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伶一直都知道,秦家想攀上紀家,當初就想靠着秦輕語嫁給紀嶼森達到和紀家聯姻的目的。
秦紀兩家也算是多年世交,從爺爺輩就是舊識,紀嶼森和秦輕語相處的那麼好,兩家都希望他們可以結婚聯姻 ,達到親上加親。
如果秦家真和紀家成爲了親家,那以後在安城算是可以挺直腰桿子不怕任何人了。
只是很可憐,天不遂人願。
秦輕語人死在了西塔洲,就在兩人準備結婚之前死的,秦家想和紀家成爲親愛的願望只能破滅。
江茗伶沒有什麼感想,只覺得一切都是老天爺的安排 。
“秦輕語是死了,但是秦家還有別的女兒。”秦輕雅語氣很輕,但是字字嚴肅冷靜的在提醒着江茗伶。
秦家不是隻有秦輕語一個女兒,還有她秦輕雅。
沒有人規定,秦家和紀家聯姻的女兒不能是她秦輕雅。
“輕雅,你意思是你嫁給紀嶼森?”江茗伶上下打量了一下秦輕雅。
不是她看不起這個表妹,是因爲秦輕雅和秦輕語比起來,差不了不知道多少,紀嶼森能接受秦輕語不是因爲她是秦家的女兒,是單純因爲秦輕語這個女人。
優秀的女人從來就不是靠背景上位的。
“表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就不配嫁給嶼森哥嗎,還是在你們的眼裡面,我就是一個哪裡都不如秦輕語,沒有資格嫁給紀嶼森!”秦輕雅的聲音明顯的就有些拔高了。
可見秦輕語壓着她的事情讓她有多反感多崩潰,哪怕秦輕語死了五年,卻還是陰魂不散的跟在她身後五年。
誰都願意說秦輕語的各種好,而她就是各種的不好。
“輕雅,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讓你看清一個事實,你並不是比輕語差到哪裡,而是你一直就活在跟自己較勁的世界裡面,紀嶼森但凡喜歡你,輕語出事五年了,他早該和你在一起了。”江茗伶的話很平靜,但是字字誅譏。
“嶼森哥他只是……”
“輕雅,你可不要說他是什麼顧及道德倫理的男人,他可不是什麼會被道德倫理綁架得了的男人,他想做的事情誰能阻止得了,相反的,他要不願意的事情,誰又能強迫得了。”江茗伶目光平靜的看着秦輕雅。
江茗伶雖然和紀嶼森不算熟悉,但是見過幾面,對這個男人的行事作風有所耳聞,自然清楚他是什麼樣一個男人。
紀嶼森陰戾狡辯,殘暴冷血,甚至還六親不認。
是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
所以,但凡他有一點喜歡秦輕雅,哪裡會管她是不是前未婚妻的妹妹,照樣會在一起,誰敢說一個不字。
“表姐,我……我會努力讓嶼森哥愛上我的,沒有誰比我更適合他了,我喜歡他十幾年,比秦輕語喜歡他還要久!”秦輕雅有些嘶心裂肺的低吼起來。
她這樣子崩潰的樣子,江茗伶是完全理解的,但卻不會有一點心疼和同情。
感情這個東西,從來就不講道理的,沒有什麼先來後到。
“輕雅,今天你早一點回去吧,以後看到時家的人離遠一點,他們也不是什麼道德倫理能綁架得了的人。”江茗伶並不太想和秦輕雅多說什麼了。
有些時候不作比較不知道,一做比較就知道她和秦輕語差了多少,不是臉漂亮多少的問題,而是腦子。
秦輕語聰明大氣,心思玲瓏 ,又會哄人,什麼能說能做的她心裡全有數。
但是秦輕雅完全沒有她的一半能言處事,得罪人了也不知道。
紀嶼森會挑秦輕語當未婚妻,不是沒有道理的。
“表姐,你怕時家的人,我不怕,我還不相信他們敢弄死我,殺人可是犯法的。”秦輕雅語氣還是有些傲的。
秦家雖然現在不如時家家大業大的,但秦家也算是百年名門了,該有基業名聲還是在的,不可能時家想把秦家怎麼樣就能真的怎麼樣的。
秦輕雅不相信時家真有這麼一個通天的本事。
“輕雅,你自己看吧,我去見時夫人了。”江茗伶看着秦輕雅這麼一副不怕死油鹽不進的樣子,她知道自己根本就勸不住的。
秦輕雅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反正最後吃苦受罪的人又不是自己。
“表姐,時家人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的。”秦輕雅就是覺得江茗伶 這個女人太過小心翼翼的,背後有江家,自己又做到了時尚圈女魔頭的地位,一個時家還有什麼可怕的。
江茗伶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看智障一樣的看了一眼秦輕雅,直接離開了。
沒受過社會真正毒打的人,是叫不醒的。
所以,秦輕雅再這麼無腦任性下去,有罪讓她受的,這就不是江茗伶會去管的了,江茗伶現在自身都難保。
“時夫人,不知道您過來,有失遠迎。”江茗伶微笑的走到時夫人面前打着招呼。
“江小姐,不用跟我這麼客氣,今天是臨時過來,下午要去機場接個老朋友,就想讓顏顏打扮莊重一點,既然你現在回來了,那就麻煩江小姐幫顏顏做個造型吧。”時夫人對任何人都是一視同仁的,客氣又疏離。
對江茗伶的態度不錯,那是因爲這個女孩子在這裡開店十年,待人接物一直就做的很好,時夫人每次過來,她做的造型都能讓時夫人在衆富太面前有面子。
所以,時夫人對江茗伶自然也會高看不少。
“時夫人請放心,時小姐的造型交給我就行了,您要不要也做個造型,在老朋友面前展示不一樣的您。”江茗伶面帶着淺淺的微笑,說出來的話也是真的讓人難以拒絕。
“江小姐這麼說了,那當然是可以的,一會先給顏顏做好了,再給我隨便弄一弄,不要顯得太隨意就行了。”時夫人也是個好說話的人。
“時小姐,我先帶你去做造型。”江茗伶領着時顏去裡面的化妝室。
現在能讓江茗伶親自做造型的客人不多,排隊預約都不行,但時家人是例外,但凡她在安城,都是親自給時家人做的。
“時小姐,請坐!”
“江小姐,你和秦輕雅的感情如何?”
時顏坐下之後,透着化妝鏡盯着江茗伶看,眼神清冷,嘴角微揚帶着淺笑,可是這樣子的時顏笑起來比不笑更讓人可怕。
時家的人都不是什麼等閒之輩,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江茗伶心中有數,在這裡開店十年,她就和時家的人打交道了十年。
外面的時家人謙謙有禮,名門修養,但事實上的時家人都是狠角色。
哪怕就是這個被過度寵愛保護好的小女兒時顏也是一樣,沒有人可以招得了她。
江茗伶見過這個小姑娘心狠手辣處理招惹她人的下場,基本上是沒有好下場的,除非時顏放過那人。
乖巧漂亮,大家閨秀,這只是時顏的表象。
狠戾可怖,聰明算計,這纔是時顏的另一面。
江茗伶勸秦輕雅的目的,就是不想讓她去招惹時顏,放出另外可怕的一面。
“輕雅是我的親表妹。”江茗伶一邊做着準備工作,一邊語所輕鬆的應付着。
“親姐妹都有可能反目成仇的,秦輕雅就相當痛恨她的親姐姐秦輕語,哪怕秦輕語死了五年,她依然痛恨,我問的是感情不是血緣。”時顏神色很淡,語氣很輕。
但是字字全砸在江茗伶的心上,她知道時顏這是在給她的一個提醒。
如果她不和秦輕雅劃清界線,以後秦輕雅再惹到時顏,時顏說會連她一起弄了。
“我們感情還可以。”
“還可以,那就不是最好,這一次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暫且放過秦輕雅一次,但下次秦輕雅再惹我不開心,就不會再放過她了。”
“時小姐說的我明白。”
“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一點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