罵道:“這老爺子,什麼玩意的幹活?急成這樣?”
我嘀咕道:“老爺子,你這樣雷厲風行的,就不怕出事?”
老爺子或許還沒從剛剛的憤怒中走出來,衝着葉亮罵道:“你辦的什麼事?那個龜兒子設計的那道?回去直接喊他滾蛋!”葉亮還沒明白過來,詫異道:“道?什麼道?啊?”我拍拍他的肩膀,打趣道:“沒什麼的啊,就是那破道。你講過的,那個,啥?那道真好!老。老……”我本來想叫老掉牙了,但礙於老爺子的面子,我沒有說出來,那知道老爺子自己接過話匣子,怒道:“老烏龜!”我在心裡笑道,真不知道誰是老烏龜了。
車子在葉亮的腳瘋狂踩着油門下一路狂飆,我這纔回過神來去打量車上,除了我們三個,就沒別人了。我對老爺子道:“不會吧?老先生,就我們三個,去也不能做什麼啊!”葉亮回過頭來,詢問道:“對了,我們去那裡?”
老爺子這纔想起,拍了下腦門,衝着葉亮道:“那個,去那?沙河,沙河那邊那山,那山腳。”我補充道:“就是北邊那公圓,很古老那個。”
“哦,那裡啊。”葉亮答道,“我經常去,看我的。”腳下油門一踩,我感覺一陣輕風似的,我們就到了沙河邊上。
剛到山腳,老爺子就跳將下來,我乾笑着對葉亮道:“這老爺子,怎麼辦事都雷厲風行的?”
葉亮撓撓後腦勺,沒有發言,估計是習慣了。下得車來,我才發現剛剛確實下了一場大雨,把我那可憐的自行車淋得徹徹底底。連輪胎上的淤泥,都沖洗得乾乾淨淨。一路上盡是露水,現在雨停了。我們沿着那本就不是道路的縫隙朝山上跑去,那些古樹還在。老爺子雖上了年紀,但腿腳還算利索,基本上都不用我們來攙扶,徑直朝山頂爬去。
大概花了兩袋煙工夫,我們就到了那青石坡處。還是原來的樣子,不過裸露的面積大了許多,或許是大雨沖刷的緣故,上面那些圖象有些模糊了,不過還是依稀可見。旁邊倒了好多大樹,都朝一個方向倒去。太陽不知道啥時候從雲層裡鑽了出來,懶散地照射着大地,我們頓覺輕鬆了許多。三人邊看邊“嘖嘖”讚歎,尤其是老爺子,似乎象是跟那玩意有引力似的,粘到那塊都掉不下來了。邊看邊在那邊一個胡言:“這是啊,這是啊,這難道就是巫子國麼?”接着又哈哈大笑:“巫子國,我來了!”時而激動得象個小孩,時而又開始沉思。
我推推葉亮,示意他去叫老爺子,上面還有更大的驚喜呢。葉亮奴奴嘴,笑道:“算了,我跟你上去看看吧。老先生他……”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沒繼續說下去,徑直繞過青石坡,朝我指的方向去了。我跟了上去,直走到那些箱子面前,我們才停下。
葉亮也不是一個愛財之人,那些金銀只看了一眼。倒對那個洞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也走將過去,但見他拿出探照燈,朝下面照照,還是看不着什麼,下面估計是太深了,那光線下去,根本就是大海里的水,那有影子?
葉亮似乎有些不心甘,從工具箱裡拿出鋼絲繩索,系在旁邊的一棵大樹之上,衝我道:“你看着,我下去。”
我有些震驚,一個人下去,天知道下面有什麼危險。“不行不行。”我衝他擺手,這事得先去請教老爺子,要不他出事了老爺子準跟我急。“等老爺子上來再做安排吧。”
那知這葉亮也是個死腦筋,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那還當得我的存在,徑直走到洞邊,遞給我一個手柄大小的玩意。道:“這個,拿着,我在下面一按鍵,你就可以拉我了。”
“這什麼玩意?”我呆呆地問道。
“高科技的東西,學名叫感應器。”話音未落,人就跳將下去了。但見那系在大樹周圍一圈又一圈的繩索,朝下面延升下去……
我看着那黑黑的洞口,那光亮在一點點的消失,我怕他出事,在高處喊道:“喂,葉亮,你要真到不底就上來再說啊!”葉亮那裡聽得我說話,消失在了那黑咕隆咚的洞裡去了……
我在原地等了大概一袋煙功夫,但見老爺子潺潺幽幽地從山下爬將上來,一雙眼睛死盯着我看。好半天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亮。亮子,人。人呢?”
我指指地下,老爺子明白過來。靠了過來,一看那勁頭,急道:“你。你。你……”半天沒說出話來。我擺擺手,示意我很無奈。老爺子也沒多抱怨什麼,徑直走過去,從工具箱裡拿了探照燈,還拿了把斧子。我看這架勢,怕是他準備自己下去,我連忙道:“不不不!還是我下去吧。”
跟這老者接觸雖不到半天,但他那倔強的脾氣,可是一眼就看出來了的。看來這回只有我硬着頭皮上了!
……未完待續,請先收藏!曠工來加更,您沒理由不支持我吧?hoho老爺子有些急噪,衝我吼道:“都我們爺孫倆的事,你攙和啥?!”一句話把我蒙在當場,他們是爺孫倆?不會吧。眼看着老爺子就要下去,我連忙拉住,急道:“要去一起去吧!”
不知道怎麼的,我忽然敬佩起這兩人來,雖然都是些奇怪的人種,但絕對不是怪胎,還有就是強烈的好奇心催使我下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