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夜遊宮》
近來暮靄沉沉,鵲低吟,晚秋時候。獨立江頭思悠悠。月也涼,心卻空,水東流。 薄紙燈光寒,寫離愁,不知所言。若是前世懶回眸。人再冷,路更窮,不多求。
近日忙些別的事,又覺得幹什麼都不是那麼很稱心如意了,有的時候真的不是我們要求太高,而是現實真的太嚴酷。
今天是萬聖節,湊熱鬧的去了家附近的漫展,除了右耳朵快聾了和計劃之中的頭暈之外,別的一切都好。雖然絕大部分COSER的角色我不認識,大部分表演的歌舞聽都沒聽說過,但就一個純抱着去放鬆的我,足夠了。
明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時候就可以得到相當可觀的自我滿足了,當然了,除了金錢、時間這種一時半會兒有不了或者你多想一秒就少一秒的東西。
說來也是怪了,你讓我刷手機兩個小時我都不覺得累,但要是讓我開又臭又長的會議同時允許玩手機我卻會非常煎熬;你讓我自己發呆一個小時我覺得沒啥,你讓我等你一個小時我可能會瘋;你讓我花一上午做一桌子飯菜我覺得挺好的,有心情還會擺個盤,但是讓我用半個小時刷鍋真心要崩潰。
我可以浪費,但是你不能霸佔。
現在覺得‘青春該不該揮霍’這個命題特傻,開心就好,定那麼多條條框框幹啥,之前火過一個25歲之年必須乾的事,沒有乾的完多了,我也沒見那些人整天唉聲嘆氣,從此人生黯淡無光,把它一項一項跟列好了表去超市買菜一樣幹完的也不少,也不是每個人都再無遺憾別無他求啊,所以說何必呢,都是噱頭。
我們還是有一定的選擇權的,雖然不大,雖然容易被左右,雖然不一定明智,但是還是要珍惜。
原來在一些特別傻的命題上都栽過跟頭,有的甚至是鑽牛角尖的探討,可能人在能站着說話不腰疼的時候多說幾句可以更加凸顯出日後審時度勢的可貴吧。
我向來不喜歡刀筆吏,寫出來的文字,搬弄出來的正史都太生硬了,一點人情味兒都沒有,翻開二十四史,帝王不必多少,從魯頌周頌傳承的溢美的風氣被不斷髮揚光大,什麼託夢、神明、讖緯無所不用其極,連列傳也是一碼水兒的那年生人,如何一步步做官,如何愛戴百姓,跟帝王相處的過程,結果……可以說滿滿都是套路,當然了,並不是說他們沒有能力和水平低,相反二十四史無論是史學和文學價值都異常高,只是我個人不喜歡這種文體罷了。就像春秋筆法,一字褒貶,一字能有千鈞力,好不好,好;喜歡不喜歡,不喜歡。
比較可愛的是,編寫歷史這些人文學素養真的比較高,在當朝一般是有詩詞的名聲的,也算是給自己的形象很好的潤色了。
就那李隆基和楊玉環,唐史可能幾十個字就結束了,太不過癮了,相反你再看樂天的《長恨歌》,你看看明代的話本,那可真真是波瀾壯闊,有趣的很。
十六
《蘭陵王》
三月春,燕子楊柳裡度。小橋東,一瞥驚鴻,金鈿步搖玉搔頭。眸中三個秋,一顰蹙百嬌羞。正入神,怎的無路,擡頭卻是更恍惚。
青靴碧衣袖,粉黛胭脂紅,弱風扶柳。採茶採菱採蓮蓬。步履慌匆匆,彈冠結綬,後首巧目水玲瓏。情字在心頭。
蝶舞,流連久。盼着再相逢,朝朝暮暮。長笛清明琵琶悠。誰聽擊鼓奏,脈脈執手。共賞煙霞,月朦朧,便足夠。
前些日子做了個說不清楚的夢,跟朋友自駕去旅遊,結果迷迷糊糊撞車了,醒來時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城鎮。鎮子上的人全部和善非常,犯罪率是0,可詭異的是鎮子上信奉青蛙爲神靈,有青蛙大人和青蛙神廟,每天每個人都要去神廟前的水池許願祈禱,投下一顆硬幣。這樣一個看起來祥和安寧的城鎮四周確實密不透風的荊棘,而且沒有出口。
在小城待了兩個月也沒有任何頭緒,直到一天黑夜目睹了一個盜竊未遂的人被立即打死並且火速送到城外的荊棘旁,那些荊棘露出陰森森的笑臉,把盜竊犯消化掉,原來鎮上所有的人都是強制向善、強制幸福。被發現的我們沒了命的逃,走投無路跳進了水池,一陣昏迷後是一個新的城鎮,但同樣是厚厚的荊棘,一團和氣的樣子。
起來後想起那句話,自由不是你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而是你不想幹什麼就可以不幹什麼。
而現實中比較真實的是我們往往要跟不喜歡的人相處,同學同事同桌都有可能,大概能做的就是儘量不影響自己罷,人一旦被左右很難在拔出來。就像蕪湖戰役一天就結束,五萬軍隊被打敗,陳誠氣急敗壞的說就是放五萬頭豬到戰場上也要抓個三天三夜,他可能忘了豬隻會害怕,只會逃跑,人卻懂得妥協與屈服。
我們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中變成那個自己討厭的人,有的是成長,有的是墮落。
我在十八歲之前沒有自己決定髮型的權利,要麼聽學校的,要麼聽家長的,那時覺得特別委屈,可現在每次理完髮照鏡子就會發現我的髮型放到高中去絕對沒有任何問題。高三那年課程表印錯了,居然有一節體育課,全班歡欣鼓舞,可知道是印錯了之後就馬上哀鴻遍野,都喊着還我體育課這種嘆息。
有個東西你要是直接告訴我沒有可以,但是要是讓我知道是被剝奪了就特別憤懣。現在這個心理作用也在不斷地被利用,靈的很,就比如商場的先提價後打折,玩得多溜啊。
聽說過幾個博士教授也出家,大概是這世上的真相見的多了,難免有的不想接受。
當生活狠狠地抽我一個耳光的時候,我會轉過來給它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