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停經
“什麼事啊?”艾夕略帶懷疑的口氣問我
我摳着手指甲,神色凝重地說:“我的月經都有兩個月沒來了。”
艾夕表現的吃驚,我知道她在想什麼,可是那是不可能的,我不是那種生性放蕩的女孩,而且我也沒有男朋友,這一點艾夕知道的,憑着我餓爲人,難道她還不瞭解麼。只是這事情蹊蹺,開始第一個月沒來的時候,我想着這可能是因爲天氣冷,受了涼,所以延遲了,可是這都兩個月,身子還乾乾淨淨的。現在可不是初潮的幾個月,沒規律到正常,這麼多年了,突然不規律就是極不正常了。
“別是得了什麼病吧?”艾夕試探的問我,我昂起頭,無視的眼神看着她,隨即我又低下頭去,幽幽的跟艾夕說:“不會了,我媽知道的。”然後又故作深沉的面朝牆躺下去,艾夕也閉了嘴,關燈睡覺。
我想是很晚了,艾夕也沒了動靜,估摸着是睡着了。我翻了一個身,從牀頭的衣服裡摸出了手機,撥通了老媽的電話,短暫的嘟嘟聲後,有人接聽了。
“喂,媽。”
“曉靜呢!”
“哎呀,別叫我曉靜,我是紫瀅。”
“阿,改不過口了,怎麼,又不睡呀。”
“瞧你說的,我進大學兩個月了,睡過覺嗎?”的確,這並不是單單的失眠,我已經兩個月合不上眼了,以前我只要一晚上不睡,精神就會處於萎靡狀態,所有的一切在我車禍之後就改變了。
“我想問你一件事情。”我見那頭沒說話,又接道。
“如果是上次那件事,我不會回答的。”媽媽的語氣很生硬又絕情。
“不是那件事,只是別的,即使我問了你同樣不會回答,但是我只要確認你知道,我就會安心一點。”我也不留餘地的把話說得很死。
“你說吧。”
“媽,你說我兩個月都沒來月經,是不是停經了阿?”我的口氣裡夾着一絲的戲謔。
“啊……”電話那頭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這倒是在我預料之中,同時我也稍稍放下心來。
半晌沉默,隨即聽到一個猶豫不決的聲音。
“可能是你着涼了,沒注意身體吧!”
我的脣角微微上揚,挑釁的問:“是嗎?”
“好了,媽媽要睡了,下次再聊吧,你需要什麼,打電話就行,我會每個月匯五千塊錢到你卡上的。”
再接下來就是漫長的寂靜無聲,我從耳邊移走電話,用力的按下關機鍵,屏幕在兩秒鐘的熒光中融進了周圍的黑暗,此刻我還在想些什麼,或許不需要吧,挖出真相真的對我很重要麼,可是我不希望在我僅有的一次生命中,還有自己不明白的。
明天得好好考慮每天晚上做些什麼,總不能老是爭着眼睛看漆黑的天花板胡思亂想到天亮吧。
“顏下辰。”我趴在他的位子上,叫了他一聲,他猛地擡起頭,發現我兩眼睛之間的距離只有十釐米,他警惕的將頭往後一縮。艾夕不在,我佔用她的位子一下。
“什麼事啊?”他比我第一天來的時候,要稍微好一些了,至少不會總是發呆,傻傻的把眼神聚焦又渙散的投在某個地方。
“你爲什麼不說話?”這是我跟他表白後的第一次大膽無拘束的談話,因爲我是帶着另一個的面具,來以我的身分跟別人說話。
“沒有啊,不太愛說話而已。”他又低下頭去在草稿紙上算着亂七八糟的方程
“是嗎,你以前不是這樣哦!”我昂起頭,摸了摸被下巴壓紅的手腕。
“艾夕說得吧!那她應該說了爲什麼。”他的語調平靜,坐懷不亂。
我瞄了他一眼,真的很沒意思,懶得跟他羅嗦,不過我還是喜歡他,知道他是因爲我而難過得時候,我更加喜歡他。人就是這樣,一旦被得到肯定,就會將那一方面施展的更加耀武揚威。
艾夕回到位子上的時候,看見我悻悻的從顏下辰的位子上離開,她一臉媚笑着說:“怎麼樣,碰釘子了,你這個美女還會碰釘子,哈哈哈。”看着她放肆的笑,我只能悶哼一聲,裝作生氣。她笑着遞過來一封信,我鄂然,她說剛纔進來的時候,被一個男孩拉着說一定讓她把這封信給我。我接過來,不是張龍的,是個叫程勝開的人。我淡淡一笑,將信放進了位肚子裡。人氣大增是我這麼久以來最欣慰的事情。
“對了,你昨晚好像打電話了,是問你媽你停經的事情嗎?”她壓低着聲音問我
“胡說什麼呢?什麼停經,今天早上來了,可能是天氣涼,所以才遲了這麼久。”我很隨心的糊弄着艾夕。否則她一定會讓我去看醫生,對了,看醫生,我怎麼沒想到呢?如果我偷偷去醫院檢查的話,不就知道我的身體到底有什麼問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