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結果未出,一切都還是不定數。”
“爹不應該認爲妹妹會贏嗎?”白義謙原以爲會聽到斬釘截鐵的問答,有些驚訝,“那個明玉瓏才上了多久的國子監,如何能與妹妹相比?”
“你剛纔沒看到她的三場比試嗎?難道你以爲,她真的靠的只是運氣?”白丞相轉過頭來,望着白義謙。
這一次平和的語氣稍許加重了一些,令白義謙不由的感覺到一股壓力,不由低聲道:
“今年詭異的事情倒也是多,本來這明玉瓏只是一個傻子,沒想到在壽旦搶盡了妹妹的風頭,還有那個譚侍郎家的事情,那些帳薄也不知道哪裡來的!”
他的抱怨惹得白丞相老眼裡劃過一道精明的視線。
譚侍郎家被抄一事,讓朝中掀起了很大的波瀾。
很多人私底下認爲,從白丞相舉報家中銀月輪丟失,到最後小賊指向譚侍郎府,直至查抄出巨大的貪污款項,導致抄家之禍。
從頭到尾都是白丞相一手策劃,爲的就是能將政敵連根拔起。
如此想着,這些天上朝時,很多人都對白丞相這種做法心有餘悸。
畢竟譚侍郎和白丞相在朝廷上並不算是對立的兩邊,只是皇后和媚婕妤之間有些摩擦。
如此,就將人家一整府的人弄的受寵的被打入冷宮,受傷的一路顛簸,流放的去了三千苦寒之地,手法還是太過酷烈了一點。
可是隻有白丞相自己才知道,事實並不是如此,他當時真的只是想去找到銀月輪,順便將那個賊人抓出來。
但是搜索之後,沒有看到銀月輪,反而看到機關莫名其妙的打開,露出裡面的賬冊,他才順水推舟的將賬冊呈交給了五皇子。
然而他發現,看到賬冊的時候,譚侍郎眼底除了害怕之外,還有一種詭異的莫名,就像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本冊子。
根據他多年爲官多年的經驗判斷,這冊子,肯定不是譚侍郎自己記錄的。
而是有人藉着他的手,將譚侍郎連根拔起。
究竟是誰與譚侍郎有如此深的過節,又有隻手通天的能力,將這些年譚侍郎所作所爲,全部都瞭解的清清楚楚,分毫不差呢?
若是不看前者,後者的話
白丞相側頭看了一眼坐在前方論判席上的側影翩翩,如芝蘭玉樹的紫衣男子,容奕也許是做得到這點的。
可他與譚侍郎府並沒有什麼直接的過節啊!
休息了一會之後,御藝最後的比賽也開始了。
許祭酒直接提出了議題,“開元十五年十月,海河大戰。進過剛纔抽籤,明玉瓏爲河東方,白靈月爲河西方,請兩位在沙盤上以當時的情況,在五日內將勝負局勢擺出。”
容奕在臺上聽到兩人分配的各自戰方時,眸光悠悠地從下方的白衣少女身上劃過。
相對來說,她處的位置是不利的。
白靈月果然一笑,立即拿起沙盤,拿出木人在海河口處,分別插入兩個,
“趁着第一天天色將明之時,我用一千兵馬,分別前後夾擊,以突襲明方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