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季以宸對他也只有這麼仁義,至少比起樑雨琪赤裸裸陰狠毒辣的威脅來說,要強上許多。
側身,望向依舊憤憤不平的樑雨琪,低聲說道,“雨琪,等會吃飯的時候,就省點心思,記得來時你做的保證。”如果不是樑雨琪威逼加撒嬌,求他看在兩人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份上帶她過來,他怎麼會心軟?
樑雨琪聞聲,側身,給了瞿秋寒狠狠的一記白眼,意思是要你說?
瞿秋寒絲毫不懼樑雨琪眼神裡的警告,有了葉流螢的提醒,他已經決定尋求最佳時間和孫莉莉解釋下,他的過去,其實說起來也是本心酸史加血淚史哪。
“樑雨琪,別怪沒提醒你。你這樣下去,只是自討沒趣。”說罷,眼神示意樑雨琪望向季以宸和葉流螢手牽手甜蜜的背影。
樑雨琪恨得牙咬咬,終是冷靜了下來。
轉瞬,望向瞿秋寒時,已經換上了一副甜蜜可人的而笑容,看得瞿秋寒毛骨悚然。
話說,見慣了樑雨琪巫婆似的嘴臉,驀然見到她一副甜美可人的模樣,真心覺得她背後是不是已經藏了一把極爲鋒利的菜刀,趁着他鬆懈時,一刀砍過來。
餐桌上,熱氣嫋嫋,香味襲人,引人垂涎。
餐具碗筷,一應俱全,根本不需要用到廚房裡新廚具。送餐的服務員極爲專業,擺好碗筷後,見他們只有四個人,將凳也擺放好了。
四四方方的桌子,倆倆相對,正好坐四個人。
季以宸想的太周到了。
有了季以宸的力挺,一如葉流螢此時的心情,溫暖愜意。當下,沒有計較樑雨琪先前的無禮,起身招呼樑雨琪和瞿秋寒落座。
她已經是贏家了,又何必計較剛纔樑雨琪的失禮?
“秋寒,樑小姐,過來吃飯了,要不,等會菜就涼了。”
樑雨琪風眼一轉,望向了季以宸旁邊的空位,葉流螢忙着招呼他們,沒有落座。
當下,不顧剛纔還一起有說有笑的瞿秋寒,忙不迭地緊了幾步,剛想在她心儀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不巧的是,季以宸已經輕攬住葉流螢的腰身,聲音裡透着一絲不容忤逆的威嚴,“流螢,坐下來吃飯吧。累了一下午了,這會肯定餓了。”
聲音冷冽,動作卻極爲輕柔,一看就知道是寵溺到骨子裡去的那種。
樑雨琪何曾見過這樣的季以宸,心底的失落,懊惱,氣憤,一下子涌現出來了,原地石化。
直到瞿秋寒上前輕扯了下樑雨琪的衣角,樑雨琪似是反應過來,木然的走上季以宸和葉流螢的對面。
心底暗自罵道,哪個不知死活的餐廳?居然服務態度這麼好?連凳子也全搬去了一旁,生生留下了四條凳子。
怎麼不去將房子裡所有的馬桶刷一遍才走?
很快,樑雨琪又恢復了戰鬥力,因爲,她正巧坐到了季以宸的正對面,雖然沒能和季以宸並排而坐,但是吃飯的時候,能夠瞧着季以宸這張俊臉也是不錯的。
就算是這樣的機會,對於她來說,也是極爲難得的。
瞿秋寒心裡頭爲樑雨琪這個不知死活的花癡默了個哀,話說,上帝真是公平的。
造就了季以宸這樣完美到極點的男人,勢必會造就樑雨琪這樣奇葩到極點的花癡,讓他們糾纏不清。
好在,除了偶爾接受來自季以宸的白眼,目前於他來說,暫時沒有什麼損傷?畢竟,對於季以宸來說,他還是很有利用價值的。
唯一一次,利用價值四個貶義詞,在瞿秋寒這裡,將它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度。
“秋寒,樑小姐,你們隨便點,今天比較匆忙沒有什麼菜,委屈你們了。”
葉流螢望着桌面上五菜一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本來是季以宸準備的兩人晚餐,一下子多了兩個人。雖說夠吃,但是對於瞿秋寒和樑雨琪這種身份的人來說,確實有點寒磣。
只是季以宸絲毫沒有加菜或是去外面吃的意思,葉流螢不好貿然提出來,最主要的是,下午累了那麼久,確實也不想出去吃。
樑雨琪嘴角微揚,帶起一抹極其優雅的笑容,“葉小姐,你太客氣了。我們冒昧過來,打擾你了。”聲音嫵媚,極盡誘惑。說着話,眼睛卻不時望向對面的季以宸。
風眼裡炙熱的光芒,像是隨時想將面前的季以宸烤熟了,收至麾下。
她極盡風騷的表演着,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瞧着樑雨琪騷姿弄首的模樣,葉流螢忍不住輕咳了起來,話說,果然是一線演員,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只不過放在現實生活裡,是否太做作了?
季以宸不曾望向對面,手拿着筷子夾了塊牛排放入葉流螢的碗內,又給自己夾了塊,徑直吃了起來。
面前極盡風騷的樑雨琪在他面前抵不上碗裡的香氣襲人的牛排,亦或是,對於樑雨琪這種行徑,他早有了免疫力。
瞿秋寒面露尷尬,輕咳了兩聲,隨意夾了塊雞肉放入樑雨琪碗裡,低聲說道,“雨琪,誰說的,會休息的人才會工作,吃飯的時候一定要少說話,更加不能將工作上的事情帶入,如果想試戲,要季總給你機會便是,身爲一線影星,何愁沒有試戲的機會?”
瞿秋寒不動聲色地將樑雨琪貶損了一頓,又讓她啞巴吃黃連,出不了聲。
果然,樑雨琪瞪圓了眼,咬牙,“”卻說不出一個字。
就算她剛纔再怎麼做作也好,一旦被人拆穿,即刻變得意義不同了。
如同被人趴光了衣服,赤裸裸的呈現在大家面前,感覺已經不足以用尷尬來形容了。
好在樑雨琪是見過場面的人,轉瞬,恢復自然,從碗裡夾了塊雞屁股一把塞入瞿秋寒碗裡。
“謝謝瞿少爺的提醒,這塊雞屁股就當是葉小姐喬遷新居賞給你的吧。”
說罷,下巴微擡,一臉挑釁的望向面前滿臉怒意的瞿秋寒,心底暗自罵道,瞿秋寒,你今天要是敢不吃了這個雞屁股,我馬上將你的醜事爆給那個叫什麼莉莉的聽。
樑雨琪和瞿秋寒眼風如刀,在空中廝殺不止,很快,瞿秋寒敗下陣來。
低着頭,一臉哀怨地咬着雞屁股。
心裡頭暗自下了決心,你丫的樑雨琪,不出兩天,哥一定逃出你的魔掌。
一頓飯在樑雨琪和瞿秋寒無聲的挑釁中過去了。
飯畢,樑雨琪依舊賴着不肯走,透着別墅的落地窗望向隔壁季以宸的別墅,眼底滿是嫉恨。
她葉流螢算什麼東西?居然能夠享有季以宸的寵愛,這原本都是屬於她的東西,居然會讓這個落魄了葉流螢不費吹灰之力得了去。她怎麼會心甘?
只是,現在的她,除了親自出馬,好像暫時找不到什麼好的方法了?
徐曼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圈,又回來了。
與楚東之間,雖然沒有以前關係那麼好,明眼人看得出來,連表面的融洽都維繫不了。
楚東因爲前段時間的輿論關係,剛剛進入萬娛集團,季以宸在他身上投入那麼多,於情於理,他不應該只顧自己的感受。此時的他,個人名氣的興衰已經不單單是自己的事情了,更隱着季以宸的幫助,和葉流螢的期許。
不管怎樣,兩人能否在一起,楚東希望出現在葉流螢面前,是他最積極,最美好的一面。
曾經,他們倆人都是這麼想的。
所以,楚東依舊和徐曼保持着聯繫,而徐曼因爲上次的教訓,行爲上對葉流螢自然收斂了些許。
每次接到樑雨琪電話時,一談到葉流螢的事情,徐曼必定左顧而言他。
樑雨琪何許人也,自然聽出了徐曼話裡的意思,她已經沒有了與葉流螢對抗的興致,經此一事,也徹底看清了樑雨琪的真面貌,永遠只是利用她達到自己的目的。
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包括生命。
偌大客廳裡,只有樑雨琪站在這裡,靜靜地欣賞着窗外的風景,實則心底暗流涌動。
如果不是身邊沒有了幫手,她怎麼需要親自出手,在這裡受盡葉流螢的侮辱,不好意思,她將季以宸對她的態度全部算在了葉流螢的頭上,因爲沒有葉流螢的存在,季以宸怎麼會這樣對待她?
連帶着瞿秋寒這小子也敢在她面前擺譜了,要知道從小到大,這小子從不敢在她身邊多說半個字,今天居然幾次讓她出糗。
樑雨琪嘴角微勾,帶起一抹獰笑,改天得讓他重新見識下,她不只是傳說中的那麼可怕,或是停留在童年時期的頑劣,往瞿秋寒碗裡放芥末,眼裡灑辣椒粉
許久,樑雨琪轉身,望向廚房裡忙碌的季以宸和葉流螢,異常和諧的畫面徒然刺痛了樑雨琪的眼睛,心底涌現出強烈的嫉恨,手指緊攥掌心,似有溫潤的液體自指縫間流了出來。
偌大的客廳突然間成了牢籠,讓她窒息。
她分分鐘也待不下去了。
拿起沙發上的小包,衝着沙發上只知道玩手機,發信息的瞿秋寒嚷道,“走不走?不走,我就先走了。”說罷,不顧瞿秋寒愕然的表情,徑直向着別墅外走去。
廚房裡,葉流螢聽見了響動,連忙走了出來。
“砰”地一聲,大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