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希夜你幹嘛?”
被金希夜拽着往前走,蘇心棠只覺得一頭霧水,並掙扎着想要甩開他的手。
可奈何金希夜的手就好似一把鐵鉗,牢牢地鉗着她的左手,讓她無論如何掙扎,也無法甩開他的手。
被甩在後面的牧宇痕,也在這時回過神來,邁開修長的雙腿,便朝着前面的二人追了過去。
“金希夜,你放開蘇心棠!”
牧宇痕的聲音,讓金希夜的步子放慢了稍許。
緩緩地回頭看向他,金希夜微揚脣角,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爲何要聽你的?”
簡短的一句話,卻透着不容反駁的威嚴,牧宇痕竟是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
而等他再次回過神時,發現金希夜已經拉着蘇心棠走出去好一段距離了。
俊朗的面龐上,瞬間浮上一抹不悅的神色,他攥緊雙手,二話沒說,邁步就追了上去。
這個金希夜,從小到大都是這麼的自以爲是。
身爲金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和韓氏集團的未來繼承人,金希夜和牧宇痕幾乎是從小就認識。
可偏生的,這兩人從小關係就不怎麼好。
金希夜不喜歡牧宇痕那隨心而爲,放浪形骸的性子。牧宇痕也不喜歡他那自作主張的性格。
兩人只要一見面,就免不了會相互較勁兒。
這不,現在也較上勁兒了。
只是,金希夜不明白自己只是單純和牧宇痕較勁兒,還是不喜歡牧宇痕和蘇心棠聊得那麼愉快?
一邊往前走着,他一邊思考着這個讓他有些困擾的問題。
而蘇心棠則是一肚子的苦水沒法說,想要甩開他的手卻又無能爲力,只得被迫跟着他往體育館的方向走去。
她很不明白金希夜這是怎麼了,但她知道,金希夜這傢伙,若是生氣了,那後果是很嚴重的。
在這種關頭,她還是不要去招惹他的好。
這可是她經過多次與金希夜的較量中,總結出來的經驗。
而就在她暗自腹誹間,一隻手忽然扣住了她的右手,一把拉住她不讓她往前走。
於是,她的左手被金希夜拉着,試圖拽着她往前走。
而右手則是被牧宇痕給抓着,想要讓她停下來。
這一突然的情況,讓金希夜不得不停下步子,轉回頭來看向牧宇痕,俊美無鑄的面龐上,染上了一抹慍怒。
“放手。”
“不放!”
“放手!”
“你憑什麼不放手,偏讓我放手?”
“放手!”
“就不放!除非你先放手!”
“……”
“……”
夾在二人中間的蘇心棠,很無語地看着二人像小孩子一般的爭吵着,可結果卻是誰也沒有放開她。
不僅如此,二人抓得她反而越來越緊了,並暗中將她往自己的方向拽,就好像是在進行拔河比賽一般。
可是苦了蘇心棠,被二人拽來拽去,拽得她都快要暈頭轉向了。
“我讓你放手!”金希夜的臉色愈發的陰沉難看,說話的語氣,也透着讓人不寒而慄的冷冽。
牧宇痕則是擡起下顎,一付誓死不從的模樣:“在你放手之前,我是絕不會放手的!”
二人誰也沒再說話,可從二人的周身所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卻是讓蘇心棠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心瞬間竄上了頭頂。
讓她在這大熱天的,居然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氣氛也陡然間變得凝重壓抑起來,空氣中甚至還瀰漫着一股硝煙的味道。
似乎只要一根燃着的火柴,就能引發一場劇烈的爆炸。
二人均是目光犀利地盯着對方,似是想要用目光,將對方給凌遲處死。
眼神交匯間,便是一場電光石火的較量,甚至於,連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冰冷起來。
蘇心棠無語凝噎地看了二人一眼,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心中暗自腹誹道,這兩個傢伙多大了?還是六七歲的小孩子嗎?
只怕六七歲的小孩子,也沒他們這麼幼稚!
“我說你們倆,在吵架和較量之前,能不能先放開我?”嘆息一聲,她無奈地開口道。
然而,這倆傢伙卻是誰也沒有理會她,依舊專注着進行眼神較量。
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蘇心棠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我說,你們能不能別再耽擱我的時間了?我還要回去比賽呢!”
兩人依舊沒有理會她,就好像她不存在一般。
蘇心棠的耐心也快要被磨光了,白皙的面龐上,有着一抹焦躁和不耐煩。
左右看了看這兩人一眼,她彷彿下定決心一般,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下一刻,她忽然用力地甩開二人的手,不滿地罵道:“你們倆還是小孩子嗎?吵什麼吵?有什麼好吵的?我還沒罵人呢,你們倒是先吵起來了!吵架很好玩嗎?真是幼稚!”
金希夜和牧宇痕都被她這突然的舉動,和這突然罵人的話語給驚住了,詫異又震驚地看着她。
金希夜依舊是一臉陰鬱冷冽的表情,深邃迷人的眼眸微眯着,冷冷地注視着蘇心棠,顯然心情很不好。
牧宇痕的脾氣向來暴躁,被她罵了一通,自然不會忍氣吞聲,當場就發作了。
“蘇心棠,你居然敢罵我?!還罵我幼稚!我看你纔是幼稚呢!”
蘇心棠卻不在意他的憤怒,斜睨他一眼,雙手環胸,沒好氣地說道:“你還不幼稚?你現在的行爲舉止就很幼稚!”
“你——”
牧宇痕想要再罵她,但見她直接將頭扭向一邊,連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白皙的面龐上,還是一副很鄙夷不屑的表情。
頓時間,他感覺自己好似一拳打在了一團棉花上,有着洶涌的無力感。
“哼!”冷哼一聲,他也不再理會蘇心棠,同樣將頭扭向了一邊,目光看向別處。
金希夜沒有說話,但見牧宇痕吃癟,他臉上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脣角也不易察覺地向上揚了揚。
雖說自己也被蘇心棠罵了,但比起見到牧宇痕吃癟,被罵一通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且,罵他的人是蘇心棠。
這要是換做別人罵他,他纔不會沉默不作聲呢!
“你們若還想要吵架那就繼續吵,我呢就先走一步,不奉陪了!”懶懶地掃視二人一眼,蘇心棠沒好氣地說道。
說完,她轉身便往前走,不再理會二人。
見她走了,金希夜同樣轉身,默不作聲地跟在她的身邊。
還在生悶氣的牧宇痕,撇了撇嘴,小聲地嘟噥了一句後,最終還是跟了上去,卻與二人始終保持着兩三米遠的距離。
蘇心棠見狀,無奈地嘆氣。
她怎麼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保姆,在照顧兩個沒長大的孩子呢?
真是心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