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倒黴,什麼叫悲催。
賈銘口噴着鮮血,瞪大着雙眼,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他只知道,自己剛剛衝過去,身上的力量便驟然消失了。
就如同天地之間驟然出現了一片沒有任何力量的區域。只要一衝進去,身上的罡勁便驟然消失。
而後便是風小憩的拳頭,赫然落下。
拳上的力量,也是出乎意料的強。
如山崩,如海嘯。滔天之力,頓時將賈銘砸的全身冒血,胸前凹陷一片。
他想要躲,卻發現自己的罡勁用不出來。
想要擋,又發現風小憩如雨落下的拳頭,他根本擋不住任何一拳。
清脆的骨骼碎裂聲,接連響起。
眼看着賈銘就要被直接揍死當場。忽的,賈銘身上強光一閃,赫然是一道陣法強行將賈銘拖走。
同時一片大陣擋下了風小憩的拳頭。
這顯然是煉氣士的法決,關鍵時刻,還是他的法器救了他一命。
噗!噗!
賈銘鮮血噴涌,全身上下再無一處完好。
這跟他原本想象的不一樣啊,爲何這個“申火皇”如此之強。
此等手段,已然超過了剛剛跟陸凡對拼的左雲東。
哪怕是拿着閻羅劍的左雲東,似乎也無法跟面前此人相比。
“詭異!”
賈銘咬着牙出聲道。
面對風小憩這般神奇手段,他所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兩個字。
而在虹橋之上,三聖的臉色驟然變得無比驚愕。
“我看到了什麼?這小子,居然練成了道滅!”
混沌武聖第一個出聲,他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看着風小憩,就跟看到了仇人一樣,面露殺機。
比之賈銘裝作陸凡身份時,殺機更盛。
“九霄門餘孽!”
寰宇天聖的眼神也冷了下來。
這等逆天功法,就算是身爲三聖的他們,也沒有掌握。
整個天下,只有那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九霄門,有此手段。
八方錢聖則是一聲長長的嘆息,道:“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我就知道,偌大的一個門派,想徹底根除,是不太可能的。道藏卷的道滅居然繼承有人。那麼氣藏卷的掌天呢?武藏卷的神威呢?”
說完,八方錢聖向寰宇天聖與混沌武聖深深的看了一眼。
混沌武聖冷哼一聲道:“怎麼。八方老鬼,你後悔了?當初,你可是獲了不少好處啊。現在就算想吐也吐不出來了吧。”
八方錢聖道:“後悔有什麼用。就算是像我們這樣,手掌天道的人。又能讓一切重來嗎?我只是想告訴你們,今天看到了道滅,明天就有可能再看到掌天。要是有朝一日連神威也出來了,那該怎麼辦?”
寰宇天聖緩緩道:“神威不會出來的,永遠不會!”
言畢,寰宇天聖向風小憩,投過深深的目光。
浮島上,風小憩終於拿起了自己的方寸劍。一劍將擋住他的陣法劈成了碎片。
此時,賈銘才勉強站起來。
也就是他也擁有不滅身,否則的話,現在早就身死當場。
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賈銘也是臉色蒼白,連忙與風小憩拉開了距離。
同爲武者,賈銘居然不敢再與風小憩近身,足以說明,他真的被風小憩詭異的力量給打怕了。
下方,人羣之中。
陸凡也微微眯起了雙眼,風小憩這一招,真的有些強悍啊。
這神奇的武技,他也是頭一次見到。
感覺,似乎比他的罡氣壓制,更加來的直接。
而且,風小憩剛剛說的話,明顯也是衝他來的。
陸凡嘴角微微掛上了笑容,風小憩居然有如此強烈的慾望,再跟他交手一回。
這說明了什麼?
恐怕不僅僅是當初在武安國一戰後的不服表現吧。
陸凡想了起來,記得在四界山見到風小憩的時候,旁邊東聖東胖子的表情。
八成是跟九霄一脈與神煌一脈的恩怨有關吧。
如果不出他意料,說不定,現在他的師傅吳塵與東胖子就在一起呢,等着他們兩人交手呢!
搖搖頭,陸凡繼續向浮島上看去。
賈銘長劍橫在身前,已然準備做最後一搏的姿態。
身上的罡勁瘋狂的凝聚,天地隨之變色,一絲絲道之力在像他匯聚。
風小憩邁步向賈銘走去,腳步不快不慢。
如果有目力頗好的人,仔細去看風小憩的腳掌。
便會驚訝的發現,風小憩每邁出一步,他腳下的地面,便擴散出一片氣流。
以至於,腳下的塵埃,盡數消失。
清晰的腳掌印,深深的印在地面上,就如同畫上去的一樣。
沒有凹陷,沒有任何不妥,楓小憩手中的方寸劍,甚至不帶絲毫罡勁。
他明明動作不快,但所有人都覺得有種無法躲避的感覺。彷彿,只要是看着風小憩的人,心中都會升起風小憩在向他們走來的感覺。
賈銘爆喝一聲,再度長劍揮出。
強橫的罡勁,這一次直接凝聚成了一把巨大無比的光劍。
長百丈不止,直指蒼穹。
光芒閃耀,接引天雷。
“斬!”
賈銘猛然一劍落下,這一次他是報着必殺之態,彷彿成敗就在此一擊。
而面對這一招的風小憩,卻不慌不忙的擡起了手中長劍。
輕輕在虛空中一點!
僅僅只是一點,整個天地,居然開始劇烈的震盪起來。
如水的波紋擴散,震盪的力量,甚至清晰的傳到了陸凡的身上。
陸凡能感覺到所有的天地之力,甚至道之力,都如浪潮般從他的身上一透而過。
賈銘這一劍竟然是將一切力量震散。賈銘剛剛落下的劍光,便直接崩碎了。
張大嘴巴,賈銘的手掌已然按在了自己的腰間。
沒有人知道,其實在這一劍落下時,他是想直接發動自己的法器,釋放法決從地下行包夾之勢,陰一把風小憩。
他也只有這一次機會,可能逆轉局勢了。
但,現實總是無情的。
風小憩這一招,硬生生破除了所有的力量。
賈銘剛要放出來的法決,硬生生被扼殺在了他的腰間。
雙目圓睜,他只能看到風小憩飛身上前,一劍刺中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