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蘿蒂走了,踉踉蹌蹌,滿面淚水,淚水與血水摻和到一起,是那樣的模糊,簡直就是面目全非,是她又不是她了。
亞當斯用捉摸不定的表情目送着克蘿蒂走出了大包間,朝全南呂布芬盯了一眼,陰沉的說:“婚禮繼續進行。”
全南呂布芬用遺憾的夾帶着幾分愧疚的表情,目送着克蘿蒂踟躕的走出了大包間,下意識地抓住黛茹的手,輕聲說:“她走啦!咱們接着敬酒吧!”
黛茹把頭在他胸脯上歪了兩歪,低聲說:“你覺得怎麼樣?我看,克蘿蒂小姐挺可憐的。多英勇的女子喲。我們私下裡都叫她煞星剋星和大英雄的。她跟三個大魔頭,跟藍星侵略者真的是玩着命的搏鬥噯。可是,今天來祝賀,連杯酒也沒請她喝。我們太過份了吧?”
“也許你說的對吧。”全模棱着說。“沒辦法,她非要逼我嘛,我也不是冷血,更不是任人宰割的性格,寧肯站着死,不肯哈腰生啦。以後,有機會,咱倆跟她說聲對不起吧。”
“好吧。”黛茹溫順的說。“她好像傷的不輕噯。我看見了,胸脯底下像是被刺傷了,在冒血哩。她的一口血乍噴出來的呀?”
“是氣血攻心,急火攻心吧。我看醫書上有這樣解釋噯。不說她了,還是趕緊敬酒去,敬完了趕緊結束,省的老在這兒提心吊膽。”
兩人主動站起來,要求莫總統和二亞陪同他倆個去敬酒。
亞當斯高興了。誇兩人懂事講禮貌,拽起亞娜維美,又叫起莫總統和西部長,一起往外走。
剛剛打開包間門,幾個人都愣住了,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子,不是喜洋洋的表情。而是滿面怒氣,站定在門口,看樣子是想一腳踹開門的。
“你是誰?請讓開!”西部長厲聲喝道。
那女子毫無懼色。厲聲說:“別問我是誰,要問就問新郎倌認不認得我是誰?”
全南呂布芬反應非常敏銳,沒等西來問他。跨到前面來,熱情的說:“羅依夏,原來是你。真沒想到,你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快進來坐吧。”
“坐嘛,就免啦!”羅氣呼呼的說。“我不是來祝賀的,也不想吃什麼喜酒,沒那個心情啦!你出來,我要和你單獨說幾句話。放心,我決不會胡攪蠻纏。說清楚了。我就鞋底抹油。”
全聽了,扭頭對莫總統說:“總統,不好意思了,只好再等等啦。反正穆主席她們還沒來,總是要等的。就讓我先和這位羅女士說會話,你們繼續開懷暢飲吧。”
莫總統善解人意,點頭准許了,揮手叫大家再回坐位,繼續熱鬧。
全把黛茹拽回坐位上,特意給她盤子裡夾了兩枚開心果。再吻她一下,轉身走過來,拽着羅依夏走進了包間的會客室裡。
“沒想到吧!”全無能起身與他握手,一邊不無譏諷的說。“你狗日的忘恩負義,整的蠻快活的呀。”
“全無能,你乍也來了?”全意外的很。“好像我們相互間不欠什麼了噯。”
“但是,你欠阿夏的太多啦!”全無能怒氣衝衝。“你坐下,跟她好好說吧。說的清道的明,我們就痛痛快快的走了人。否則嘛,你個狗東西,就跟我們去角鬥場。”
“哼!全無能,別想嚇唬我。我現在是全南呂布芬,ams國的公民。什麼都合法了,受法律保護,誰也別想再隨心所欲的欺負我。”
“誰也不想欺負你!”羅依夏憤憤然說。“我們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你,到底還是不是基因漢?”
“還有!”全無能急切的來幫腔。“你說你不是,到底是真的不是,還是假的不是?到底是你心懷叵測,故意隱姓埋名,以假亂真,還是蓄意製造啥事端,迷惑全體地球人?”
“哈哈哈!”全南呂布芬大笑。“你們倆個還真是一唱一和噯。告訴我,是不是夫唱妻隨啦。”
“別胡說八道!”全無能喝道。
“少疑神疑鬼啦!永遠都不可能的事。”羅沒好氣的說。 “你痛快些,老老實實的說清楚了,也好讓我們輕鬆趕路,回到你的第二故鄉。”
全對羅感激的笑笑,請她和全無能都坐下來,慢慢的說,不必這樣劍拔弩張的樣子。
兩人就坐下來了,一起盯着他,期待他的合情合理的解釋。
他就說了,說的頭頭是道,簡直就是行雲流水,滔滔不絕——
羅依夏,說真話,說心裡話,我對你,一直耿耿於懷,一直思念在心。你看,剛纔我對你還是很客氣的,起碼我很快認出了你,當着總統啊,部長啊,新娘伴娘啊,承認我認識你,沒有往外推,這就是最有力的證明,我記着你的恩情的,永遠都不會忘記。我畢竟叫過你娘,畢竟吃過你的奶水,畢竟可以說,是你的奶水救活了我,起碼救活了我的生命慾望。我一直記着,就是你的一口乳汁,搶回了我的一條命。在教堂裡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你。爲何你沒有像焦勝升他們那樣,勇敢地衝過來,與我說話。如果你能像焦大哥那樣子的話,我就可以安排的好多了。可是,你沒有啊,而且還等了這麼久,等到了宴會再次開席纔來。
羅說,你哪裡知道我的苦楚啊?我找了你許多次,自打小寒山雪崩開始,就東尋西找,並不比亞當斯費的心思少,也不比克蘿蒂用的時間和心血少。可是,你總是天馬行空,獨往獨來,不是坐飛碟,就是坐花氣球。我從媒體上看到了,你一會飛到東,一會飛到西,哪裡能追得着你,哪裡能看得到你的臉,捉得到你的影子?
全無能說,前頭哇,我們在教堂門口,本來和焦鎮長他們在一起,就是那三撥人中的一撥。沒想到,焦鎮長他們碰到了亞當斯,還遇到了莫總統,順順當當的進去了。我們運氣不好啊,小小老百姓嘛,就被保安和便衣們像驅牛趕羊一般,攆出來了,趕的老遠老遠,連解釋都不聽,說冒充新郎新娘的男男女女多如牛毛,誰敢相信啦?除非你們打電話叫人出來領你們,就像焦勝升鎮長一樣,有亞當斯大元帥出來認領,誰還敢阻擋他們啦?我們再解釋,他們就火了,動手打了我們。我還被兩個便衣用電警棍捅了幾下,好在我在收容所派出所等等地方跟電警棍熟悉了,並不怎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