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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承歡明是個老辣的幹探,從警近五十年,受過許許多大要案件現場腥風血雨的沐浴和感染,心腸未免早就硬化了,輕易不動感情,更沒有感情用事的魯莽。眼下他並沒有被滿家三口的愚蠢勢利還有可憐悲慘所影響,他最關注的是滿新士都這個狡猾而又非常狠毒的“殘蝴蝶”去了哪兒,還在不在神昌,基因漢的兩個檔案袋子是否被他攥在了手中。他勸滿家三口都不要再傷心了,過去的就讓他地去吧,關鍵要把滿新士都抓捕歸案。“滿生紅!”他嚴厲的說。“老老實實告訴我們吧。滿新士都溜到哪兒去了。”
滿生紅一臉苦相,她的父母也一樣滿臉蒼白。三個人都說,自打定婚酒喝過之後,這個可惡的色狼再也沒來過,連電話信息什麼的,統統都斷絕了。
梅追問他們,滿新士都有沒有結交其他的朋友。一家三口頭都搖的像撥郎鼓,齊聲說他們都不知道,沒有任何線索可提供。
至此,可以確認,滿新士都就是一隻狡猾毒辣瘋狂的蝴蝶,不擇手段的在神昌盜採羣花之後溜之大吉了。
這隻瘋狂而又浪蕩的蝴蝶溜到哪裡去了呢?
“滿新士都這個殘疾蝴蝶,會不會鑽到滴汗爺的雜貨鋪去呢?”畢生棟樑皺緊雙眉說。
“不是沒有可能。”師局一邊說一邊招手,“走!我們現大就去看看。”
“不怕打草驚蛇嗎?”梅豔四季遲疑的說。
師堅決的說:“現在我們需要打草啊!不打草。怎麼知道草中有沒有蛇,是什麼蛇?走的啦!”
三人快馬加鞭,來到了滴汗爺雜貨鋪對面的一家電器商場,登上二樓。走進一間擺着各種紙箱的庫房。昌文浩然和一個便衣起身迎接他們,要彙報技術監控情況。牆上的監視屏幕,顯示着滴汗爺雜貨鋪的全景。
師叫梅和畢一起坐到監視器跟前,風趣地說:“沒帶耳朵,先過電視癮嘍。”
監視屏上顯現出雜貨鋪的內景。
基因帥鼻眨着一對鷹眼,在櫃檯前心神不定的晃來晃去。
接着基因帥鼻從裡屋鑽出來了。由於視角的原因,他的腦袋在屏幕上顯得特扁。
基因帥豬同基因帥奶相擁着,在裡屋無所事事的晃盪,看樣子他倆像是喝醉了酒。
一個脖子發紅而歪歪的男人,從沙發上爬起來。走到外屋。問帥爺有什麼動靜沒有。帥爺翻着兩眼瞪着他。沒理他。
這個是誰?師局敏銳地問。是圖們大尕,外號基因帥脖,無職業者。我沒說錯吧。
昌文浩然和那個便衣都說一點都沒錯。基因帥脖是昨天剛剛過來的。看來,這夥惡棍要做什麼更惡劣的事了。
“喲!”梅叫道。“羅平陽,絡腮鬍,也來了。這傢伙賊膽大,利慾薰心,簡直就是要錢不要命。他竟然敢向我要大鈔票,向古鳳蝶也要過。昌老弟,他也有外號了吧。”
昌告訴大家,羅平陽前天來的,帥爺給他取了個外號叫基因帥胡。有線索證明。他極可能已經入夥,而且爲帥爺所看重。
畢生棟樑有些遺憾,說沒有基因帥獅,滿新士都也沒有,胡萬春也沒出現,要是他們也入了夥,那就熱鬧了。
師局笑了,批評他這是犯了一廂情願和急燥冒進的思維和心理毛病,要不得哩。我們希望把罪犯們一網打盡。然而,正因爲要一網打盡,纔不能希望他們人多勢衆。
畢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師局批評的是,他真是犯急了噯。如果真的如他所說,這幫狗慫蒐羅的臭魚爛蝦很多的話,那可是麻煩大嘍。
昌文浩然和那便衣捧起偵控日記,給幾位介紹案情,說這幾天天這幾個傢伙像是在集中,但來了以後,就是呆在鋪子裡,一直沒出去。
從他們的對話可以確定,那矮子原名叫趙春陽,綽號天龍,前不久才改稱基因帥爺。
那大鼻子原名叫柴蘭溪,綽號疤哥、地龍。帥爺給他取了基因帥鼻。
那個粗短脖子原名叫樂得懷,綽號紅頸哥、火龍。帥爺給他取了基因帥豬。
那個摟着他的滿臉是粉的婆娘,原名候才慧,綽號夜來香、水龍。帥爺給她取了基因帥奶。
基因帥脖也是帥爺取的,他的原名就叫圖們大尕。
師局不讓再說下去,盡是重複,沒必要。指指日和那個便衣接着說,你倆給我們搞了這些臭魚爛蝦來,應當下油鍋猛炸啊。把他們身上的剩餘脂肪全炸幹,叫他們絲毫也不能動彈。根據眼下這些情況可以推斷,這幫傢伙就是一個犯罪團伙。他們在擴充力量,準備集中行動。做什麼呢?本局斷定,還不是搶寶嘛!
我覺得呀,他們之所以要這樣做,十九八九是兩件寶貝還沒有脫手。這對我們捕蝶真是大好情景啦。昌文浩然有些冒失的說。
沒想到,師局他們幾個都稱讚他想到了一起。他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嘰哩咕嚕的說,唉,光是想有啥用哇,他們的詳細報告還沒整清楚嘞。特別是基因帥獅,他爲何沒有來,說明了什麼。
這麼一說,把大家的興趣都調動起來了,一起分析起來,說基因帥獅好像總是手下留情,莫不是基因漢裝扮的,想以假亂真,真的把涮蝶者涮出來,然後再亮出他的真身份,與捕蝶隊同享捉妖降魔,再奪回兩個檔案袋子的勝利和快樂。
師局又叫大家切莫望文生義,犯一廂情願的毛病,基因漢豈是等閒之輩,他根本用不着親臨其境,憑藉紫老英雄的花氣球和降龍五十八掌就能找到工搶回屬於他的寶藏。
幾個屬下與他爭執起來,舉出基因帥獅不鎖門,不羞辱人,不說瘋話髒話,眼睛裡總帶着憨厚的神情,臉上也總顯露出幾分正義之色,多了,根本上總覺得他與那幫臭魚爛蝦有質的區別……
好的啦!叫你們別做夢娶媳婦,你們就聽聽本局的好不好啊?師不高興的說。眼下,眼下嘛,最最要緊的就是搞清全面全部的情況,別的就沒必要生拉硬拽的了。說完,他當即給馬大卡打手機,問他是不是有了新的情報。馬遺憾的說還沒有,所有嫌疑人的進一步的確切情況,只是佈置下去了,要求火速弄清上報,還沒見哪個點上報來新情況。
“不要老是等下面報告,我們要親自動手。”師不無生氣的說。
“是!”馬朗聲應答,手機屏幕上顯現出他立正站着,整個身體蹦的筆直。
這一整,師恍然大悟,覺得自己反客爲主了,沒有擺下們置,他雖是警察總部的局和工,機關高一等,職別大一級,但畢竟是捕蝶隊副隊長,畢竟是負責技術偵察,外調特別是全面的偵查工作,還是馬副局管,上面有丁局和孫副廳還有卞部長撐着大傘。哈哈!師承歡明犯急嘍,剛剛還批評畢生棟樑急燥冒進哩,轉眼就是小孩子尿尿,淋到了自己頭上啦。他朝畢笑笑,對着手機大聲說:“馬大卡,好老弟,師承歡明犯急燥病嘍,這現中啊,還帶着驕橫的病,不聽指揮,想出風頭噯,請你批評指正。”
馬大卡“嘿嘿”一笑,二話沒說,叫他馬上回訕局去,說是丁局和市上領導到處找他。
大家都覺得事情太巧,否則的話,就是馬大卡太聰明。軟刀子殺人,叫你不覺得怎麼疼,還要謝天謝地哩。
師局喝令大家別望文生義,這事只能是湊巧了,馬根本沒有閒空想什麼勾心鬥角的狗屁事情,你們也都別想,誰想誰就不是真正的警察。
接下來,師局明確這兒的事情暫由畢生棟樑負責,堅持進行到底,明天晚上把詳細報告交給基因鵬和獅基因。基因帥豹,你倆的工作卓有成效,繼續嘍。金眼猴,你要敢於大膽負責。附到梅的耳朵根下,壓低聲音說:“花梅仙,你先給馬局報告一下,再去找段錦堂,爭取把居美金帶這兒來辨認一下。”說完,他將登月牌香菸盒捏扁了,揣進褲口袋,再掏出一包登月牌香來,用左手指下下捏着,彈出一根來,叼在嘴上,再從懷中摸出《福爾摩斯探案集》,下意識地翻了幾翻。
幾個部下看在眼裡,笑在心中。總部來的這位老局長,遇到了新問題,偵察有關基因人的案件還真是與衆不同,格外麻纏。偵察思維和心理像是老跟自己作對。尤其是同行們的相互關係,以至於案件涉及到的社會關係,還真是新鮮的很,稍舟不注意,就整偏了。可是,你要較真,到書中去尋找答案,想立馬解決好這些新鮮矛盾的話,怎麼着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歷史上的神探那麼多的經驗,都顯得極其蒼白。唯有在實踐中反覆摸索罷了。
師承歡明着意地掃視了大家一眼,有些滑稽的笑一笑,把書揣進懷中,燃着了煙,揮下手,掉過屁股來,匆匆趕去會見丁局和市上領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