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疆貴?”趙青眉頭一皺,想起之前和丘嶺子之間的談話,此人爲索婁島島主黃思齊之子,現在出現在此,還滿身傷患,想必煉獄島已經開始對那些邊緣島嶼下手了。
“前輩,求求你救救在下父親!”黃疆貴跪在地上奮力磕頭,一旁的莊三娘於心不忍,想要攙扶起他。
然而少年執拗,一直磕頭,直到前額流血,方纔停止。
趙青嘆息一聲,道:“念你孝道,我今朝破例出手一次。”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
黃疆貴淚流滿面,感激涕零,眼下有元嬰期修士相助,總好比他一個築基期修士瞎闖蕩好。
“此劍拿去。”趙青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柄精鐵長劍,插在沙灘上,隨即駕起筋斗雲,飛向半空。
黃疆貴此刻知曉自己落難遇貴人,立刻腳踏長劍御空飛翔,全速衝在前面帶路。
莊三娘等人見狀,也跟在後面慢慢飛着。
海風吹過,耳旁發出嗚嗚響聲,然而趙青內心卻是百轉千回,比起這呼嘯聲還要嘈雜。
“煉獄島竟然比我還要多算一步,現在想必已經開始圍剿這片海域上的正道修士!”
趙青眉頭一皺,原本計劃需要提前進行,但就目前看來,恐怕已經有點趕不上時局變化。
就是抽調援手,恐怕都來不及。
海風中漸漸傳來一股穢氣,衆人內心都是一驚,黃疆貴則是快速提升速度,朝着穢氣飄來方向全力飛行。
“諸位準備,前方八海里外,有一隊魔道修士,同時乘騎孽獸!基本爲五級孽獸!”
在天眼通之下,能夠看清極遠事物,腳下筋斗雲一震,速度猛然提升,身化流光正面衝殺,身後莊三娘和滓華凌,則是各自率領一半修士,一左一右包抄魔修。
“來者何人!”
帶頭魔修爲金丹期五層修爲,感到身後氣勢,立刻掉頭,結果差點嚇一跳。
“殺你的人!”
趙青抽出紫火棍,一棍落下,磅礴氣勁炸開,掀起兩道海浪,一左一右將這隊修士分開。
趁着魔道修士陣勢混亂,莊三娘等人立刻衝殺上來,打個措手不及。
“死來!”
趙青轉手一棍捅出,直中帶頭修士面門,轟爆頭顱。
兩側戰鬥也在轉瞬間結束,這隊魔道修士被衝殺殆盡,唯有一名虛丹期修士,被禁錮了法力,帶到趙青面前。
“你們是什麼來頭,如實招來!”趙青神色淡漠,沒有用劍指着他,而是散發出元嬰期氣勢,將他威逼的瑟瑟發抖。
“我等乃是枯骨羣島修士,現在投靠大魔國,想要攻打此片海域建造據點”
那名虛丹期修士見到這一堆殺神嚇得差點尿褲子,此刻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煉獄島所有計劃全盤托出。
黃疆貴在一旁聽着,面無人色,咬牙切齒,也不管他有沒有講完,立刻抓起衣領大聲喝問道:“我父親呢!快說!”
“黃黃思齊已經被帶到戰船上,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那名魔道修士幾乎要哭出來,趙青見狀,把手搭在黃疆貴身上,接着說道:“勞煩你做一件事情。”
“前輩請說!”黃疆貴知曉他們是救下父親的唯一機會,神色恭敬。
“你和莊三娘,將此人押送到琦珊島上,然後叫丘嶺子道友小心戒備!”
黃疆貴一驚,焦急道:“那麼家父”
“我自然會救,你先回去吧!”
趙青神色中透出一臉不耐煩,現在已經拷問出路線來,也就不需要這個傷員接着帶路,打發他找個地方修養纔是正經。
兩人不敢有違,立刻帶着那名俘虜,原路飛回。
“走吧!”一聲令下,衆人繼續飛行,現在目標非常明顯,便是煉獄島戰船。
能夠擁有這等大型移動器械,足以可見煉獄島實力雄厚,光是一艘戰船的造價,就需要百萬靈石。
並且鍛造時間極長,就是碧螺島內,據說也就只有一艘老舊戰船。
“戰船上只有一名元嬰期修士,十名金丹期修士,還有若干築基期修士,單論實力,我應該還是能夠應付。”
腦內一個大膽的想法冒出,趙青嘴角微微一笑。
“既然來不及造出一艘戰船,那麼索性就搶一艘過來!”
海風吹蕩,海面上掀起微弱波浪。
一艘巨大戰船駛過,船高六十丈,寬四十丈,長一百二十丈,在這海面上,是幾乎相當於髭鬚鯨一般巨大。
左右兩排各自搭載三十門篆器大炮,正前方搭載巨型篆炮,需要使用極品靈石才能夠發動,威力巨大,相當於元嬰期修士一擊。
整座巨大戰船,光是在海面上航行,每個時辰都需耗去十塊上品靈石,航行一圈,便需要百萬靈石。
“無聊透頂,有必要讓老夫來收拾這些正道餘孽嗎?簡直大材小用!”
甲板華蓋下,一名元嬰期修士坐在寶座,左右兩邊各自有一名美女侍奉,端茶倒水,身後還有一名負責捏肩捶背。
窮奢極侈的享受,然而其他築基期修士,則是要頂着烈日操控靈船,驅使各種陣盤,進行速度調整。
至於金丹期修士無時無刻都要釋放神識檢測周圍海域,探查是否有無巨大海洋妖獸。
元嬰期修士在享用過美酒和烤肉後,站起身子走下甲板,來到第四層船艙。
“啪!啪!啪!”
皮鞭抽打的聲音此起彼伏,血腥氣瀰漫在空氣中。
“真是讓人振奮的氣味,要是能夠再有幾分慘叫聲就更加動人了。”
元嬰期魔修走入一間牢房裡,正在鞭打的修士立刻停止刑罰,單膝跪地道:“參見王昆邪長老!”
“嗯,這人說出秘密了嗎?”
“黃思齊嘴很硬,就是被禁錮法力之後,也是不肯開口。”
“是嗎?”
王昆邪轉頭看着吊在鐵牀上的修士,身上傷痕累累,皮開肉綻,左目被烙鐵燙瞎,十指被插入一根根筷子粗的鐵針,鮮血順着刑具滴落,將地面打溼。
即使如此,此人也是一聲不吭,直挺脊樑,用殘破的獨目,瞪視着這兩人。
“哼,聽聞索婁島黃思齊,本事沒多少,骨頭倒是很硬,現在看來,我還要加上一句,嘴更加硬!”
“”
黃思齊瞪視着他,沒有半句言語,抿着嘴脣,他的牙齒早已被拔光,鮮血順着嘴角豁口流下。
“不肯說,是嘛?”王昆邪嘴角一笑,對着身後修士一揮手,道:“既然他不說話,那麼就沒必要留着舌頭了!”
“是!”
一旁火堆中,插着各種鐵器刑具,此刻被燒的滾燙。
拔出一把鐵鉗,那名修士走進黃思齊,硬是扒開他的嘴,然後將刑具伸入口中。
“啊!”
慘叫聲和焦臭味傳遍船艙,隔壁牢房中,一名身着喪服的女修跪坐在地上,流下一滴淚水,無語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