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重重的關合聲,讓顏落夕激靈一下,神情也隨之緊張起來,看着厲安一步步的向自己走來,如同一個巨大的陰影,她更加惶恐,身體下意識地向後退着,隨即發現自己已經靠在身後的書桌上,退無可退。
厲安看着顏落夕如同小兔子般驚駭慌張的樣子,開心的笑起來,“顏落夕,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顏落夕沉默不語,如果可以,她寧願選擇一輩子不跟他碰面。
“你五年前爲什麼要跑呢?爲什麼一跑要跑出這麼遠,跑這麼久?如果不是你自己蠢,自投羅網的來到安睿,恐怕我永遠都找不到你了!”厲安放低的聲音裡好像有些哀傷,能讓任何女人聽了都會爲之動容並且沉迷在那蠱魅的頻率裡,只是,除了顏落夕。
顏落夕一擡頭,果然毫不意外的看見他細長優美的眉眼裡隱藏戾氣,精緻俊秀的五官上流轉殺意,他很生氣,她知道。
她考慮要不要給出一個讓他情緒可以好轉些的說法,但在巨大的恐懼下,解釋道歉的話語只是在喉嚨中滾了滾。
厲安逼近她身邊,呼出的氣息直吹到她臉上,冷冷的道:“你啞巴了嗎?”。
顏落夕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呼吸急促。
厲安身形高大,從他的角度看下去,顏落夕不住顫動的睫毛顯得長而濃密,猶如兩把小扇子,在臉上投下淺淺的弧形陰影,滑膩瓷白的肌膚,櫻花般粉嫩的嘴脣,他清楚的記得摸上去的觸感,雖然已經隔了這麼久,但他卻可恥地記得很清楚,每一次撫摸着,都彷彿撫着上好的絲緞,令人流連難捨。
他很想伸手去摸摸,忍了一下,到底還是沒忍住,發現他的意圖,顏落夕迅速扭身避開。
厲安伸出去的手落了個空,不由沉下臉來,抱起雙臂,聲音陰狠,“幾年不見,脾氣大了,跟我在這裡裝什麼純潔少女呢!要不要我開門告訴你的那些同學們,貌似清純的顏落夕六年前就是我的小牀奴!”
顏落夕如同被蜜蜂蟄了,身子一哆嗦,這樣的羞辱和威脅讓顏落夕霎時覺得無比的難堪狼狽,她悲憤的擡起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厲安,裡面全是恨意。
這個樣子的顏落夕似乎很可憐,有一種讓人忍不住疼惜的魔力,彷彿觸動了厲安心裡某根隱秘的弦,他的聲音柔和了幾分,“你如果現在承認自己錯了,我們還是可以回到從前的,我會對你很好,你不必再跟你的那些同學一樣,在格子間裡一點一滴的做起,在安睿,你可以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寵兒。”
他一雙眼黑亮彷如水晶,充滿情意的盈盈望着顏落夕,這畫面,很容易讓人把他嘴裡的‘一人之下’想歪了。
萬人之上固然好,可這一人之下的滋味真不是人能忍受的!
顏落夕鼓起勇氣,哼哼着說:“對不起。”
這個聲音不大,但顯然相當有效果,厲安凝視着她,眉眼舒展,英俊難言。
顏落夕怯懦的哼哼聲繼續傳來,“對不起,我不會再到安睿國際上班了。”
厲安抓狂,臉上現出了一絲寡淡的笑意,自己竟然被這個小丫頭耍了,他低着頭,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猛然擡手扭着她的胳膊,微一用力,把她丟進宿舍的牀上,人也跟着撲了過來,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呵成。
“你要幹什麼?”多年前的噩夢再次真實上演,顏落夕呼吸急促,聲音發顫,濃密的頭髮散落在雪白的牀鋪上,彷彿黑色的玫瑰乍然盛開,有一種令人心驚的美。
“你說我要幹什麼?你應該知道我要幹什麼啊?”厲安薄薄的脣角上挑,眼睛裡閃過一絲邪氣的光芒,手指貼着她的衣領,差一點就要探進去。
顏落夕的身體瑟瑟發抖,那些曾經的不堪,本來漸漸被淡忘了的過去,現在都清晰地還原在眼前,她知道厲安自小狂妄成性,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不由顫聲哀求:“二哥……別……別……我求求你……”
厲安聽着她的哀求,沒有說話,只是面色沉了下來,嘴抿成一條線,顏落夕看着他略帶恨意的眼神,感覺自己的心跌到了谷底。
她突然發瘋了一般,死命地掙扎着,擡起可以活動的腳猛的踹他,卻被他順勢用腿夾住,難堪的姿勢讓她終於忍不住小聲謾罵:“壞蛋,你放開我,你這個大壞蛋……壞蛋……”
顏落夕用盡全力,卻抵不過練家子出身高大壯碩的厲安地一雙臂膀,她漲紅着臉,憋着氣,半天只會重複“壞蛋”兩個字,因爲她怕被門外經過的同學聽見,聲音又極其微小,聽在厲安耳裡,猶如戀人在跟他撒嬌。
他有些好笑,她這些年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啊,罵人還是如同在說情話一樣,他算服了!
慢慢的,顏落夕掙扎的沒有力氣了,身體癱軟下來,厲安則好整以暇的低着頭,看着她,像貓在戲弄老鼠,一副你再怎麼樣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模樣。
顏落夕劇烈的喘息着,她單薄溫軟的身體,錯落有致的曲線更加與壓着她的厲安處處緊貼,由於剛剛的撕扯,她襯衫的扣子掙掉了兩個,露出白皙圓潤的肩膀,被玫瑰紅的衣服和黑色的蕾絲肩帶一襯,猶如世上最誘人的牛乳,隱隱泛光。
厲安的腦中“轟”的一聲,身體的血液盡往下而去,他的目光不由聚焦在近在咫尺的小臉上,因爲氣惱和掙扎,顏落夕的臉變得更加晶瑩粉嫩,美好的猶如春日枝頭正欲盛開的桃花。
靜寂的宿舍裡,只聽到一聲裂帛的聲音,厲安的手如同利劍一樣劃破了顏落夕的衣服,在他熱絡的吻落在她的肩頭那一刻,她整個人都崩潰絕望了。
她已經有了傾心相愛的男朋友,他們現在的位置是她所在學校的宿舍樓,走廊裡人來人往,隨時有人推門而入……不可扼制的恐懼羞辱緊張侵吞着她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
顏落夕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掙扎,眼淚混着汗水洶涌而流,可她哪裡是自小受過特殊訓練地厲安的對手,不一會兒,他的大手就從她的襯衫下襬鑽了進來,火燒火燎的在她的身上重重掠過。
多少年來的怨憤氣惱好像在此時一併涌上來,顏落夕只覺得渾身的血都涌到了腦門,她忽然發狠,一張嘴就咬住厲安的肩頸,用盡全力的,死死的咬。
厲安自小飛揚跋扈,還是第一次吃這樣的暗虧,巨痛之下,恨叫一聲,“你放口!”
顏落夕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受氣蟲了,五年的時間她人大了,主意也大了,此時如同瘋了一樣,即使感覺到了嘴裡的血腥味,聽見了厲安的吆喝,依然狠命的用力咬着。
“小崽子,我還治不了你!”厲安低罵着,他大手用力的捏在顏落夕的下頜骨上,顏落夕立即感覺到鑽心的疼,她估計自己的骨頭都被這隻大鐵鉗子捏碎了。
顏落夕被動的吐出嘴裡的肉,得以脫身的厲安揚手就要照她的臉打下來,可他隨後感覺到顏落夕纖瘦羸弱的身體,在自己的懷裡瑟瑟發抖。
他的神智一點點的清醒,見眼前的顏落夕長髮凌亂,臉色蒼白,睫毛不安地顫動着,睫毛上甚至還掛着晶瑩的淚滴,像一個頻臨死亡的天使,萎敗於他的身下,讓他不敢細看。
厲安的胸口有一點憋悶,想他厲二公子,身邊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就心急火燎頭昏耳熱的對這個小平板心血來潮了呢?
他放下手,一副興趣索然的嘴臉從顏落夕面前站起來,揉着被她咬疼的地方,“小死崽子,還敢咬我,你信不信我捏死你……啊……都出血了……你要謀殺啊……”這女人,還真是想咬下他的肉來,他剛剛好轉的情緒再次被憤怒所取代。
顏落夕一見事情不妙,‘蹭’的從牀上蹦了起來,往門口跑去,動物兇猛啊,尤其厲安還是野生的,自己剛剛竟然一時衝動在太歲頭上動土,他要把自己捏死到這屋裡,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站住!”厲安吆喝聲不大,但氣勢逼人,“你敢跑出去,我就敢追到走廊裡,當着你所有同學的面把你辦了!”
這個少爺自小就有這個毛病,總是喜歡另闢新徑,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吸引別人的關注,顏落夕被他這句話嚇得一哆嗦,生生的站住了腳。
下一秒,她的胳膊就被厲安抓在手裡,然後像拎小雞一樣,提着她,走到宿舍裡唯一的一面大鏡子前,抓住她凌亂的長髮,疼得她被迫的對着鏡子揚起臉。
“你看你自己這副德行,端端個膀兒,縮縮個脖兒,好像小雞叨蛋殼,你以爲我會喜歡你啊!”厲安的嘴一但惡毒起來,比核武器還厲害,威力橫掃半個地球,連北極的熊都能一塊滅了,“做什麼夢呢?就我這條件的會稀罕你,你以爲自己是天仙啊,我拿你逗着玩呢,你只是我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