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龍域。
衆龍飛舞之地,乃是三千大千世界,龍族的始源之地。
某處富麗堂皇的宮殿內,一名青袍老者吐納靈氣,眉宇之間隱隱有靈光盤旋,顯然正處於突破的關鍵口。
周身龍威陣陣,凝結爲實體,變作無數青龍飛舞,氣派非常。
然而就將行功即成之時,突然面泛紅光,一口鮮血吐出,身後青龍形象全數潰散。
“何人..何人毀去我在下界蛟王宮內的魂識?”老者支撐着身子,神色憤憤,魂識消散之前,將一道光影傳回腦中,赫然是墨淵的面容,怒道:“禍龍!區區禍龍膽敢如此放肆,倘若飛昇上界龍域,我定要將他抽筋拔骨,煉入靈寶之中,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青龍魂消散,墨淵可以明確感受到一股怨氣迫開空間而去,嘴角冷笑道:“禍龍?若是日後我回返龍域,一定讓你知曉,何謂災禍!”
望着一縷縷即將消散的龍威,黑懸心有感觸,取出黑龍戟,渡入妖力開始煉化龍威。
器紋閃爍,第九道器紋緩緩生出,令黑龍戟達到大圓滿境界。
當石碑被震碎之後,蛟王宮外圍的靈氣屏障逐漸消散,靈氣逐漸稀釋,不再跟過往一樣濃郁,至多有上品靈脈水準。
“哼,留下一縷殘魂操控陣法,也不怕因爲魂魄缺損導致修爲陷入瓶頸!”墨淵鄙夷的看着殘存靈光,擡手一揮,聚攏掌心。
只見一條小小青龍掙扎着,難以掙脫束縛。
墨淵知曉此物珍貴,張口一吞,直接把小龍送入腹中,以妖元進行煉化。
不到片刻時間,雙目頓時閃爍着數次靈光,便將這縷殘魂吞噬殆盡,滋養肉身。
內中龍威醇厚,收攝後,可以大幅提升潛質,日後修行將會更爲順暢。
“大人,要不要再前往其他蛟王的偏殿一觀?”黑懸內心有點嘀咕,蛟王宮乃是最佳的修煉場所,並且擁有空間節點,在此地飛昇,會減少許多難度。
然而眼下毀去陣法核心,導致空間節點無法維持,恐怕不到三年便要徹底消散。
“爲何不去正殿看看?”
“正殿已經被主炮轟塌,恐怕已經沒有探索的價值意義。”
“嘖!偏殿就讓天志派的那些修士處理,此地最爲關鍵之所已經被我損毀,那些長蟲無法從上界請來救兵,自己也沒有辦法獨自承受天劫!”墨淵嘴角滑過一絲狡詐的微笑,道:“同族相噬,會令修爲大增,但同時也爲引起詛咒,光是這點,便會令它們飛昇之時,難上加難,更不要說成功抵達龍域!”
掃了一眼升龍臺,墨淵單掌斜劈,斬斷所有雕像的頸脖,道:“此處已經被破壞了,接下來,咱們去別的地方逛逛。”
“是!”
黑懸點點頭,收好黑龍戟,跟着身後,朝着後花園方向走去。
刀氣隨手施展,斷去雕樑畫棟,折斷無數曼妙塑像。
若有靈草,則全數拔起,塞入玉盒內。
黑懸握着玉符,小心打入一道道神識,用以回報趙青。
當靈氣屏障被毀之後,玉符之間的通訊恢復。墨淵也懶得搭理瑣事,直接讓黑懸代爲傳送,口中歡呼着斬出刀氣將一個接着一個的亭臺劈成齏粉。
不消一盞茶的時間,整個園林轉眼間便被毀壞殆盡,墨淵大笑着,感受着破壞所帶來的愉悅。
...
海面,鳶尾皺着眉頭,她此刻正在進行着,最爲艱難的戰鬥。
靈船不斷在狂風海浪之中挪移,躲閃妖獸攻擊,同時低階修士快速填充篆器大炮進行回擊。
“鳶尾道友,此刻潛龍島已經被妖獸重重圍困,我等根本攻不進去!”張安嘶吼着,手中戰斧上滴下一滴妖血。
“再想辦法,進行一次突破,另外咱們損失了多少人?”
鳶尾嘆息一聲,離開新碧螺島之時,她們帶出了三十艘改裝靈船,但經過數輪鏖戰,僅僅留下了二十一艘。
篆器大炮轟隆作響,震退即將衝上船的數頭妖獸。
張安握着戰斧,劈翻掉面前的散焦墨魚,倒持斧柄狠狠的插入腹部,一擊貫穿妖丹。
嘭!
一艘靈船被妖獸頂翻,殘存修士無一例外,不到十息,便被啃成了森森白骨。
凡有見聞者,均感背後發寒,汗毛倒豎。
鳶尾咬着牙,對艙內怒喝:“血竭子前輩呢?”
“被四頭雜色蛟龍拖住,暫且無法施以援手!”李沐曉手忙腳亂,身前光幕紛亂。
“...其他靈船的篆器大炮呢?”
“進入散熱階段,需要再等一盞茶的時間,才能夠繼續發射!”
“可惡!”
鳶尾拔出纖雲劍,水玉天光鏡乃是輔助用法寶,不擅拼鬥,僅能夠以玄寶護身,將兩頭想要跳上甲板的妖魚逼退。
李沐曉嘆息一聲,調正篆炮,對準後方轟擊,藉助衝擊力,加快速度,勉強躲過了密集的攻擊。
然而其他靈船並沒有如此好運,左側三艘靈船接連側翻,隨即被一頭深淵墨魚拖入海中,數息之後,幾團血水泛起。
轟!
海面上,一團團毒光炸開,掀起萬丈波瀾,逼退妖獸攻勢。血竭子衝出妖獸包圍,強行甩出數十道毒光,滅殺百餘頭妖獸,暫且緩解危機,令靈船得意逃脫。
手中玄寶殘破,扇面露出三個窟窿。
血竭子苦笑一聲,看了一眼手中摺扇,搖搖頭,呢喃道:“趙道友這手藝還有待提高,僅僅殺了三頭蛟龍,便已經受損,這實在有點不像話。”
“吼!”
海浪之中,妖風驟起,一條雜色黑蛟,朝着面門衝來,血盆大口張開,一下便將血竭子吞入腹中。
肚皮鼓脹,雜色蛟龍摸了摸肚皮,露出一臉滿足。
嗚!!!
一股怪異鳴聲從腹中響起,隨即鼓起無數膿瘡,接着肉塊開始泛紫發爛。
那頭蛟龍哀嚎着,伸出利爪撕撓,稍稍一用力,便是扯下大塊大塊的腐肉,不到片刻,就腸穿肚爛而亡。
“敢吃我?膽子挺肥的嘛!”血竭子從腹中走出,手裡拖着一顆半人高的膽囊,笑道:“留着正好入藥,也不算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