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宸被人稱豬頭?
這麼糗的場景讓她見到了,以後會不會給她穿小鞋,然後藉故把她逼走。
辦公室門關上了,羅婷依舊站在門口,心亂如麻,不斷嘆氣,今天怎麼就這麼倒黴?不過話說回來,她從未見過季以宸這麼-萌的一面。
天,季以宸居然能夠用上-萌-這個字眼了。
是世界末日要來了?
還是明天太陽得從西邊出來了?
“羅秘書。”季以宸清冷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了出來。
“季總。”羅婷強自鎮定,將手中的文件遞了過去,季以宸隨手拿起一看,“行,你準備好了沒?我們就一起過去吧。”
碩長挺拔的身材從寬大的辦公桌後走了出來,一如往日的冷冽氣息,撲面而來,羅婷連忙退了一步。
剛纔是她的錯覺嗎?
季總沒有和誰聊天,更沒人說他是豬頭。
“怎麼?還愣在原地幹什麼?”季以宸回過頭,向着怔在原地的羅婷,輕聲說道。
羅婷恍了過來,連忙跟了上來。
心底暗道,如果不是季以宸嘴角那抹似有似無的弧度,差點就被他騙過去了。
誒,如果公司裡的女同事們知道了這件事,不知會作何感想?
千年寒冰終於找到萬年岩漿了,兩者觸碰到一起該是什麼樣的場景?她有點好奇,相信公司所有的女同胞和她一樣好奇。
除了樑雨琪。
想到樑雨琪,羅婷就頭痛。
昨天下午,發佈會後,樑雨琪將她手機打爆了,足足罵了她一個多小時,直到手機沒有電,才止了聲。
勒令她,凡是以後發現季以宸和葉流螢來往的一切動向,必須向她彙報。
手機這頭,羅婷暗自給了她個白眼,她領誰的工資便給誰辦事,這點常識還是分得清。
更何況,樑雨琪出口罵她,閉口也是罵她。
真當自己是天蓬元帥他妹下凡,個個要看她的臉色。
28
別墅落地窗前,徐曼呆呆地坐在地板上望着屋外的花園,眼神茫然帶着一絲傷感,微微彎曲的背脊流露出一絲孤單和落寞。
定定地望着窗外的那棵棗子樹,那是楚東剛住進來的時候,和她一起種下的,而今,上面已經掛滿了果子,只待秋風過後,變成紅彤彤一片。
清冷的別墅裡,隨處有她和楚東活動的痕跡。
廚房裡,客廳裡,走廊上
就算楚東心裡一直記掛着葉流螢,三年了,兩人相處越來越融洽,徐曼以爲楚東已經放下葉流螢了,楚東對她提出結婚的事情也默許了。
沒想到,偏偏在這個時候,葉流螢回國了。
還想盡辦法接近楚東,壞了她的好事,讓她如何不氣?
如今,楚東更是棄她而去,他會去找葉流螢嗎?徐曼心亂如麻,這麼多年的努力,頃刻化爲烏有,叫她如何心甘?
旁邊,手機聲音響起了起來,打斷了徐曼雜亂的思緒。
徐曼斜睨了眼不遠處的手機屏幕,一個熟悉的號碼出現在了眼前,徐曼懶洋洋的伸出雙手拿起了電話,輕輕摁下接聽鍵,“喂。”聲音似是有氣無力,現在的她,除了楚東的電話,誰的電話也不想聽。
但是從楚東離開後,從未有過一個簡訊傳過來。
相處了三年,偶爾也會有小小的爭執,但是楚東作爲男人而言,就算離家出走,總是氣消了後,會給徐曼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簡訊。
畢竟,楚東明白,徐曼是那麼的喜歡他。
而這一次,音訊全無。
“徐曼,在哪兒呢?”手機那頭傳來樑雨琪客氣的招呼聲,雖然聲音裡透着一絲不耐煩,但剋制的極好。
徐曼心底冷笑了一聲,樑雨琪臉都丟到家了,表現還如此鎮定,真是小看她了。
“雨琪姐,在家。”徐曼客氣着,但聲音仍舊是有氣無力,自從楚東走後,就沒怎麼吃東西,怎麼有力氣說話。
更何況樑雨琪和她不過是一丘之貉,都是葉流螢的手下敗將,有什麼好說的?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問候她?徐曼心底有點瞧不起她。
樑雨琪冷笑了聲,“徐曼,什麼時候有閒情在家待着了,以往不是見你天天帶着楚東晃悠着,生怕別人不知道你交了個大明星男朋友了。”
徐曼“呲”笑了聲,沒有說話,臉色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樑雨琪這時候還來刺激她,這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萬娛集團發佈會上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當衆出醜居然還能如此鎮定,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畢竟,兩人比身家和能力,樑雨琪略勝她一籌。
更何況,她現在沒有心思和樑雨琪拌嘴,逞口色之強。
“徐曼,我昨夜在夜店見着楚東了,怎麼不見你的身影。”樑雨琪笑着,再次提到了楚東,“誒,好像旁邊見着一個美女,和葉流螢有點像,只是光線太暗,看得不是很清楚。”
樑雨琪心底冷笑一聲,她就不相信徐曼會沒感覺。
手機聽筒裡,便可知道徐曼的精神不是很好。
徐曼剛剛傳出與楚東的婚訊,從理論上來講,這是徐曼期盼了多少年的事情,怎麼會無動於衷。
由着她的性子,整個陽城的上層人士恐怕早已知道,而她現在最樂意做的事情便是挽着楚東的手,出席着各種宴會,顯擺着她作爲明星太太的優越感。
而現在,從徐曼語氣裡,便可以感覺到她一個人在家,情緒不好。
這種時候,唯一能影響她情緒的便是楚東。她和楚東吵架了,楚東走了?
所以,剛纔,她才故意提到了楚東和葉流螢的事,其實都是些無中生有的事。
她的話有沒有效力,試了便會知道。
徐曼“啪”地一聲,身子直直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望向窗外的棗子樹,眼神裡多了幾絲狠戾,“這個賤人,就是這個賤人,難怪楚東會離家出走。”
女人在愛情面前智商通常爲零。
何況是被愛情和嫉恨衝昏了頭腦的徐曼。
樑雨琪嘴角微勾,帶起一抹狠戾的笑意,“徐曼,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不就是個男人麼?實在不行就不要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明顯就是戳着徐曼的心口在說話嘛。
徐曼呼吸粗重,強忍着內心的痛楚,冷聲說道,“雨琪姐,聽說你這幾天好像過得也不怎麼樣吧?”徐曼不是傻子,樑雨琪望死裡刺激她的話,她怎麼不知道?
徐曼的心確實爲楚東所傷,別人說不說都擺在那裡,是事實,由不得自己掩飾。
只是,讓樑雨琪這樣赤裸裸地講出來,心裡也有幾分不好受。
她-徐曼好歹也是陽城上流中人,能由着別人這樣戳着心口講?
手機那頭,樑雨琪靜了半晌,徐曼雖然只是一句不重的話,看來也是正中她的死穴了。
發佈會後,梁氏爲了這次發佈會上的事情,動用了不少的錢財和關係,總算將事情壓下去了。
但陽城上流社會那些好事之徒的朋友圈裡,仍然會有隻字片語,更別說宴席上,人家怎麼繪聲繪色描繪着當時的場景。
許久,樑雨琪摁下了心中的怒火,聲音陰戾低沉,“徐曼,你覺得我們兩個這樣相互拆臺,好麼?”
徐曼靜了下來。
許久,低低地回了句,“雨琪姐,那你說現在怎麼辦?楚東都走了,我還能幹什麼了?這次,他是動真格的了。我”話至尾聲,徐曼聲音裡透着一絲哽咽。
爲了楚東,她一意孤行,與家人鬧不愉快。
現在,她能向誰去說?
手機這頭,樑雨琪嘴角微勾帶起一抹冷笑,果然,不出她所料,楚東走了,離開徐曼了。
“徐曼,你先別急。楚東這種男人註定離不開你,離不開你弟弟,不妨想想他的軟肋在哪兒,想點什麼法子,讓他重新回到你身邊。”
樑雨琪眼底隱過一絲陰戾,對着手機那頭的徐曼,語氣輕柔,循循善誘,一步一步將葉流螢再次引入徐曼瘋狂的報復中。
徐曼眼眸微眯,眼底生了寒氣。
對,楚東最在乎什麼?葉流螢。
楚東最怕什麼?葉流螢有事。
放下手機,徐曼依然沉醉在遐想裡,只要葉流螢消失於這個世上,不,也可以存在與這個世上。
她就可以好好利用葉流螢這個籌碼,讓楚東乖乖聽話。
徐曼赤着腳,走到了廚房,煮了點吃食,等自己的精神好些了,纔回到了餐廳。
或許,她與葉流螢的戰爭,從她們相識的那一刻已經開始了。
不管葉流螢怎麼想,但是她這輩子的敵人就是她了,只要有葉流螢平平安安的,楚東永遠都不好好地待在她的身邊。
沙發上,徐曼拿起手機摁下個熟悉的號碼,鈴聲響了兩聲便通了。
“姐,好久不見你的人影了,現在連個電話都沒有?不知道怎麼搞的,爸今天都說你了。什麼時候回家來看看?”徐安接通了電話,就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串。
什麼事嘛?
姐都沒有結婚,像是嫁出去了女兒了,整天見不到個人影。
爸心情不好的時候,整天只盯着他罵。他好受嗎?
誒,誰叫從小到大,他就不是爸的心頭肉,爸的心裡永遠只有姐。哪怕姐當初不顧爸的勸阻,一定要和楚東在一起,最後還不是由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