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琛!”
“啪啪啪——!”
正在刷牙的季默琛,額角青筋暴動。
他沉下眼睛,繼續刷牙。
“季默琛!”
拍門聲不停。
季默琛差點咬碎牙刷,猛地把衛生間的門打開,利眼瞪着南希。
南希臉色不比他好看,“你房門被鎖了。”
“……”季默琛錯愕,然後面沉如水的走出去,一扭門把鎖,真被外鎖死了。
媽的!
南希站在他身後,“怎麼辦?”
季默琛一張嘴,被嘴裡忘記沖洗掉的泡沫嗆到,“咕嚕。”
“噗嗤!”這時候應該假裝沒看到,南希偏偏明目張膽的嘲笑。
季默琛冷着臉去洗手間,“啪”洗手間的門被關得用力。
這回南希沒再拍門,等季默琛數刷完牙出來,纔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意思是讓他給個交代。
季默琛指着洗手間,“裡面有新的洗漱用具,洗完了就在衣帽間的沙發裡睡一晚。”
南希豁然站起來,一步步走到季默琛面前。雖然身高不給力,氣勢夠足。
“季先生,你別看我讓步了幾回,就認爲我好欺負了。”南希伸出手指,勾住季默琛襯衫釦子和釦子之間的空隙,“這次不管怎麼說都是你的失誤,卻要我受苦,憑什麼?”
她滿臉滿眼都透出‘我不高興’‘我很煩躁’‘你不讓我痛快,我就要作死了’的信息。
季默琛扶額,不耐煩道:“一張牀,你不睡沙發就睡牀。”
這一天太折騰了,季默琛看了眼時間,晚上11點。
他轉身不理南希,拿了自己的睡衣,轉身又去了浴室。
南希瞪着他的背影,先去衣帽間勘察了一圈,見那沙發就是個單人沙發,她身子骨再小也不能濃縮成小娃娃,這沙發連小娃娃睡得都不痛快——翻不了幾圈呢。
南希回到房間,聽着浴室裡的水聲,隨即哼笑一聲。
誰怕誰啊!
姐混部隊時,連公共浴室都闖過。
“咯吱”浴室門打開,穿着睡衣的季默琛走出來。
他的睡衣是浴袍的樣式,光腰上繫着一條帶子,長腿行走間若隱若現。
南希看着出浴後的美男圖,打了個響指。
這聲響指倒把季默琛嚇了一跳,一時沒能反應自己房間坐着個外人,還是個女人,“你怎麼還在這。”
南希抱着手裡的衣物往浴室走,路過季默琛時,淡然道:“門鎖了,我還能去哪。”
季默琛看向衣帽間的眼神說明一切。
南希回給季默琛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走進浴室裡,把門關上。
季默琛:“……”
洗完澡後好好睡一覺的心思,被打擊得一點不剩。
浴室裡開始響起水聲,開始一陣又停下一陣,估計是在刷牙?
沒多久,水聲開始連續不斷,應該是進浴室開始洗澡了吧。
季默琛猛地回神,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麼後,臉色頓時冰冷,像是吃到蒼蠅一樣噁心。
拿了一本雜誌,坐在牀上看起來。
結果一擡眼,他的臉色就僵住了。
只見牀正前方是一面磨砂暗色玻璃,看不清裡面的情況,卻能看到影影倬倬的影子。
畢竟是在自己的房間,以前沒覺得這樣設計有什麼問題。
現在問題大了。
季默琛心煩意亂的低頭繼續看雜誌,開始後悔爲什麼要一時嘴快,讓南希這小作妖留下來。
其實他堅持一點,也不是壓不過老管家。
時間漸漸過去,季默琛不知不覺竟然聽水聲聽習慣了,眼皮沉重的垂下去。
“噠噠噠——”有什麼在靠近。
季默琛豁然睜開眼,一雙鳳眼寒芒四射,哪裡像差點睡着的樣子。
視線之中,一頭溼軟短髮的少女,穿着寬大的能遮到大腿的黑色t恤,光着腳往這邊蹦躂過來。
臉龐泛着洗浴後的薰紅,眼睫毛和髮尾還沾着水珠子,嘴脣紅豔豔。
“!”季默琛的瞳仁狠縮下,見南希跳上牀,開口說話太快,聲線有點尖銳,“你幹嘛?”
“放心,肯定不干你。”南希道,說完就接收到男人要殺人似的目光,縮了縮脖子,補救道:“開個玩笑,上牀當然是睡覺。”
季默琛腦殼疼,揉了揉太陽穴,“滾去衣帽間!”
南希一聽滾字,黑了臉。二話不說,從牀尾直接鑽進被窩裡,像個毛毛蟲似的鑽到前頭,霸佔半邊牀。
季默琛忍無可忍,他沒龜毛到有潔癖,但是牀這種私人領地,絕對不允許人不經過他的同意上來。
男人伸腿踹過去。
腿被人抓住了。
“季先生,真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季先生,竟然真的打女人。”南希從被窩裡坐起來,雙手抱着季默琛的腿,頭髮凌亂,襯得臉蛋更小,一雙眼睛鄙視瞪着季默琛。
季默琛冷聲道:“不是我沒使勁,你以爲你能抓得住?”
“那我還要謝謝季先生腳下留情了嘍。”南希哼道。
季默琛想把腿收回來。
南希立即警覺的抓緊。
“放手!”季默琛道。
南希笑道:“可以,不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佔一邊。”
“這是我的牀。”季默琛陰測測的看她。
南希道:“你剛剛也說了,一張牀,不睡沙發就睡牀,我選擇睡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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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默琛沉默一秒,接着沒有起伏的問道:“南希,你真要睡牀?”
南希昂起下巴,必須的!有大牀不睡,去縮小沙發,那還不如躺地上。
手底下的腿突然爆發強悍的力氣,把南希翻倒,下一秒一個溫熱的身體壓上來,剛碰到又隔開,男人單手撐在牀上,俯身的陰影完全把南希籠罩,從眼神到語氣都透着冰冷嘲弄,“看來你真的很喜歡我,不惜主動送上牀,我要是不做點什麼,反而對不起你這份熱情。”
身下的小女人受驚的瞪大眼睛。
季默琛冷笑,等着她認慫逃跑。
一秒、兩秒、三秒……
季默琛的手都快撐麻了。
南希的表情從謹慎憤怒漸漸平息成促狹的笑。
“哦~季先生,你快點做點什麼啊。”南希懶洋洋的渾身一癱,放棄任何防抗似的,嬌滴滴道:“人家等得好心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