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莊重爲了避免白天發生的那一幕，所以就安排趙凡單獨在一間房間裡吃飯。
除了他之外，就只有朱靈了。
趙凡經過一下午的時間磨合，現在看上去也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
因爲除了之前那一幕，讓他感到驚恐之外，之後發生的事情就沒什麼了，他們的行爲也都是正常的。
“冒昧的問一下，之前外面那些人究竟有多少不是人？”
“咳咳！”莊重趕忙輕咳了兩聲，朱靈可是在旁邊呢。
果然朱靈的臉色沉了一些，雖然她現在的確算不上是嚴格意義上的人，但是有人當着他的面說這種話還是有一些不舒服。
趙凡這時候好像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太對，就趕忙改口道。
“你不是說不是人，反正就是外面那些…全都不是人類嗎？”
只不過他改完口之後，聽上去似乎還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不過朱靈知道他也不是有意的，而且話語當中並不是褒義詞，只是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言語來形容這種事情。
所以也就沒多在意，假裝在旁邊吃着自己的飯。
莊重見狀，這才鬆了一口氣。
“的確，的確是你想的那樣，只不過與你想象的有些出入，她們也算得上是人類。”
莊重解釋完就不想再說，普通人喜歡糾結這種問題，但是朱靈李照顏這種，就會極力的要避免這種問題。
而他也知道，談及這種問題之後沒有任何的意義，所以從來都不往這方面說。
所以現在解釋起來也有些生硬，如果朱靈不在還好，可是現在人家當事人都還在呢，有什麼好直白的說呢？
“那她們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鬼嗎？”趙凡一臉好奇。
莊重無奈的摸了一把自己的額頭，自己都已經暗示得這麼明顯了，這個趙凡居然還問。
早知道就在來之前把這件事情講清楚了，也避免了這裡的尷尬。
莊重一咬牙，滿臉不耐道：“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反正你只要知道，她們不會傷害你，然後在一定意義上還可以保護你的性命就可以了，你只要老老實實的做研究，其他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哦。”趙凡微微點頭，也就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了。
本來莊重以爲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不過旁邊的朱靈卻突然開口。
“那你覺得她們都是什麼呢？”
莊重內心暗道一聲不妙，平時脾氣一向很好的朱靈都已經被問的有些煩了。
不過想想也是，這種問題一直都是她們的短板卻一直頻繁的被人提起，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估計現在都會有一些生氣了。
莊重內心一直在替趙凡加油吶喊‘一定要好好想想再回答，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就連他都無法想象朱靈生氣的樣子會是什麼樣。
趙凡先生目露思索，過了片刻之後，這才緩緩的回答道。
“我覺得她們是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在我看來，跟咱們正常人之間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而且還擁有讓人羨慕的能力。”
他說到這裡，臉上滿是羨慕，甚至可以看得出來好像有一絲絲嚮往。
聽了他的回答後，朱靈滿意的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回答。
莊重這才鬆了一口氣，剛纔他還擔心趙凡的回答不能夠讓朱靈滿意。
不過現在看來，他的擔心似乎是有些多餘了，這趙凡並沒有他想象當中的那麼沒腦子，關鍵時候還是有點用的。
如果趙凡的回答還是不能夠讓她滿意的話，他甚至都要懷疑趙凡究竟有沒有這個智商了。
不過爲了避免待會兒再發生什麼尷尬的事情，莊重趕忙主持大局。
“嘿嘿，別聊這些有的沒得了，先吃飯，明天商量工作。”
幾人也就沒再多說什麼了，開始老老實實的吃飯。
晚上的時候莊重也來到趙凡的臥室，仔細的端詳了一下。
趙凡的臥室是朱靈負責安排和佈置的，處處都透着一種古色古香的感覺，只不過這些元素都與現代的氣息融合，看上去倒也沒有那麼奇怪。
“朱小姐以前是學設計的嗎？這種設計風格，我以前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只是在一些大型的展覽會上見過一些，但是跟朱小姐的設計比起來都遜色不少。”
趙凡一進房間就滿意的，摸摸這看看那。
顯然是非常滿意朱靈的這個設計。
莊重都有些意外，看來朱靈爲了給趙凡安排這個住宿，還是下了一些功夫的，居然將古風和現代兩種元素完美的結合起來。
“他算是學過一些吧，這房間看到我都想，留在這裡住了。”
“只學過一點就有這樣的水準，看來應該是非常有天賦，怎麼不在這方面發展下去呢？”
趙凡一邊整理着牀鋪，一邊問道。
以朱靈的設計水準，隨便一個大賽都能夠拿獎。
然後憑藉着這方面的技巧，輕輕鬆鬆的就能賺很多的錢，沒必要跑到這種地方來做苦力啊。
“這只是他業餘愛好而已，我都不知道他有這樣的能力。”莊重聳了聳肩，然後試着在牀上坐了一下。
“還真不錯，當是便宜你了。”
“如果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也可以住在這裡啊，我不介意的，反正以前我也跟人同居慣了。”
趙凡一臉淡然的說道。
莊重有些無語，如果對方是個妹子還可以，但這尼瑪一個大老爺們說出這樣的話，難免讓他有些慎得慌。
“你當我傻呀？”
“此話怎講？”趙凡詫異的問道，他覺得自己這個提議沒有絲毫的問題。
以前他跟朱山海兩個人當室友的時候，宿舍裡面並沒有兩張牀。
畢竟他們又算不上富有的家族，來這樣的學校裡學習只能是苦讀寒窗，湊合着一張牀用了。
後來主要靠他有所成就，年紀輕輕就拿下了各項發現和專利，學校也特地給他們倆安排了幾乎是別墅級別的宿舍。
後來兩個人就分開牀睡了，但是吃慣了苦，就算是睡一起也覺得沒什麼，當然這是在沒出那件事情之前。
“我要是在這裡睡的話，晚上睡得太死，你再把燈一關，然後佔我的便宜，那我找誰說理去，說不定被你佔了便宜我還不知道呢。”
莊重一臉嫌棄，同時警惕的向後退了幾步。
趙凡有些無語，抹了一把額頭上無形的汗水。
“莊先生怎麼會這樣說呢？”
“雖然我很不想提上次那件事情，但是你跟小雪交往了那麼久，卻都不碰人家，我實在是懷疑你的取向。”
莊重說這話的時候，又向後退了幾步，與趙凡拉開了距離。
“我…我那是因爲學業繁重，家裡面需要用錢，所以我才忽略了她。”
說到這裡，趙凡的臉色又顯得有些不太好看，好像是陷入到了久久的回憶當中。
莊重見狀也沒再開玩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家裡面出什麼事兒了嗎？”
這種眼神他並不陌生，無非就是家裡面出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並且對他的精神也造成了一些創傷。
否則的話，他是不會露出這樣一副神情的。
“嗯。”趙凡點點頭，然後又默默的開始收拾東西。
莊重在旁邊，有些好奇，這個趙凡讓他都有些看不透。
或許是天才的想法本來就讓人看不透，但是趙凡明顯就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這種神情出現在一個年輕人身上，實在是有些不應該。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不定我可以幫你開導一下。”
莊重一臉認真的說道。
他可不希望對方在他這裡做研究的時候，還想着外界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影響工作效率不說，說不定失敗機率很大。
“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我父親染上了賭癮，然後在外面欠下了一屁股的債。”
“我拼命的學習，拼命的工作，把手上的專利都已經賣完了，終於湊到了錢，可以幫他還債，可是回去的時候，父母也已經被人砍死家中，我連最後一面都沒見着。”
趙凡臉上越來越沉重，這種事情換做是任何一個人估計都難以承受。
要知道當時估計他還在學校裡拼命的工作，家裡面貧困受限，甚至都沒有任何辦法通知一下，家裡面出事了。
等到他回去的時候，父母早就已經被人湊錢下葬，就算他帶着再多的錢回去也無濟於事。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就沒想過報仇？”莊重臉色陰冷的問道。
這種事情如果是他遇到的話，估計非得衝進地獄裡面，把這羣混賬的祖宗都挖出來，狠狠的收拾一頓，生出了這樣的孽障。
“報仇？”趙凡微微一愣，然後搖了搖頭。“報仇這種事情我又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我連殺父仇人是誰都不清楚，想報仇都難啊。”
“而且說不定對方是什麼惹不起的人物，就算我有那麼一點錢，也完全不足以報仇。”
可以聽得出來，他的確是想報仇，有這個意思，但是奈何能力不夠。
對付這些亡命之徒有錢是沒用的，更何況他的錢也不是很多。
失去了那些專利之後，他也就沒有了經濟來源，再加上父母的事情對他打擊很大，很長時間都沒有過新的進展了。
工作上面沒有太大的進展，自然也不會有收入。
莊重被說得都有些同情，思量片刻後，認真道。
“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報仇。”
趙凡這時候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一下子也來了勁。
對呀，莊重手底下那麼多奇人異事，對付幾個放高利貸的混混，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只不過很快他的熱情又熄滅了。
“都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能不能找到人都是問題，更別提報仇了。”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說不定這夥人早就已經轉移到其他的地方作案，做這種事情必然是不能在一個地方長期待下去的。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這個道理人人都懂，所以不會犯這種錯誤。
“你就這麼放棄了嗎？只要你想報仇，跟我說一聲，我自然有辦法幫你報仇。”莊重來到趙凡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