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章 途中

孤玉斗仙一覺醒來,巨型海鷗不見了,那老不死的不見了,而自己身在一片全完陌生的環境中——山脈,肥碩而低矮,水流,清澈而狹小。他怔了怔,使勁想了想依然一頭霧水,那老不死的不知何處去了,竟然丟棄了他!

媽的,別讓我下次看到你,叫你死無葬身之地!孤玉斗仙憤恨地咒詛那老不死的,這種個人英雄主義的人確實令人惱怒,沒有一絲團隊合作精神!他起身躊躇了半天,卻也看不到一個人影,這並非悽荒之地怎會沒一個人影,令人費解。

“小孩,別了幾個小時就這麼想念我了?”孤玉劍不知何時已站到了孤玉斗仙身後,笑吟吟地說。

孤玉斗仙被嚇了一跳,怒斥到,“我說你這老不死的,這又是什麼地方,你帶我來作甚?”

“小子,脾氣別這麼大,我說了我們要去焚魔部陸,因此這是最短的路途,此地爲天竺。”孤玉劍倒不以爲然,輕筆淡墨地說。

天竺,這不是印度古稱?!若此地就是印度,那麼大概位置應該在與吐蕃諸部極爲接近的地方!孤玉斗仙頗有些驚訝,頓了會說到,“天竺,難道焚魔部陸位於天竺?”

“不是,位於滄龍江,我們啓程吧!”孤玉劍說着起步朝一處森林走去。

“喂!我們的駕座呢?”孤玉斗仙急呼。

“死了”遠處傳來孤玉劍的聲音,這老傢伙似乎服用了清風丹,速度令人不敢恭維。

孤玉斗仙狂奔了半天依然看不到那老不死的蹤跡,心底不由又氣又恨,仗了那些清風丹,那老不死簡直棄他於不顧——“老不死的,你能不能也給我一粒清風丹,我雙腿快不行了!”

“你這小子好不知足,我所有頂級丹藥都給你服用了,你卻還嚷嚷!”

孤玉斗仙一怔,這老不死的聲音彷彿是從自己身後傳來的,忙回頭一看頗有些吃驚,這老不死的竟然落後於自己,可是剛剛爲什麼沒看到他?!——“你你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是你奔在前頭的?!”

“老身還想問你是怎麼回事,剛剛奔過老身身旁時,我直呼了半天你卻不應我!”孤玉劍似乎有些懊惱,氣呼呼地說到,“便宜都給你佔盡了,你卻還說一大堆風涼話,這叫人想不通,孤火聖主怎麼生了你這樣的兒子,總日滿口胡話!”

孤玉斗仙頗爲尷尬地笑了笑。

二人重新齊身出發,歷經了幾座森林幾道河流,山勢逐漸變得高陡驚險,二人氣喘息息地奔到了一道沖天爆布。而令人有些驚奇的,是這麼長的路途過來,竟然沒看到一個人影,更別提什麼妖獸鬼物之類的,全世界的動物猶如蒸發了般除了二人。

“老不死的,你神通廣大,能否鼻息一下這片土地的靈氣?”孤玉斗仙歇了好半天,緩過氣後問。

“神鼎之境時老身或許有一雙上天入地的神眼,但除了神鼎之境,老身這神鼻可算是廢了。”畢竟年歲大了,孤玉劍仍不斷地喘氣。

“這是爲什麼?”孤玉斗仙有些不明。

“道理不是很簡單嗎?神鼎之境是什麼地方,是一個無論是靈氣或者心靈都是極爲純淨的地方,鼻息可感應世間萬變,但人間這個煙霧瘴氣混淆雜碎,就算是神鼻也無法探知一切事態。”孤玉劍俯身飲了幾口清水,一口氣將話說完,然後蹲在湖邊顯得無比頹廢,令人擔心會不會突然斷了氣。

“你沒事吧?還能不能走啊?不能走,我們找一處人家歇息。”孤玉斗仙擔心地說。

“沒事,老身暫時還死不了,可能是服丹過度,導致身軀有些異反應。”孤玉劍嘗試起身,但頭一暈迅速蹲到了地上。

“異反應?核變?”孤玉斗仙一愣,這名詞是當代核武器開闢的,這老不死怎會有這等反應?但又爲何,自己一下子服用了那麼丹藥卻沒有出現異反應?——“我怎麼沒有四肢交瘁的感覺?”

“這很簡單,因爲你身軀完全溶解了丹藥,而老身情況卻有些不同了,正常身軀服用丹藥都是三分毒藥七分神效。”孤玉劍口氣越喘越重,以致最後平躺到了一塊巨石上,神情極爲痛苦,頓了會說到,“小子,速速去尋來一些清新的花草,老身一時半會走不動了。”

孤玉斗仙怔了怔,閃電奔入一處小森林中,半天才抓來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花草——“這些東西何用?”

“速速搗爛,然後混入一些深層黃泥,磨成小圓給我”孤玉劍有氣無力地說。

這會,孤玉斗仙有些緊張了,這老不死的這副神態極爲嚇人,他迅速搗爛花草,挖了一些深層黃土,忙碌半天下來自己已是渾身冷汗,幾個猶如小圓頭般的丹藥瞬時落成。沒等他晾乾,這老不死地已躍入地面,三兩口吞掉了小圓頭!

“感覺感覺怎麼樣?”孤玉斗仙吞了吞口水,倒不是飢渴,而是覺得噁心。別說花草白腥味,就單單是黃土那髒兮兮的摸樣就夠令人反胃,沒想那老不死的竟還極爲享受,彷彿吃了一頓美餐!——“這是什麼藥性,難道就這簡簡單單的東西能夠壓制你疼痛!?”

“花草雨露爲天靈之氣,深層黃泥聚集地靈之氣,兩者結合是世間最爲神效的丹藥,雖然並未經過器爐火燒!”孤玉劍吞了那幾顆小圓頭後,閃電奔上湖邊大口飲水,緩了一會氣才說到,“這回長見識了吧?雖然這些粗糙的土製法子能及時止痛,但身軀無法消化時同樣有損五臟六腑,因此這只是權宜之計,危難時刻不得已才這般服用。”

“果然是長見識了,看來以後若是傷病無法救治時,隨便弄些花草泥土吞了,也可暫時止住疼痛!”孤玉斗仙恍然大悟,這世間無奇不有,但奇到這種程度真是叫人五體投地。——“如此說來歇息片刻,我們又可繼續前進了。對了,我就奇怪了,你這丹盒中靈丹妙藥如此多,怎會沒有你所說的天地靈氣結合的丹藥?”

“你這話問到了點了,所謂靈氣,那就是沒有經過外界之力煉獄的,凡是經過天火煉器的,並不含有最純靈氣,明白了嗎?”孤玉劍穩穩地站起身了,看了看周圍環境說到,“既然已到了此地,我們不必心急,焚魔部陸的虛度入口不遠了。”

說到焚魔部陸,想到九奇美已化身爲獸,孤玉斗仙心底滿不是滋味,但轉而心底又升起了一線希望,急問到,“對了,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若是一個人體化成了獸身,那麼還有沒有救?實不相瞞,我一個朋友被獸毒感染後化身成獸,被封印於焚魔部陸已多時。”

“這個不是我打擊你,應該是沒救了,至少是老身的能力範圍內,但有一個人我就不知道了,此人就是我兒子孤玉儒,但若想他幫你,我看機會等於零。”孤玉劍猶豫了一下,說到,“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突然襲來的悲傷讓孤玉斗仙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一直苦苦追尋的人生目的,突然就變作了不可能,他情緒跌入到了谷底——“大概一年了先生若是能救出我朋友,我就是當牛當馬都在所不辭!”

‘先生’二字聽來蠻有誠意,孤玉劍笑了笑,這個小子終於低下頭了,看來他口中所謂的‘朋友’關係不一般!

“男的,還是女的?老身說了,除了我兒子孤玉儒之外,我估計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擁有此能力了。”

“女的你明知道孤玉儒是我仇人”孤玉斗仙語氣極爲低沉,心口彷彿捱了千刀般。

“我也實不相瞞了,一個人變爲妖獸並被封於焚魔部陸一年,那證明此人肯定已與其他同類妖獸匹配,說不準幼崽已一堆了。就算你能將她就回人樣,她的心智也已被原始化,淪爲妖獸罪惡之源了。”孤玉劍看了看孤玉斗仙,意味深長地說到,“有些人有些事,,我們只能順其自然,該發生的都發生了,縱是你極不情願,但你必須面對現實。”

這些道理一個幼兒園的都懂,但懂了又如何?孤玉斗仙自嘲地笑了笑,似乎這些話向來都是他安慰別人,今日總算輪到了自己。——“好了,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就算我朋友是妖人,我也不會嫌棄她的。”

“那敢情好,我就喜歡這種不離不棄的人,我會盡我最大努力幫你的。”孤玉劍眼神很堅定地看了看孤玉斗仙。

孤玉斗仙不說話,雙眼無助地看向前方,盡是一道道模糊的景象。這這時,天色突然一暗,孤玉劍閃電掐指一算!——“走!”孤玉劍突然大呼一聲,一把拉住孤玉斗仙奔入了一口虛形玄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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