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爲朱梨的頭部而掃!
再來一拳,狠狠地砸在腹部。
這是爲朱梨的肺部而揍!
沒有了證據又怎樣,沒有了證人又怎樣!
照樣要把你加諸在朱梨身上的一切,都還給你!
許祭酒在國子監任職這麼久,從來沒有看過學生暴動,也從來沒有想象過,他頭上青筋不停的跳動,朝着他們喊道:
“都給我住手!”
可是下面那上百名的學生與侍衛糾結在一起,打得塵土飛揚,日月無光,誰還能聽到他的聲音。
學生們打不贏侍衛,就幾個幾個的一起上,這個抱着大腿,那個拉扯頭髮。
論判們,夫子們一接近在一起揪打的人羣,就會被拉入其中,最後整個場面也越來越亂。
他們絲毫沒有因爲他的怒吼而停下揚起的拳頭,反而越來越猛。
許祭酒無奈的看向那個站在一角,明明暴亂成了一團,可他身邊卻偏偏還留出了一片清清靜靜空地的紫衣公子。
接受到許祭酒求救的眼神,容奕站在那兒,看明玉瓏已經完成了她的“報仇”之事,方慢慢地往前走了一步,溫潤的聲音從淡色的薄脣中漫出,
“大家讓一讓。”
輕輕巧巧五個字。
沒有說你們安靜,你們住手,也沒有用什麼內力阻止,什麼真氣開路。
那些打架的學生紛紛頓住了手,看着那個靜靜笑着,等着他們讓一讓的男子。
蒼藍的天空因爲灰塵而漸漸迷濛,那人站在漫天灰塵之中,清新的猶如剛剛躍水的盛世紫蓮,灰塵也成爲了幕天而下的一層輕紗。
他們一個個的收起了手,收回了踢出的腿,在他走過來的時候,自動的列出瞭如水潮撥開般的兩排。
“靈月!”白義謙在人潮退開後,看到自家妹妹倒在地上,忙過去將她扶起。
白義謙有武功,所以被學生圍攻的時候,沒有受太大的傷,只是衣冠有些不整,看起來略狼狽。
可是白靈月就完全不同了,一身清雅的竹色衣裳上有無數黑色的腳印,本來柔美清傲的小臉全部都是青腫的痕跡,兩隻眼睛腫的完全就睜不開,嘴角都完全破裂,紫黑高腫。
明玉瓏只看了一眼,就爲白義謙的眼力感嘆,打成這樣子,若不是那身衣裳,她還真看不出是白靈月了。
香腸嘴,豬婆臉,泡泡眼,哈哈哈哈。
活該!
那些七七八八的腳印,也不都是她明玉瓏踢的。
剛纔打架的時候,連女學生都不客氣。
誰讓白靈月天天頂着第一美人的稱號,裝着清高冷豔範兒,時時欺壓着其他同學。
忍讓的名詞不一定就是好脾氣,有時候只是沒辦法,需要的就是一個爆發點!
“明玉瓏,你故意趁私報復我妹妹,將她害成這幅模樣!”白義謙轉過頭,滿臉義憤填膺地斥責。
明玉瓏冷哼了一聲,道:“白公子,剛纔那麼多人,你看到是我動手了嗎?”
“不是你,還能有誰,剛纔靈月衝向的人就是你!”白義謙對明玉瓏怒目而視,看他的動作,若不是因爲抱着白靈月,馬上就要將明玉瓏砍死。
“她要打我,我就一定會打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