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興軍全面佔領廣東後,就分出一批軍隊,嚴肅處理十三行。
廣州的閻氏公館,乃是十三行中輩分極高的長輩閻寬所居之地,閻寬是福建人,十一歲便開始做生意,後來搭上英國人的船做買辦,這些年來早已是家財萬貫。
在和約瑟夫商議之後,閻寬第一個帶頭響應,他聘請了一大幫文人,養在自己的公館裡面,開始寫了一堆對復興軍歌功頌德,同時夾帶自己私貨的文章,經過挑選,滿意的文章就會出現第二天早晨的日報上。
閻寬自以爲處事機密,他做的這些事情,復興軍無論都猜不到,卻不想他公館裡面的情況早已通過內部的人全盤告密。
對於這種反裝忠的行爲,親自來廣東的王雷,早已知曉。
在復興軍的整肅委員會的內部會議上,王雷直白地對手下的肅反幹部道:
“雖然人材難得,但是,他們現在纔想到站隊,已經太遲了。”
“就算他們高喊王雷萬歲萬萬歲也沒有用,從一開始,我就準備在這兒進行大清洗。”
“廣東這兒的局面太複雜,英人在這兒滲透太深,十三行就是英人在這兒的眼線,我要挖掉他們的眼睛!”
最後,王雷對手下的整肅委會員的人員冷冷道:“批判的武器,不如武器的批判。我哪有時間和他們玩嘴炮。慢慢地解決問題太費時間了,今天在這裡,我要直接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復興軍佔領廣州後不久,一天凌晨,閻氏手下的報館正在向那些報童們分發報紙,突然,外門傳來響亮的整齊腳步聲。
砰!
大門直接被轟開,復興軍魚涌而入。
“全部都抓起來!”
一個絡塞鬍鬚的高大男子怒吼着下令。
“你們幹什麼!”
“啊!”
報館的工作人員尖叫起來,剛發出聲音,就被複興軍狠狠的暗道在地,拷了起來,所有報童手裡的報紙都被沒收,然後被趕出報館,而工作人員全部在第一時間,全部抓捕。
“你們幹什麼,我們報館是閻家的產業,你們憑什麼抓人!”
報館總編帶着人從樓上衝了過來,憤怒的指着復興軍的長官道,“你們是在妨礙言論自由,我嚴重抗議你們的所作所爲!”
“明天的全世界的報紙都會知道你們復興軍的殘暴,你承擔的起嗎!”一個外表斯斯文文的男子威脅的道,他留過洋,身上假洋鬼子的氣息很重。
“果然是暴君的軍隊!”一個氣質文雅的女子譏諷着道,從模樣上看,這女子明顯象是留過洋的。
“啪!”的一聲脆響。
那文雅女子的臉上就出現一個通紅的掌印,人尖叫着倒飛了出去。
那高大男子收起拳頭,看着那些嚇了一跳的那主編和記者們一眼,冷冷的道:“妨礙公務者,殺無赦。”
這些主編和記者們是秀才遇到兵,哪裡還敢再說廢話。
同一時間,閻氏公館外門的軍隊卻是更多,而且是全副武裝,有天位強者帶隊。
公館門前的保安,幾個抵抗的第一時間就被擊斃,其它保安們都被抓捕,隨後,兇猛的復興軍直接衝進公館。
“豈有此理,你們復興軍憑什麼擅闖我閻氏公館!”
閻寬親自率領一批圈養的手下,堵住了復興軍,氣勢洶洶的指着衝進公館的魁梧將領,憤怒的道,絲毫沒有懼怕。
那魁梧將領站住腳步,眸中掠過一絲冷光:“你就是閻寬。”
“既然知道老夫的身份,你還不快退下,在廣東,還沒有人敢在老朽面前如此無禮!”閻寬一副有恃無恐的表情,他堅信復興軍不敢動自己。
他每年繳納清廷的稅賦在全廣東的佔比極高,而且他與洋人的關係也極好,只要復興軍敢動他,第二天,廣東的經濟就要出問題,洋人的大使館就會向復興政府提出抗議。
正當他如此想時,那魁梧將領突然揚起手掌,一掌將他拍飛,打得暈死過去。
暈倒的剎那,閻寬也想不通,爲何這人連道理都不和他講。
閻寬不知道的是,王雷的命令是,十三行的高層,被記在黑名單上的人,全部清洗,一個不留。
他作爲十三行地位最高的幾個人之一,居然敢在復興軍的將領面前報出自己的名字,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這些人,清洗殺掉是遲早的是,但是在殺之前,先得把他們身上的所有價值全榨出來。否則的話,先前就不是一掌拍飛,而是一刀砍下人頭了。
“啊,你該打閻老……”
閻寬的手下幾乎氣瘋了,沒想到這魁梧將領一句話都不說,就直接動手殺人。
一名氣息強橫的六階強者當下便爆發出狂暴的氣息,腳掌踩碎地面,雙拳對着魁梧將領拼死轟出,強橫的氣勁令得房間內的花瓶、桌椅全部震碎,旁邊的人被生生的震飛出去。這人身受閻寬恩惠多年,倒是一名忠心的老僕,無懼復興軍的霸道武力。
但是他的忠心,也就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那魁梧將領輕描淡寫的一掌拍出,卻快若閃電,落在那六階強者的額頭上,將他生生的打的雙膝震落地面,全身都發出骨骼碎裂的聲音,雙目一滯,那六階強者直接頭顱垂地倒下,死的不能再死。
不待魁梧將領發話,後面的虎狼般的士兵就撲了上去,但有反抗的人都直接格殺。
對於閻家的高層,需要留着榨油,暫時可以不殺,但下面不長眼的爪牙,整肅委員會的人可沒有這麼心慈手軟。
如今的復興軍,王雷座下有兩大特務機構,嘲風主外,整肅委員會主內。而後者比嘲風更讓人恐懼。
閻寬圈養的武師,大部分都只是爲了錢才當他的手下,如今見覆興軍動真格的,象先前那位敢站出來的,只是少數。大部分人見勢不妙,都慌張的作鳥獸散,眨眼的功夫,都跑的差不多了。
只剩下幾個閻寬從不培養的死士想爲閻寬報仇,卻當場被格殺。
那些逃走的武師也沒有跑掉,閻氏公館外面已經被團團包圍,有天位強者把手,出來一個抓一個,沒過多久,所有武師都被一網打盡,將會被送去軍中改造。
隨後,復興軍繼續在公館內抓人,不論男女,通通帶回軍營,過程中,還遇到了閻寬的養着的那批御用文人,自然是一個都沒有放過,等待這些御用文人的將是更嚴酷的懲罰。
除了閻氏公館,廣州十三行的人,也盡數被批捕,只有少數幾個收到風聲的提前跑路。
廣東沿海地區,復興軍也全面出動,下定決心將沿海城市的十三行的人一網打盡。
在這個過程中,十三行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除了少數幾個逃到了國外,其它高層全部被清洗,中層也被關押了大批,王雷留下了一批投靠自己的中層,其餘中層全部被流放。
而那幾個逃走的人,沒過幾天,就被複興軍的特務找上門,客死在異國他鄉。
王雷設在廣州的辦公室裡。
英國大使朱爾典憤怒無比:“王雷先生,請你給我一個解釋,爲何要批捕我們不列顛人重要的商業夥伴,那些人並沒有違反法律,你們沒有權利抓捕十三行的人!”
王雷不以爲然的笑道:“朱爾典先生,在我們國家,有一句古語叫亂世當用重典。十三行的下場並不能怪我們,怪就怪你們英吉利人中,有人在蠱惑那羣愚蠢的傢伙,所以你在質問我之前,最好先問問你們自己。”
“我們沒有做這種事情。”
朱爾典矢口否認道,“這是莫須有的罪名!”
他是個中國通,連莫須有一詞也說得出來。
王雷笑了,擡了擡手示意。一旁的秘書拿出一沓文件,放在朱爾典面前。
朱爾典拿起文件看了幾眼,額頭頓時流出冷汗,這些文件中,不僅有英國人勾結十三行的證據,甚至還有一些英國商人違反英國法律偷稅的證據。
這些東西流傳出去,恐怕幾個在唐寧街頗有影響力的大人物都要倒臺。
朱爾典臉色難看,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比唐寧街更瞭解這個男人。十多年前,他們夫妻可兇名赫赫的“天位殺手”,當時只有兩個人就敢在大英帝國的軍營裡,一干天位強者的“圍觀”下橫着走。而現在的他們,且不說極可能是實力突破天位境界,更高層次的“星命”強者,身邊更是聚集了一堆以他們夫妻爲偶像的年青天位,實力遠勝當年。
這是一個比拿皇更難纏的存在。
只信實力,對他恐嚇只是自取其辱。除非大英帝國願意傾全國之力來對付這頭遠東正在崛起的巨龍,否則當真拿他毫無辦法。
“王雷先生,你再這樣下去,可是在冒和大英帝國全面開戰的風險!”
他虛弱無力地說着場面話——如果是韃清那些人,聽到他吐出這樣的話,只會嚇得屁滾尿流,但在這個男人耳裡,只不過是場面話而已。
朱爾典很清楚,對方也很清楚。
王雷嘲諷的道:“我不希望再看到同樣的事情發生,因爲我絕不會和這些文人談判,一旦有這種帶路黨,我對付他們只有一個方案,那就是有一個殺一個。”
那一刻,在朱爾典眼中,這個看似和氣的男人,分明就是頭上長着六隻角,帶着“6”字符號的撒旦的化身。
朱爾典在心裡罵道:
“這個不按規矩行事的魔鬼!”
他想起來了,這個男人在這個國家被稱爲魔星,據他自己稱,他是從被砍斷頭的孕子的肚子裡,強行鑽出來的,是死人生出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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