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早晨,白木早早的來到城東。
石宣城內嚴禁私鬥,想要動手就必須到城中專門設立的演武場內比試,否則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這些天白木一直在家中練習破煞槍,對破煞槍法也有一定的掌握,雖不能說得上是精通,但施展起來也算是行雲流水,勉強可以對敵。
剛來到演武場,白木遠遠的就看到了方翔。
此時他站在一撥人中間,眉宇間有些不耐,在他的周圍,則是一羣和他年紀差不多相仿的少男少女,那羣少男少女錦衣綢緞,其中有幾個人白木也認得,都是方家子弟,平時在城中也是囂張跋扈之輩。
白木眉頭一皺,腳步卻沒有停下,來到方翔的面前。
“你怎麼現在纔來,我都等你很久了。”方翔一見白木就不耐煩的開口道,他身邊的那羣少男少女也神色不耐,不過卻沒有開口說話。
“怎麼帶了這麼多人來。”白木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一句。
“你就是白木吧,在下方天遠,他們是我帶來的,主要是想學習一下戰鬥的技巧。”沒等方翔說話,他身後一位少年站了出來,朝白木一抱拳。
這名少年外表平平,貌不驚人,看起來年齡和白木差不多,身上卻散發着一股深沉的氣息。
方天遠!
白木瞳孔一縮,眼前的這位少年竟是石宣城內大名鼎鼎的方天遠。
方天遠,方家族長之子,十三歲就到了武徒巔峰,十四歲已經是半步武者,據說曾經憑着一把弧風劍力戰武者初期的殺手而不落下風,被譽爲方家年輕一輩第一人,也被認爲是方家年輕一代中最有希望進入武尊期的天才。
白木之前只是聞其風未見其人,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裡見到了他。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方天遠,方兄你來這裡可不是僅僅爲了讓他們觀戰而已吧。”白木抱拳說道,一掃方天遠身邊的其他人。
方家是石宣城內的大家族,光是教頭就有七八位之多,有他們在,方家的子弟會缺乏戰鬥經驗和戰鬥技巧?
這個方天遠帶着這麼多人來這裡,肯定有其它所圖。
“白兄真是天資聰穎,一下子就看出來了,不錯我來這裡的確有其它所圖,不過現在不能告訴你,等你打敗了方翔,纔有資格知道我的目的。”方天遠眉頭一挑的說道。
“既然這樣,那白某告辭了。”白木聽方天遠說完,直接說道,說完轉身就走。
方天遠一愣,他沒想到白木竟會這般乾脆,直接就走人,沒有半點猶豫。
“白兄且慢,不知白兄和聽說過凝元水。”見白木走開,方天遠叫道,後面那句話則是用秘術傳音給白木,只有白木一人可以聽到。
白木腳步一頓,回頭看着方天遠不語。
“在下只能告訴白兄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跟凝元水有關,其他的要等到白兄擊敗方翔後,證明自己的實力才能告知白兄。”方天遠傳音道。
白木眉頭微微一皺。
“白兄,若是我想害你的話,你覺得你還會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麼,在下保證,這件事對你是有益無害。”方天遠又繼續傳音道。
白木眉頭依舊皺着,對方說的不錯,以方天遠半步武者的修爲,再加上方家的實力,想要抹殺一個小小的武徒不是什麼難事。
只要等他去獵殺妖獸時派幾名武者都能讓他死得神不知鬼不覺,即使他躲在城內,方家費些手腳還是能毫無痕跡的殺他的,就算是被官府察覺,他們也不會爲了一個武徒跟方家作對,充其量做做樣子,最後不了了之,撐死就是拉出個替死鬼來頂罪。
“哼,我到要看看你再打什麼算盤。”白木心裡冷哼一聲,暗自想道。
“既然這樣,那就來吧。”白木對着方翔說道。
“好,去登記吧。”方翔見白木應下,說道。
兩人來到演武場的登記處,繳納了元晶,登記姓名,領到一個鐵牌,鐵牌上刻着一個‘柒’字。
演武場不只有一個擂臺,而是有十個,白木兩人比試的地方是七號擂臺。
來到一個六角形的擂臺邊,將鐵牌交給臺上負責維持秩序的軍官,兩人就跳上了擂臺。
“比試規則只有一條,可以不擇手段,不得傷人性命,違者後果自負。”軍官宣佈規則道。
白木與方翔同時點頭。
軍官宣佈完規則後就後退一步,站在擂臺邊緣靜靜的看着兩人。
“這次賭些什麼,我最近可不缺元晶。”白木沒有動手,先是問了一句。
這是他與方翔之間比試的規矩,畢竟沒有好處,他怎麼會閒着沒事做與方翔比試呢。
“我若輸了就給你一枚金剛符怎麼樣,你若輸了就拿等價的元晶就行了。”方翔說道。
白木思索一下,覺得自己沒有吃虧,就點頭贊同。
手一翻,一把黑色的鋼刀出現在手中。
方翔一見到黑刀,臉一下子憋的通紅,這把刀就是從他手裡贏的,現在白木竟然厚顏無恥的拿出來與他比試。
怒火中燒的他,拿出一把長劍,爆喝一聲,長劍爆發出六七道劍氣飛向白木。
白木手一抖,六七道刀影席捲而出,迎向了劍氣。
噗噗。
刀影一接觸劍氣,就被劍氣輕易的擊潰,劍氣去勢不減,向着白木橫掃而去。
白木一驚,手中的黑刀一閃,將劍氣盡數擋下。
就在這時,方翔衝到了白木身前,一劍刺向白木。
白木反手一擋。
驚人的一幕出現了,黑刀與長劍一相撞,黑刀就被長劍如切豆腐一般輕易的刺斷成兩段,長劍沒有了阻礙繼續刺向白木。
白木一驚,雙腳一蹬,身子向旁邊一閃。
方翔眼中滿是得意,手中的長劍劍鋒一轉,改刺爲抹,一道劍影幻化而出,緊跟着白木而去。
“哼。”白木冷哼一聲,黑光一閃,一杆長槍出現,被白木握在手中。
“喝。”白木身體停下,握着殊途槍一揮,將緊跟着他的劍影擊潰。
“噔噔噔。”白木雖然擊潰了劍影,卻也被劍影中蘊含的力道震得往後退了幾步。
還沒穩住身形,眼前白光一閃,方翔已經到了他面前,手中的長劍泛着白光,向白木砍去。
這一擊若是擊中白木,白木不死也得重傷。
情急之下,白木將殊途槍舉在頭頂,擋住了方翔的劍。
叮!
方翔的長劍砍在殊途槍的槍桿上,將槍桿壓得向內彎曲。
一股大力傳來,白木只感覺兩隻手虎口發麻,手中的殊途槍差點就被震飛脫手,整個人噔噔噔後退幾步。
沒等他站穩,方翔一個轉身一腳踹出,將其退飛。
白木掉在地上,在地上滾了幾圈,趴在擂臺的邊緣。
方翔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站在原地看着白木。
擂臺下。
“這個白木沒有方翔說得那麼厲害嘛。”方天遠身邊的一名少年說道,少年見白木被打倒在地,神色輕蔑。
“比試還沒結束,不要妄下結論。”方天遠皺眉說道,嘴上這麼說,但他的心裡也有點懷疑之前白木的實力了。
“咳咳。”白木擦去嘴角的一縷鮮血,緩緩站起身來,沒想到方翔手中的這把長劍竟是頂階靈器,剛開始是自己一個疏忽沒有察覺到,拿着黑刀與方翔戰鬥。
黑刀只是一把下品靈器,下品靈器與極品靈器相遇,落敗的自然是下品靈器。
就算是自己及時的拿出殊途槍,現在也落入了下風。
白木不禁懊惱,剛開局的時候怎麼不看仔細一些,現在好了,一個疏忽竟弄得如此狼狽。
不過,如果方翔只有這點實力的話,他也只是現在狼狽而已。
“還來麼。”方翔說道。
“有什麼招數就是出來吧,說不定等下就用不了了呢。”白木笑道。
“狂妄!”方翔說道,身體一動,手中的長劍舞了個劍花,向白木衝來,手中的劍刺向白木。
“哼。”白木冷哼一聲,腰身詭異的一扭,躲過了方翔的一刺,右手成拳,飛快的打在方翔的臉上。
方翔只感覺臉上一疼,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方翔掙扎的想要起來,這時一陣風壓來,脖子一沉,只見殊途槍的槍頭已經搭在他的脖子上。
“你輸了。”白木看着方翔說道。
“哼。”方翔很不服氣的哼了一聲,拿出一枚金燦燦的符篆,扔給白木。
白木一見符篆,臉上露出笑容,接過符篆,仔細看了起來,看了一會後收起符篆,同時將殊途槍也收起。
朝擂臺軍官抱拳後走下演武臺,來到方天遠面前。
“現在你可以說你的目的了吧。”白木道。
“當然,不過不是在這,這裡人多耳雜,白兄請跟我來。”方天遠微微一笑,說道。
“嗯。”白木看了周圍,人的確有點多,就點頭道。
一行人離開演武區,來到演武區附近一條街道的一家頗爲有名的酒樓‘飄香樓’。
白木沒有注意到,他離開的時候,周圍有一道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充滿了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