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漢不想再惹沙不高興,幫她撿起帽子,替她戴上,幫她撣去身上的沙塵,安慰道:“不要緊吧?是我不好。你說對了,我的確有軟肋,見不得女人哭泣,更受不了損毀我的言語。請諒解我吧。第一個基因人,實在難做。以一當九十億,你說難不難。還有,基因人老大不是不會憐香惜玉,而是方式方法大相徑庭,不屬於溫柔型,也不屬於呵護型,更不是強制型,而是理智惡搞型。軟肋既然被你抓着了,以後想抓就抓吧。不想抓了,厭倦了,就扔掉罷了。來吧,我們現在去找畫。”
“嗯!”沙溫順的說,轉身就要上馬。
基伸手攔住她,溫和的說:“讓本帥哥來個憐香惜玉吧。”一把抱起她來,輕輕一舉,放到馬背上,接着說:“英雄舉美人,味道好極了。”
“沾盡便宜還賣乖?”沙捏着他的鼻子說。“你這叫追屍尋畫挾美三不誤!基因人就是比傳統人會算帳。本姑娘五體投地啦!”
“幹嘛要五體投地?”基不以爲然的說。“地球人的歷史上,五體投地的故事都不是好故事,緊箍咒啊!”也捏一捏她的鼻子,關切的問:“到底要不要緊啦?別再逞強哦。不行的話,就和我一起騎算了。”
沙聽了,未免很感動,連忙把身子搖一搖,扭一扭,嗲聲說:“不大要緊,鏈條都順着哩,沒掉下,不會卡住的。你上馬呀!”
“別慌!我在想,到底去不去連隊了。要不,我們直接去找牧民們打問吧?你不是說了,帥兵們不可能偷你的畫嘛。”
“我聽你的啦!你總是正確的。”沙由衷的說。“我這一摔,不知乍了,渴得很,很想喝水,你有嗎?”
基把背囊輕輕甩到了胸前,摸摸捏捏,失望的說:“我帶了不少固體水的,他祖母那個熊的,打打殺殺,不曉得整哪兒去了。”
沙手搭涼棚,朝飛馬屯方向眺望一會,果斷地說:“咱倆追屍尋畫討水三不誤嘍。”
兩人隨即打馬前進,奔向飛馬屯。
基因漢越跑越快,沙帥饞蝶不敢怠慢,最後竟狂奔起來。
一個小時之後,到了飛馬屯,在一戶人家門口下了馬。基不願進屋,叫沙自己進去討水喝。沙便進屋了。可她跟房東大嫂費了許多口舌,大嫂也沒聽明白,不知所措。無奈,只得出來跟基叫苦不迭,語言不通,屋裡的大嫂像是個文盲,ABCDE國語言都聽不懂,像個傻瓜,愣頭愣腦,呆若木雞。
基因漢冷嘲熱諷的說:“呆瓜愣子傻*I整一塊兒了,還賭氣哩?你以爲也是賭屍嗎?使性子,一會渴得受不了,看你乍辦?走吧,我陪你進去,不讓你渴死,也是英雄救美嘍。”
一見基因漢,大嫂驚炸炸的大叫:“噯呀!基因帥哥大駕光臨,三生有幸,篷壁生‘肥’(輝)呀!嗨,俺做夢總是非常靈驗。昨晚上,我看完新聞,我基因漢一起追屍,半夜過了才睡覺,夢見我和基因人大帥哥一起睡覺噯。啊喲喂,今天真的來了,我真是燒了高香啦!”
基勉強笑笑,用標準的A語說道:“大嫂!我們渴了,想討杯水喝,有嗎?”
“什麼?大棗?”大嫂一口土話。“有啊!是陳的,新棗還沒上市哩。”說過了,就要去裡屋拿,基急忙叫道:“大嫂,不是大棗,我們不要大棗。我們渴了,討杯水喝。”
“啊,你們磕啦?又磕了誰呀?”大嫂滿臉驚訝。“基因帥哥真厲害,把救命恩人都砍掉頭嘞。哦,又砍了誰的頭啊。”看基和沙兩人一臉茫然,不好意思的笑笑,又說:“俺說的都是土話,你們聽不大明白。唉呀,俺不會國語,乍整嘞?還是得說下去啊!我們當家的聽人家說,回來跟我說悄悄話,基因人大帥哥太厲害了,把七個仙女,七個魔女,在沙龍灘鎮子上,噯,離我們這兒不遠,三百里路吧,一個晚上,噢,不是的,是一個小時裡頭,都擺平嘞。好生了得喲!”指指基的臉,再指指基的褲襠,接着說:“你是還是把她們全都整死了,又來飛馬屯整啦?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要睡,睡我的話,我求之不得哩。我老公老跟我說呀,要是碰上基因帥哥,叫我一定纏綿着睡一回,就一回,準能名揚天下,迅速走紅,登上國際大富婆的寶座。俺們不知道,他是還是不是真心話,怕他突然出現在俺們面前……”
“啥亂七八糟的?”沙忍無可忍,厲聲喝斥道。“你是娼……”她一氣之下,口沒遮攔,本想罵她娼婦,被基因漢打斷了。
“大嫂!”基耐住性子說。“你越說越離譜啦。我們是討水喝來了,不是討紅二團的。”指指茶几上的暖水瓶,接着說:“我自己來嘍!”轉身跨到茶几前,抓起暖瓶,拽過兩個杯子,倒了水,遞給沙一杯,自己端上一杯,“咕嘟”“咕嘟”喝起來。
大嫂見狀,不由恍然大悟,但並不害羞,巧妙的找個臺階下了:“噯喲喂,我費了半天勁,全是脫褲子放屁,整兩岔裡嘍。都是不會國語惹的禍。要是我老頭子在就好了,他可是會國語,滾瓜爛熟哩。”說完,拎起暖瓶,熱情地招呼兩人,再續一杯,並挽留兩人吃午飯。兩人自然不能答應,說了謝謝,就再見了。
走出屋來,沙就打開了退堂鼓,說是語言不通,施展不開,畫恐怕是問不成的了,還是打道回府算拉倒。
基因漢卻和顏悅色,說他真是不虛此行,真沒想到,追屍途中還碰到了這位大嫂,聽到了對基因人的真切看法。基因人的支持率真的在增高。兩條陣線真開始合流了。這可是令人歡欣鼓舞的事。
沙說就是這樣的感覺,是不是趁機找畫圖呀?
基說她真是三句話不離老本行,真是愛畫愛到了骨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