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隻眼,究竟是什麼玩意?”我出言道,雖然我知道這是邪惡的巫術,但我還真想聽聽陳老爺子的見解,在我們中間,他老人家算得上巫術的鼻祖類人物了。
“亂七八糟的東西,強哥的消失就拜它所賜!”陳教授氣氛道。
“我先前也聽說過這玩意,邪巫真的這麼邪門嗎?”
“少主,您有所不知啊。”陳教授深情地望着我,嘆道:“這‘第三隻眼’乃是白巫老道兒所研製,着實厲害得很啦。”
我愈來愈強烈的感覺到,這個霧一般的迷局,就快要大白於天下了,激動地問道:“您所說的這白巫老道,可曾是早些年西涼山上,駭人聽聞的‘黑白幽魂’?”
陳教授瞪大眼睛望着我,有些驚訝道:“您也知道這事兒?”
“赫赫,先前我聽天哥講的。”我道:“果真是他?”
“正是此人啊。”陳教授嘆道:“傳聞說此人是‘巫子國’掌管巫術的最高真人,白巫的至尊。早些年,巫子國一直沒落,自從此人的出道,才又掀起了新的巫術爭鬥。”
“這麼說他出山了?”我愣聲問道。
“是啊,正因爲如此,子傑組才敗得一塌糊塗。”陳教授悲傷起來,嗚嗚地哭。
子傑組節節敗退,比那海水退潮還快,我一直認爲子傑組紮根R市這麼多年來,早也應該根深蒂固,卻敗得如此之快,是由於管理或者其他什麼原因。沒料到居然是巫術的操縱,真是成亦巫術,敗亦巫術啊。只不過,父親用在善道,而白巫老道兒,起了邪念而已。
“這其中也不泛官匪勾結的因素啊。”我無奈地笑道:“巫術再怎麼厲害,子傑組成千上萬人,也是一時半會除不掉的。如果採取人肉戰術,就算那白巫老道的修爲再高,怎能不傷他的元氣?子傑組一向打擊貪官污吏,這樣得罪了不少官場的敗類啊。雖然有個別在父親的教誨下改過自新,單仍有那頑固不化的,懷恨在心,伺機報復,正因爲這樣,我子傑組的堂口才會在幾乎一夜之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
陳教授點點頭,沉悶着說:“但白巫老道兒的修爲,那着實厲害着呢?這次掃我們的堂口,羣毆親自遇到了‘閻羅神君’。”
“閻羅神君?”我再次大驚道:“真沒想到白巫老道兒的修爲竟達到如此境界!”
“是啊,那‘閻羅神君’那個厲害啊,我只接了一個,便亦至少耗了我十年的修爲。”
我在心裡琢磨道:“閻羅神君,替身物。放蠱類,屬黑巫纔是?”
“赫赫,少主啊,這麼多年的演變。巫術早已沒了黑白的界限!”陳教授坐起身來,笑道:“當今的社會,那還有黑和白呢?不早就顛倒了嗎?當兵的即是匪,當官的便是強盜,有錢的便是爺啊。”
“亂世人間,豹狼擋道。”我也坐起身來,望向外面,繼而笑道:“亂世出英雄,巫界,必須還以正身!家有家規,國有國法,總有一日,巫術會淨身世界,大白於天下的。”
“但願如此吧!”陳教授嘆道:“真理戰勝邪惡,是合情合理的!”
“陳老爺子,您如實告訴我。”我問道:“這閻羅神君跟我的修爲,估計我有幾分勝算?”
陳教授瞪大眼睛望着我,有些不解道:“少主莫非是?”
我點點頭,笑道:“遲早都會遇上的,不見識一下,怎知道四大門派究竟有多難對付?”
“少主,如果您與閻羅神君交手,我看是凶多吉少啊。”陳教授搖搖頭,道:“如果加上神燈,興許能贏,但這不可一試!”
“爲什麼?”
“第一:這閻羅神君乃是白巫老道的替身之物,它若所傷,自己必然受傷,這樣,老道兒肯定有了提防,會更加變本加厲的搜索R市,這樣的後果無非是讓人們雪上加霜;第二:以我們現在的實力,莫說像白巫老道兒這樣的高手,就是四大門派的高手,我們也攻不破;第三: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必須探尋出神燈的秘密,除了‘那筆非凡的財富之外’。”陳教授振振有詞道。
的確,陳教授分析得很有道理,陳教授爲人小心謹慎,也難怪父親會託他重任。“這神燈不就是開啓‘財富’的鑰匙嗎?”
“對於外界,或許僅僅是這樣而已,但是對於巫界,絕對不是這麼簡單。如果是這樣,當年強哥就沒必要那麼拼命的去循跡了。除了它的出身遭人質疑外,就是它本身的價值。絕對不是錢這麼簡單的,雖然上水當年洪災,但強哥撈錢的本事,那是毋庸置疑的,厲害着哩。這個非常重要,您想啊,每每你遇到危險之時,這東西總能發出奇效,證明它不僅僅是一道符咒那麼簡單。”陳教授分析道:“當年強哥說,只有找到‘羊石棺’和‘白衣人’,纔有可能解出其中的秘密。”
“哦?羊石棺?”我嘀咕道:“這玩意我見過。”
陳教授騰地站起身來,緊張道:“少主當真見過?”
“嗯。”我認真地點點頭,確定道:“真的,就在‘沙河古墓’裡。連同那‘白衣人’。見着了,是見着了。”
“沙河古墓,又是沙河古墓。”陳教授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坐下去,無力道:“造化弄人啊,我苦苦循跡了一輩子,要尋找的,就擺在我的眼前,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我也是機緣恰合,運氣而已。”望着陳教授如此悲傷,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道:“陳老爺子您也不必太在意,小心傷了身子。”
陳教授望着我,眼神憂鬱,繼續驚喜,繼而有惆悵,我看不出個所以然。但聽他道:“嗬嗬嗬,這也許就是緣分吧,這一切註定要您來決絕。看來,巫界,得有您來統領了。”
“陳老爺子取笑我了。”我不想再提及這麼傷感的事,繞過話題,問道:“對了,剛剛陳老爺子所說的那個故事裡,怎麼一直沒有提及我子傑叔叔啊?”
陳教授搖搖頭,擡眼望着我,心情明顯要放鬆了許多。
“聽我父親說,他倆是披星戴月,斬荊刺,除亂草,跨溝壑,翻山嶺來到R市的。”我疑問道:“而您所講的在黔西冷遇到的那麼多事,怎麼單單對他,隻字未提呢?”
陳教授還是擡眼望着我,使勁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