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即朝外就怒叫道:“來人,去將掌櫃的給我叫過來!我要好好問問他,他這客棧到底是怎麼弄的!裡面怎麼能有這些東西!不知道這是要給誰住的麼!”
此處客棧可是給五皇子他們休息用的,早在幾天前,高大人就已經吩咐客棧掌櫃,要將裡裡外外都收拾的乾乾淨淨,不可有半點怠慢!
如今有這麼多的白蟻在,到底有沒有將他的吩咐看在眼中啊!
不一會,一個微胖的身影就已經跑了進來。
“高、高大人,怎麼了?”掌櫃的進門的時候差點被絆倒了,說話不僅結巴一下,再看着被拍碎的櫃子時更是嚇到了。
因爲有容奕他們在,高大人心中雖然不快,卻也強壓着怒氣低沉質問:“吳掌櫃,你這客棧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一定要裡裡外外都大打掃乾淨麼!你這裡怎麼還有這麼多白蟻呢!”
“白蟻?”吳掌櫃聞言也愣了一下,“高大人,草民冤枉,草民接到高大人的吩咐之後,客棧裡裡外外都是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不敢有半點疏忽,怎麼會有白蟻呢?”
“那這裡是什麼?!”高大人往那一團的白蟻一指。
吳掌櫃見着了身子不由一抖,“這不可能啊,小人的確都打掃乾淨了啊,而且客棧裡這麼多年都沒有出現過白蟻,怎麼現在會有這麼多呢?”
“多年都沒有出現過白蟻?那這麼多是怎麼回事!”高大人氣結,只覺得這個吳掌櫃是在推脫。
或許是之前做臥底的習慣,不管處於什麼樣的情況下,明玉瓏都會下意識的觀察一個人說話的情形,而看這個吳掌櫃,卻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可若如他說多年沒出現過白蟻,那屋子裡的這些有是哪裡來的呢?
望一眼,那些白蟻正在地面的小洞裡鑽進鑽出,看結構被破壞的程度,怎麼看也都是有段時間了。
看着不斷往外鑽出的白蟻,好像無窮無盡似的,不僅看得人有些發瘮,高大人連忙朝容奕他們告罪一下,然後就給吳掌櫃吩咐道:
“還不快將這些白蟻都弄出去!弄乾淨!”
“是,是。”吳掌櫃一擦冷汗,跑出去喊了兩個夥計拿了個工具就跑回來,打算將那些白蟻連洞都剷出去。
可是奇怪的事情卻發生了,吳掌櫃越挖白蟻的洞就越大,挖的越久,就有越來越多的白蟻出現在衆人眼前,密密麻麻只看得人一陣惡寒。
明玉瓏就慶幸了還好自己沒有密集恐懼症,不然非得暈過去不可。
“吳掌櫃,這麼大的洞,你還說以前從來沒有過白蟻。”高大人氣結。
吳掌櫃苦着臉,“高大人,草民真是冤枉啊。”
一邊說着他一邊挖着,真是奇了怪了,客棧了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檢查,怎麼就突然來了這些白蟻。
他快速挖着,也不管這挖都把客房挖壞了,要知道這房間裡住的可是皇子,得罪皇子那是要砍頭的!
吳掌櫃只想早點把這些弄出去,挖了小半個時辰,看那白蟻啃了他客棧一根大柱子時,臉色難看極了,只好慶幸好在沒啃掉大梁。
緊接着,他一剷下去時,就聽見哐噹一聲空響聲迴盪,居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洞。
情形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原本莫名出現的白蟻也變得蹊蹺起來。
容奕從吳掌櫃和高大人在爭執白蟻時就在沉默着,此時看見這個黑色的洞,鳳眸中微光一斂,當即下令道:“繼續往下挖。”
沒一會,就看見一個丈高的黑洞出現在衆人眼前,不過這卻不是一個坑,而是一個地道,他們此時不過是站在地道的上方開了一個洞而已。
此時不用容奕吩咐,高大人已經機靈的找來了一個火把往洞中一照,就看見一些木頭支架的影子,至於剛纔引發了一場混亂的白蟻,它們的窩就在這裡面,在見着火光的一瞬,就已經往四處散開了。
“奇怪啊,我這小店下面那裡來的暗道啊?”吳掌櫃看着眼前情形可比高大人他們吃驚多了。
看着吳掌櫃呆愣愣仿若見到鬼了的模樣,容奕視線從那突然出現的暗洞移開,
“吳掌櫃,以前你一直都不知道這有暗道麼?”
吳掌櫃搖頭,面色雪白着道:“草民的小店在這裡開了十多年了,當年打地基什麼的草民也在現場,根本就沒有這個暗道啊。”
聞言,容奕當即讓曲商去叫了一隊士兵過來,讓他們下去探一探情況。
不止他,客棧中的所有人都想知道,這個莫名出現的地道里,究竟藏了什麼秘密。
明玉謹一心掛念妹妹的病情,那些白蟻出現的奇怪,就是地道也很是詭異,他想要跟着一起進去,可沒人剛讓他冒險。還是高大人自告奮勇下去跟那些士兵一起觀察情況。
明玉謹想下去下不去,便也只能目送他們,看着一個瘦弱的小兵似乎有些躊躇着不知該如何下去時,不由蹙眉,
“喂,你還想偷懶,快滾下去!難不成要小爺送你一程!”
明玉謹纔想過去幫他一下,那小兵卻身子縮一下,踉蹌着就跳了進去。
明玉瑾哼了一聲,“連個小洞都不敢跳,膽子還真小,不知道誰收進軍士的!”
不過這樣一個小插曲誰也沒放在心上,此時他們只關注着地道里的情況。
明玉瓏也是好奇,雖然身體不適,可不想休息,便是坐在一旁,而容奕攬着她靠在自己身上,“這樣舒服些嗎?”
“你別離我太近,要是讓你傳染瘟疫就不好啦。”明玉瓏剛從給她看病的老大夫那知道,自己的症狀與瘟疫一樣。
“無妨。”容奕絲毫不怕會被傳染,緊坐在她身邊扶着她,給她端了一杯摻了蜂蜜的水,“大夫說過,這瘟疫接觸不會被傳染的。”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一般人都有害怕心理,是不會主動去接近瘟疫病人,容奕這動作,讓明玉瓏心裡暖暖的,本來不想吃東西,也接過來喝了小半杯。
明玉瑾抱胸站在一旁,和御醫與老大夫,一起討論這個瘟疫,他隱隱覺得這瘟疫有點奇怪,更像是別的東西。
等過了小半個時辰,高大人他們終於回來了。
“快,大夫快來。”才爬出了暗道,高大人就連忙找人,“有人不舒服好像是……風寒了。”
話音一轉,高大人可不敢亂說一面亂了軍心。
不過他雖然沒說,容奕和明玉謹卻是心下了然了,剛纔進去的士兵裡有人也不舒服了?難道暗道裡真有古怪?
“來人,快把那個小兵擡上來。”明玉謹一邊指揮着,一邊讓人叫來了御醫。
看着被人擡上來的小兵時,明玉謹不由怔了一下,這不是剛纔那個一看見他要走近就嚇的跳進地洞的小兵麼?
明玉謹不由挑眉問着:“他怎麼不舒服了?”
旁邊擡着小兵的一個士兵答道:“昨天晚上屬下看見他半夜進廚房……是不是偷吃了什麼東西,吃壞了?剛纔在地道的半路上,他就突然倒下了,好像是不舒服很久了。”
地道有些窄,將那不舒服的小兵扶上來時,那小兵似乎還有些不太適應突然明亮的環境,昏沉着腦袋就擡手遮下眼睛。
他這一遮卻是出了亂子了,白皙的手掌映着黝黑的臉極其醒目,雖然看不見他的臉,可卻能看見他粗的有些不正常的眉毛,尤其是他在擡頭時,更露出了脖子下面雪白的肌膚。
“他是哪個隊裡的士兵?”容奕視線一掃,墨眸便眯了眯。
左邊扶着的士兵道:“回五皇子,他是二隊的。”
聞言,扶着的士兵卻是驚詫了:“他不是我們二隊的,他說是你們一隊的……”
說着,衆人不由紛紛看向那個神志不清的小兵,難道他還是哪裡來的間諜?!
明玉謹也覺得奇怪,是什麼人這麼大膽敢來小爺面前玩把戲,拿起旁邊一個溼帕子,明玉謹就走過去將那小兵的臉一擦。
原本黝黑的臉漸漸變白露出了原本的容顏,看清了眼前這個疑似間諜的臉後,讓明玉謹差點跳了起來——
“是十公主!”
十公主?!
在明玉謹驚詫的聲音裡,高大人的腿又抖了一抖,這……這是怎麼回事?!
十公主怎麼來了?
剛剛病倒了一個五皇子妃,要是在來一個十公主,他的烏紗帽還能保得住麼?!
坑爹啊,前幾任汕城知府在任時政績都是順風順水漲上去了,現在各個都調去了更好的地方,他好不容易調來了汕城這好出政績的地方,可怎麼到他這就變了呢!
高大人心中咆哮着,容奕他們亦是蹙眉。
這個小祖宗不好好帶帝都呆着,跑這裡來湊什麼熱鬧啊。
“先趕緊給她看看!”明玉瑾把帕子朝旁邊一扔,不耐煩道。
御醫知道皇上最寵愛這個女兒,也不管十公主怎麼會在這裡,擼起袖子,和老大夫輪番上去診脈後,兩人面面相覷,面色相當難看。
“回五皇子,十公主和五皇子妃一樣,都是染了瘟疫的症狀。”
你們真的覺得容男神的孩子叫容醋包合適嗎?你們這些不好好心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