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其中的錯誤,她依舊要指出。
有些錯誤一旦出現,就會是致命的。
她不是唯唯諾諾,什麼都會說好說對的人。
該說的,一定要說。不說,那是害了身邊的人。
她輕輕地呼了一口氣,含怒的心情也漸漸的放下,聲音稍稍放柔,
“哥哥,白義謙他是個外人,甚至可以說,他是和咱們有仇的人,對你,他自然當然是挑最難聽的話說!
可是他的話一點都不重要,你在我心裡就是個好哥哥,你會幫我對付壞人,會在我被欺負的時候馬上就站出來!別人的評價那都是過眼雲煙,只在乎在乎我們的人,就已經足夠了。
你今天所做的事情實在太危險,你要是被白義謙捉去了怎麼辦?父王會擔心你,我也會擔心你,就算是要報仇,我們可以用其他的方法,而不要這樣既留下漏洞,又引發無數麻煩,你說,對嗎?”
若是一個埋伏截殺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那麼古今中外這麼多政客之間還用的着鬥爭嗎?可見這樣的方法解決不了問題。
她輕柔的聲音在風中傳來,明玉瑾擡起漲紅的臉望着她,那翦水雙瞳在夜色裡充滿了對兄長的濡慕和信任,就連剛纔的怒意,也不過是因爲擔心他的安危才迸發出來。
明玉瑾點漆似的眸子裡閃着淚光,他擡手遮住眼睛,半晌後放了下來,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其實我也想做個好哥哥,可以像那些人一樣,才華風流,身手不凡,可是你知道嗎?母妃去世以後,父王就把我們交給了丁姨娘,她對我極好,代替了我心中對母妃的位置。
我要什麼,就給我什麼。如果我要不到的,她就讓我去搶。讓我覺得全世界只有我最大,什麼人都應該聽我的。
我一直覺得這樣做是對的,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她教明如雪在人前要做出謙讓有禮的姿態,纔會有人喜歡,纔開始懷疑她給我的一切。
我偷偷的找了人去問,所有的人都說像我這樣是不好。我還是不信,又偷偷地去看別人家的孃親對孩子,他們做錯了,孃親會罵,會打,會指出他們的錯誤。
那時候我才知道,丁姨娘對我並不是真的好。既然不好,我就想要改正。可是那時候年紀太小,不懂遮掩,很快丁姨娘就發現了異常,讓身邊人變本加厲的誘-哄我。
我想去找父王,可是父王在母妃去世後,人有一段時間根本就不踏進後院,什麼事情都由丁姨娘做主。
後來我費盡辦法,找到父王,說出丁姨娘的行爲,但是父王聽完之後,卻告訴我,丁姨娘說的沒錯。
那時候也是自暴自棄,那些人說怎麼做就怎麼做。如今久了,這種性子已經成爲我身上的一部分。如今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被逼着做了紈絝,還是我本來就是天生的紈絝子弟。”
他朝着明玉瓏一笑,秀氣的臉上笑容燦爛,少年稍稚的眉宇間飽含着一種難言的酸苦,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