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莫問的聲音十分平淡,可在海無涯耳中宛如死神的宣判。
頃刻間,一道超越巔峰聖人的力量,化爲一道絢麗的刀芒劈在了海無涯的頸部。
“噗!”
海無涯的頸部就好像一塊脆弱的白豆腐,刀芒落下,人首分離。
人頭落地,海無涯並沒有立刻死亡。他瞪大雙眼看着站立在一旁的身軀,總覺得很熟悉,又很陌生。
這不是我的身體?
漸漸地,海無涯眼神有些迷離
他的意識緩緩消散,直至徹底失去了神采。
“他死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海無涯徹底倒下了。
尤其是海瀾宗衆人,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他們很清楚,莫問比海無涯要強大。
可海無涯在他們心中的印象,那就是如同神一般。
這一代進門的弟子,無不對海無涯敬若神明。
可就在現在。
他們心中的神明就此隕落了。
甚至那些早就打算背叛海瀾的長老,以及核心弟子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
“宗主死了。”
“海無涯死了,死在會長手中。”
“結束了……”
……
看着海無涯不肯閉目的雙眼,武勳心裡反而有點不是滋味。
說到底,他和海無涯也相處了數百年。
兩人之間的情誼也不算淺。
可與自身的性命,以及自身的前途相比。
別說數百年的情誼了,哪怕再親的關係,武勳也會這麼做。
“海宗主,我勸你投降,可你不聽。此刻隕落,也是你的命運所致,一路走好。”
武勳輕輕揮動了右手,無形之中,一股柔和的力量撫摸着海無涯的眼睛,將他那對不肯閉合的雙目,直接給蓋了上去。
整理了好了情緒,武勳看向其他海瀾宗門人,暴喝道。
“海無涯已死,爾等還不速速投降。”
聽到武勳的聲音,一大半人海瀾宗選擇了投降。
海無涯的死亡,使得他們的精神徹底垮了。
當然也不乏死忠份子,寧死不投降。
莫問沒有去折磨這些死忠份子,全部交給武勳處理。
手起刀落!
數十顆人頭落地,所有死忠份子全部死亡。
至於這些投降的海瀾宗門人,全部抓去挖礦,或者帶罪立功。
畢竟。
海瀾宗門人有相當一部分已經逃了出去。
不說別的,就血無痕和龍駒兩位巔峰聖人就已經逃課。
不過莫問也不是很擔心。
兩位巔峰聖人,也就僅此而已。
收穫了海瀾宗駐地,莫問的勢力再一次膨脹了起來。
待他一統混亂之地,那麼成爲尊者的哪一天也就不遠了。
滅了海瀾宗之後,莫問並沒有立刻去攻打其他兩宗。
畢竟剛剛打完仗,連海瀾宗都還沒有搜刮完,更別說消化海瀾的資源了。
再說這種打法對星瀾協會的成員,也是心神上的極大消耗。
莫問打算修整兩天,再去攻打石原宗。
至於石原宗是否得到了海瀾宗滅亡的消息,莫問也不是很在意。
能夠滅海瀾宗,莫問也不是用了什麼計謀。
這純粹是實力上的碾壓。
至於黑夜繞過石原宗,也只是爲了減少星瀾協會會員的陣亡率。
他總不能當一個光桿司令。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莫問可不會幹。
莫問還指望着他們好好找黑暗系生物,爲自己提供能量點。
一夜過去,星瀾協會將海瀾宗駐地徹底搜刮了一遍。
凡是值錢的,全部被裝進了空間戒指中。
可就算是這樣,空間堆積如山了,依舊無法裝完海瀾宗內的寶物。
數百年的積累,歷經數代宗主,海瀾宗內的寶物實在太多了。
帶不走的,莫問也不打算留下,當場就銷燬了。
以目前的情況,他根本無力掌控這裡。
只有滅了三宗之主,他纔可以騰出手來接管海瀾宗的領地。
第二日,海瀾宗滅亡的消息如同暴風雨一般,席捲了整個海瀾宗管轄之地。
爲了驗證這個消息的準確性,不少海瀾宗管轄之地的勢力,紛紛派遣探子前往海瀾宗所在地。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破敗不堪,四處狼藉的景象。
到處都是殘肢斷臂,以及空氣中所瀰漫着的濃郁血腥味,讓人聞了有一種想吐的衝動。
“太慘了,海瀾宗真的一夜之間被滅門,也不知是誰的,難道是其他兩宗聯手乾的?”一位黑衣男子捂着嘴巴說道。
“不可能,其他兩宗的關係和海瀾宗差不多。若是兩宗能夠悄無聲息滅掉海瀾宗,恐怕早就幹了,怎麼可能等到現在。再說屠聖者可不是浪得虛名,隱隱是混亂之地第一人。我想一定是外來勢力插手了。而能夠做到這一切,唯有九島了。”另一人仔細分析道。
“也對,難道說是九島島主親自出手了。”黑衣男子驚訝道。
“有這個可能性,就不知道是哪一位島主了,”
“趕緊離開這裡,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管是哪位島主出手,都不是我們這種小人物可以揣測的。我們還是先將這個消息稟告家主,迎接好接下來可能發生的鉅變。”
“嗯……”
兩道身影在叢林跳躍,漸漸消失在叢林深處。
同樣這一幕,也在海瀾宗其他方向上演着。
這一片區域,海瀾是霸主。
若是他們不搞清楚海瀾宗內發生的事,恐怕寢食難安。
另外海瀾宗滅門,對那些次一級的勢力衝擊最大。
沒有頭頂上這座大山,他們就成了這一片領地的真正主人。
可以想象,星瀾協會沒有正式接管的日子,海瀾宗這一片領地將會變得多麼混亂。
不過這也只是後話了。
莫問也不在乎這些。
星瀾協會總部大廳。
從海瀾宗迴歸,已經是第二日午時。
每個人或多或少在海瀾宗內都有一定收穫。
畢竟。
莫問只是收繳了海瀾宗寶庫內的寶物,並沒有收繳其他人府邸,以及那些陣亡的海瀾核心弟子身上的寶貝。
身爲核心弟子,這些人身上的東西自然不會太差。
當然這也是相對普通修煉者而言,對莫問來說和垃圾差不多。
可就是撿屍,依舊讓不少參戰星瀾協會成員收穫頗豐。
至於那些沒有參戰的成員,一個個懊惱不已。
這一次的收穫,已經算是一次不小的機緣了。
尤其是參戰的靈法大師們,很有可能心因爲這次跨入靈法宗師。
至於靈法宗師也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當然要成爲聖人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除非莫問將寶庫裡的東西分發下來,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是說大方不大方的問題。
這一戰,莫問一個人就佔了百分之九十的功勞。
其他參戰成員,幾乎都只是打掃戰場而已。
石原宗,虛覆宗,兩宗都在同一時間收到了海瀾宗滅亡的消息。
當他們聽到這個消息之時,第一個反應,就是不敢相信。
直到反覆確認之後,他們才相信了這個事實。
海瀾宗被滅了。
至於是誰滅的,他們也很清楚。
星瀾協會。
除此之外,沒有第二種可能。
再說,莫問也沒有故意去隱藏這個事實。
只不過爲了好看一點,臨走之前,打掃了戰場。
當然,這一切也是莫問安排的。
是全權交給武勳處理的。
武勳畢竟在海瀾宗待了數百年,還是有那麼一點感情的。
最後給了海瀾宗一個體面。
石原宗總部。
一個頭發花白,神態威嚴,讓人不敢直視的老者,坐在了一個最高位上。
其下方,左右兩邊依次有兩個席位,上面同樣坐着人。
只是下方的四人,無論是裝飾、服裝全都一樣,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們的長相不一樣。
可身上盡皆散發着恐怖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下一瞬,最高位上的那個老者發話了。
“我叫你們來這裡,相信你們都知道是什麼原因。海瀾宗被滅門了,就發生在昨天。而滅海瀾宗的勢力,正是星瀾協會。”
“星瀾協會!什麼,星瀾協會滅了海瀾宗,這怎麼可能!”右邊那個方臉老者震驚的說道。
“不要懷疑我說的話,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就是星瀾協會幹的。昨夜裡,他們偷偷穿過我宗腹地,將海瀾宗給滅了。”高未老者嚴肅的說道。
聽到高位老者的話,左邊第一席位的男子臉上有點難看。
一直以來,他都是管理石原宗巡查堂,專門負責石原宗的安全和防禦。
現在星瀾協會橫穿了石原宗,無疑是他的嚴重失職。
“太上長老,這是我的失職,我願意接受懲罰。”男子說道。
“我讓你來,不是來懲罰你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追究責任也已經遲了。而今之計,是如何面對氣勢洶洶的星瀾協會。海瀾宗被滅了,下一個很有可能就是我們了。海瀾宗狼子野心,是不可能罷手的。”高位老者皺着眉頭說道,“再說我們曾經圍剿過他,他們完全可以藉此理由,攻打我宗。”
“太上長老,海瀾宗雖然已經被滅門了,可是海瀾宗門人並沒有全部隕落。相信活着,對他們來說都是絕大的煎熬。不如我們聯合其他兩宗,先發制人,和星瀾協會做最後的一搏。”右二的刀疤老者說道。
“不妥,我認爲不妥。若是如此,我宗必然損傷慘重,屆時就算勝了。在座的各位,也不知誰要隕落在這場戰爭中。我看不如與星瀾協會妥協,制定一個求和策略。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對星瀾協會稍做補償。”另一人反對道。
“方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星瀾協會坑殺了於多長老,你讓我們去向星瀾協會妥協,還對他們進行賠償,恐怕你是瘋了。就算九島島主,我們都沒有妥協。現在你讓我們去屈服一個新生勢力,老祖宗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若是你貪生怕死,可以一個人先逃命。”刀疤老者憤怒道。
“刀疤,你不怕,可你要爲宗裡的弟子考慮。爲了宗門的發展,犧牲一點又如何。宗門的發展從來不看所謂的面子,而是遊刃有餘,進退有度。”另一人不服的辯解道。
雖然這句話怎麼看都沒有道理,刀疤男子一時間仍然不知道如何去辯解,只能夠死死盯着對方的眼睛。
就在這時,高位老者神色有些不悅,說道。
“我讓你們來,不是來這裡吵架的。海瀾宗滅了,海無涯死了,令如海也死了,兩把天命聖器更是落入了星瀾協會手中。不過龍駒和血無痕兩人似乎沒有死。爲今之計,是我們以最快速度找到血無痕和龍駒,摸清楚星瀾協會的實力,才能做好打算。”
“方可,這件事交給你了,儘快找到血無痕和龍駒。”
“屬下領命。”方可低頭,拱手道。
隨後,方可便離開了石原宗總部。
看着方可離去,高位老者看向了刀疤,說道。
“這件事就到此爲止了,現在我有一個任務交給你。你去虛覆宗,將聯合的事宜辦好。”
“太上長老,請放心交給我。”刀疤道。
極光一閃動,刀疤身影逐漸模糊,消失在了原地。
此時此刻,殿內只剩下了三人。
對視了一眼,三人就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星瀾協會總部。
莫問將從海瀾宗搜刮到的寶物,全部交給了喬遷安排。
對於喬遷,莫問是十分放心的。
再說,這些寶物對他也沒有多少用處。
同時,莫問對於星瀾協會的制度其實也不是很熟悉,也沒有管理方面的才能。
不像喬遷,靈會的大小事務都是親力親爲。
所以這些基本都是喬遷一手操辦的,莫問就是一個十足的甩手掌櫃。
唯一讓莫問感興趣的就是黑暗系的兇獸了。
他之所以一統混亂之地,也是基於此。
畢竟,一個人的力量有限。
尤其是在搜查,尋找寶物兇獸等等方向,勢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遠遠強過個人。
除非莫問可以分身萬千,但這顯然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