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微頓,看了一眼,眼裡有一絲錯愕的人,繼續道:“這次我親自北下,也就明白了……現在這個百里阜所做的一切,都是由你安排的,而且……怕是現在這個也不是百里阜?”
“那是我的侍女紅瞳所扮。”翊歌斜眼看着百里牧,那目光讓人背脊發寒,簡言意駭:“百里阜不是我殺的?”
“那會是誰?”百里牧也驚訝了。
“是荊州一事之後吧……”翊歌轉頭,開口,毫無情緒,“百里阜的野心太大,又過於急功近利……能死在揚名天下的踏月樓樓主手下,也算是他的福氣吧。”
百里牧的驚訝不過一會,輕微的搖了搖頭,“你總是把借刀殺人說得冠冕堂皇。”
翊歌從遠方收回了目光,“你處在我這個位置,也會說一樣的話,做一樣的事。”
“所以我永遠不會處在你那個位置。”百里牧暗暗低笑。又繼續問:“踏月樓爲何要殺百里阜?然不成是一笑公子下的命令?我還以爲他不會做這種卑鄙的事情。”
一笑公子不是自稱是踏月樓樓主麼?那麼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也就只有他了,而且還是在荊州一事之後。
翊歌卻是搖頭,不認同他這話,“……真正的踏月樓樓主另外有其人,至於爲何要殺百里阜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傳聞踏月樓的樓主有兩人,所以也很難確定。”
他也是心有疑惑,一笑到底是不是踏月樓樓主?踏月樓多年來隱於市,是絕不會干涉朝政,但荊州一事,踏月樓的人居然親自出馬,更爲這人的身份,蒙上了一層紗。
“你此番北下就是來質問我這事?”翊歌的目光忽然凌厲。
百里牧的臉上依舊是謙遜的淺笑,“我不過是擔心你而已,前些時日我二皇兄和離軒逸一同北下了,怕事有蹊蹺,纔跟隨他們而來,順便來見見你,說來我們也許久未見了。”
“你說這話也不怕被人誤會。你到底是來幹嘛的?”翊歌森冷的警示。
交織着最單純的色彩不知從何處飄落,在空中優美的翻轉。
一朵接一朵,紛紛繁繁的落在他的身上,直直落在他張開的手掌心。
那是桃花林裡的桃花瓣。
“起風了……”百里牧擡起頭,便立即有細細密密的細小花瓣落在睫毛,視線所及之處盡是這般飛舞的粉色精靈,絲絲縷縷,極盡纏綿。
“夜色天涼,還是回去吧。”
百里牧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讓翊歌心裡很不舒適,想是他的任何一個手下,那個敢這般無視他的話。
百里牧看出了他眼裡的不爽,便笑笑,“真的是來看你的,不過沒想到會趕巧遇上一笑公子他們經過你這裡……如今事蹟敗露,周王的罪行證據確鑿,怕是不好在利用了,你想怎麼做?”
“明哲保身!”翊歌清淺一句,擡起手,拿掉了臉上的面具,“手上的棋子要多少有多少,如果這個計劃行不通,那就在換個計劃,總而言之不能讓他們順藤摸瓜抓到你,這樣只會壞了我們的最終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