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損失慘重
雁筱山。
這裡是齊家領地上最重要的一處藥園，佔地方圓數百頃。
藥園裡面生長着種類多達數以千計的珍稀藥草，其中年份最久遠的，已經生長了上千年歲月。
由於某些極爲嬌貴的藥草只有在三階上品靈脈的滋養下才能存活，因此這處藥園的位置，就是在島上大型三階靈脈的覆蓋範圍內。
如此重要的地方，齊家高層自然是極其重視的，不僅架設了三階陣法，還有兩位真丹長老、七位假丹修士常年在此坐鎮。
平時，藥園的防禦自然是極度嚴密的，哪怕有家族子弟因公需要進出這裡，都必須手持高層頒發的特別令牌，有敢於擅自闖入者格殺勿論。
如果是自外部強攻，在陣法完全開啓的情況下，哪怕數位金丹真人聯手，一時半會都不可能攻破，齊家高層完全來得及支援。
不過凌長青有着紀元星宮傍身，輕鬆瞞過了入口處的家族守衛力量，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藥園深處。
至於凌綺玥和洛清璇兩女，這時候都藏匿在紀元星宮的洞天福地中。
沒費多大功夫，凌長青就找到了兩位真丹長老潛修的位置。
然後他和凌綺玥聯手，以偷襲的方式驟然發難，將其一舉格殺。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兩人輕鬆擊殺了剩下的假丹、築基修士，然後開始大肆搜刮。
但凡是生長達到百年以上的藥草，一律被凌長青捲走，收進了儲物袋裡。
這些藥材資源帶回長青洲後，部分可以種在家族藥園裡，剩下的都可以拿去配藥煉丹。
外圍區域的那些齊家子弟眼見事不可爲，瞬間做鳥獸散，逃回家族本部去報訊了。
“……等到齊家的人收到消息趕過來支援，我們還可以再佈置一番，打個伏擊嗎？”
凌長青問着，上次的法子或許還可以再用一回。
凌綺玥搖搖頭：“恐怕不太可行了，這裡的地形環境並不複雜，若是對方出動多位金丹真人，根本瞞不過去的。”
凌長青說着：“那我們搜刮一輪後就離開，去別的地方繼續收割？”
“嗯，這個完全可以。”
凌綺玥贊同地道。因着凌長青的特殊身份，齊家的人根本不可能掌握他的行蹤去向。
所以自己和凌長青完全可以流動作戰，將齊家領地上的那些重要區域盡數禍害一遍，順帶儘可能地殺傷有生力量。
兩人繼續搜刮，隨着大量的藥草被連根拔起，所有的大容量儲物法器幾乎都裝滿了。
凌長青於是將剩下的藥草都收進了紀元星宮的洞天福地中，方圓五里的巨大空間，裝下這些戰利品毫無壓力。
兩個多時辰以後，凌長青默默推演天機，估摸着齊家的支援力量即將抵達，遂和凌綺玥一起撤離，離開藥園區域不知所蹤。
果然，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一艘暗紫色的高速飛舟出現在天際，風風火火地向着藥園這邊衝過來。
到得近前，齊鬆壽與一衆家族長老離開飛舟，大羣的家族子弟也跟着出現，個個凝神戒備着、開始察探四周。
“……這羣該死的混賬東西！本座要將它們碎屍萬段！”
眼看着被禍害得不成樣子的藥園，衆多珍貴靈藥靈草不翼而飛，齊鬆壽頓時被氣了個七竅生煙，破口大罵不止。
一衆家族長老也是面色難看到了極點，這處重要藥園傾注了家族高層太多的心血，正是因着它的存在，家族每年都能獲得不少藥草原料來配藥煉丹，更好更快地培養家族子弟。
如今這地方被毀了，想要恢復過來，沒個百八十年時間不用想。
這損失，實在是太驚人了，甚至比兩位真丹長老的殞命還要讓人心痛。
尤其是那些生長達到上千年歲月的靈藥靈草，都是家族最重要的戰略資產，如今被外敵來了個一鍋端，實在是讓他們心痛得滴血。
“家主，襲擊者已……已經跑了！”
好半晌，一個執事才麻着膽子、戰戰兢兢地過來稟告着。
“跑了？跑哪去了？”
齊鬆壽臉色陰沉地質問着。
執事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怎麼可能知道？
“家主，需要派人去追索嗎？”
家族核心長老齊鬆雲過來詢問着，他是齊鬆壽的兄弟，金丹初期修爲。
“當然要追查，順便知會所有的家族子弟，加強各處重要區域的戒備，不能再讓外敵有可趁之機！”
齊鬆壽語氣陰沉地道，這是必不可少的舉措，不過效果如何就難說了。
如今這樣子，想要鎖定襲擊者的行蹤、進而將其截住斬殺，難度實在是太大了些，齊家可沒有精擅天機術數之道的大師。
或許事後可以去別的勢力中請人出手推算，但這個代價必然不會小，而且緩不濟急。
另一邊，凌長青輕鬆遠遁出千里之外，尋了個僻靜的山洞，躲進去休息恢復片刻，便掏出一份玉簡地圖開始察看。
這東西當然是柳倩嵐提供的，儘管不太精確，但比較重要的區域在上面都有標註，對現在的凌長青而言是夠用了。
“嗯，下一處目標不如就選這座冶煉工場吧？直接給它毀了！”
凌長青心裡嘀咕着，這事情自己一個人就能幹，都不需要洞天福地中的凌綺玥和洛清璇兩女幫忙。
收起玉簡，凌長青施施然出了山洞，認準方向後離開。
半天之後，凌長青已經出現在一座千餘丈高的山峰之巔，腳下的平原區域，就是齊家的靈金冶煉工場所在地。
一座座靈光閃爍的巨大高爐矗立在平地上，噴吐着滾滾煙霧，在熊熊地火烈焰炙烤下、融化後的靈金液體順着長長的溝槽管道流動不息，熾熱的高溫，就連練氣期的修士都有幾分吃不消。
從各處礦場中運來的靈金礦石，送到這裡後經過篩選粉碎、熔鍊分層、過濾提純等一系列工序，最終變成一塊塊純度極高的成品靈金礦錠，再送進家族庫房。
這些靈金的主要用途是打造煉製各種法器靈器，佈置陣法，修建洞府，以及對外貿易等等。
平地上，數以萬計的凡人青壯年，正在家族子弟的指揮呵斥下忙碌不息，宛如一羣羣勤勞的工蟻。
似這等規模的工場，其造價自然不會低了去，而且每年能夠爲家族提供的收益也不是個小數目。
同樣規模的靈金冶煉工場，長青洲凌家現在也只有一座，另外還有一座尚未竣工。
倒不是缺靈石，主要是凌家現在的人手不足，一時間找不到足夠的修士來打理經營。
凌長青看了一陣，隨着他默默催動法力，數十團電光繚繞、氣息駭人的斗大雷球在自己身側浮現，緩緩飛舞着。
數息之後，他輕輕一揮手，數十團雷球呼嘯着疾速落下。
“敵襲！”
齊家的一個築基修士最先發現了不對勁，擡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天外，驚慌失措地大吼道。
這是金丹真人才有的手段，他一個築基也不可能接得下來，出聲示警之後便駕馭遁光瘋狂逃離現場。
“轟隆隆！”
隨着驚天動地的大爆炸此起彼伏，整個冶煉工場一片狼藉，濃煙滾滾間，一座座高爐相繼坍塌，熾熱的靈金礦液四散飛濺。
“賊子，焉敢如此！”
一個假丹修士怒吼着亮出靈器飛劍，向着凌長青撲過來。
“勇氣可嘉！”
凌長青笑笑，雲蛟劍化作百丈長的流光，宛如游龍般盤卷而下，破開空間，輕鬆擋住了那個衝過來的假丹修士。
那傢伙和凌長青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面，勉強撐了數個回合，便被一劍摘了腦袋，連神魂都被紀元星宮吞噬。
這個假丹修士已經是此地修爲最高的齊家人了，他這一死，剩下的那些土雞瓦狗更是不值一提，被凌長青宰了個乾乾淨淨。
然後就是打掃戰場，搜刮戰利品，凌長青對此已是輕車熟路，幹得無比順溜。
片刻之後，心滿意足的凌長青駕馭遁光離開。
他現在自然是改變了形貌體態的，包括凌綺玥兩女也是如此，所以就算是有某些齊家子弟漏網，也不用擔心暴露了身份。
兩個多時辰之後，氣急敗壞的齊鬆壽終於帶着援軍趕來，可是整個冶煉工場早已淪爲廢墟，只剩下一地的殘垣斷壁、還有衆多殘缺不全的家族子弟屍體。
而這個時候，凌長青早就已經抵達齊家的一處靈金礦場中，同樣是擊殺留守的修士，搜刮戰利品，大肆破壞一番之後揚長而去。
接下來的二十多天時間裡，凌長青採取游擊戰術，出手一次就換一個地方，算是跟齊家卯上了。
這個家族領地上的諸多礦場工坊，靈田藥園，港口城池等等重要目標，都被他挨個光顧了一輪，通通化爲廢墟。
前後累加起來，共有一位金丹真人，加上四位真丹修士，十九個假丹修士，還有數以百計的築基修士被凌長青幹掉。
至於練氣期的齊家子弟數量就更多了，凌長青都已經懶得統計。
更加不要說這些重要目標被摧毀後，給齊家造成的驚人損失，只怕數十年都難以恢復過來。
而齊家家主齊鬆壽，就只能徒勞地帶着援軍，沒完沒了地在凌長青的屁股後面苦苦追趕，卻始終抓不到他的蹤跡。
有長老提議利用某些重要目標設伏，讓襲擊者主動上鉤，可惜依舊無濟於事。
以凌長青的天機秘法造詣，想要掌控齊家高層的動向不要太容易，每每都能及時避開陷阱，選擇那些防禦薄弱的地方下手。
“……混蛋！天殺的混蛋！難道就沒有法子對付那個該死的蟊賊了嗎？”
一處滿目瘡痍的採珠場中，暴跳如雷的齊鬆壽麪色漲紅如血，幾乎到了失去理智的邊緣。
這麼多天下來，眼看着苦心經營的家族領地被禍害得不成樣子，大批家族子弟罹難，齊鬆壽已經快要被氣瘋了。
這老東西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強大的齊家竟然被一個神秘敵人玩弄於鼓掌間的事實。
家族如此多的結丹修士一起出動，居然還抓不到那個混蛋，反而被他一次次地逃脫，將家族領地禍害得不成樣子？！
周圍一衆家族長老面面相覷，沒人敢吭聲。
這事情……確實是太憋屈了，將近一個月下來，連對方長啥樣、有什麼樣的身份背景都不知道，這還能怎麼整？
而且，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可能保密，現在周邊海域的怒濤門，風家，驪龍洲那邊應該都收到了消息，就等着看齊家的笑話呢。
核心長老齊松林眯了眯眼睛，低聲說着：
“家主，不如我們派使者攜厚禮去見霖砂海域的華羽隆大師，請他出手推算一下那傢伙的來歷底細？”
霖砂海域的華羽隆，是一位元嬰初期的散修，而且是天機術數領域的大師級人物，在周邊海域有着崇高的聲望。
“這個……”
齊鬆壽神色微怔，旋即凝神思索起來。
在一切都毫無頭緒的情況下，似乎這是唯一可行的法子了。
“家主，事關家族興衰存亡，真不能再猶豫了！”
長老齊鬆元也勸說道。
眼下的局面，對齊家可謂是非常不利。
如果齊鬆壽不能立即解決此事，只怕家族過往的那些敵人，都會想着來落井下石、從齊家身上狠狠撕下一塊肉來。
實力大損的齊家，肯定是扛不住那些敵人聯手圍攻的。
“好吧，就這樣定了！”
齊鬆壽倒也乾脆，馬上做出了決定。
……
海邊的巨大礁石上，凌長青與凌綺玥，洛清璇兩女相對而坐。
“……娘子，應該差不多了吧？”
凌長青問着。
這一路行來，三人身上所有的儲物法器，包括那些繳獲的儲物法器都塞得滿滿當當，就連紀元星宮的洞天福地中都已裝滿。
再要繼續下去，好東西都沒地方放了。
凌綺玥微微頷首：“確實可以了，齊家已經不足爲慮，我們現在先回長青洲一趟，然後再去尤家那邊看看吧，給他們也找些麻煩。”
損失慘重的齊家，就算是接下來不遭遇外敵的趁火打劫，想要恢復到之前的巔峰狀態，都得需要數十年的時間來休養生息。
在這樣的情況下，齊鬆壽只要還沒有蠢到家，是絕不敢繼續圖謀凌家的。
“那就這樣吧。”
凌長青點點頭，祭出隨身攜帶的高速飛舟。
半個多月之後，凌長青攜兩女回到了家族本部。
處理完積壓的事務，將所有戰利品安排妥當後，凌長青再度啓程出發。
不過這一回，凌綺玥留了下來看家，改由唐秋瑤，虞雅藍，洛清璇三女陪他一起出門。
尤家的領地位於蚩雪海域中部的棲山羣島，大小範圍、資源稟賦和蒼羽羣島差不多。
那家主尤茜芸雖然是女身，卻是個心狠手黑、爲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主。
凌長青一行花了半個月趕路，抵達這家勢力的領地後也不多言，立刻開始如法炮製，將對付齊家的手段盡數用到了尤家身上。
沒多久的功夫，尤家領地遇襲、族人死傷慘重的消息，便火急火燎地傳回了家族本部。
接到消息後的尤茜芸勃然大怒，當即便率領一衆家族精銳出動支援，可惜等她趕到地方時，襲擊者早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