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丁點的距離,侍衛剛纔說的話他都聽的清清楚楚的,更何況世子呢。
容奕聽着外面那一段悉悉索索的低沉對話,嘴角淡淡的勾起,白丞相那點兒心思他還不明白,啓脣緩緩地道:
“白丞相,你們到底是在追一個小賊呢,還是在追一個窮兇極惡的刺客?難道丞相府的人如今辦事都這麼馬虎,連刺客和小賊兩個字都表述不清楚了嗎?”
他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將白丞相噎了個夠嗆,心知剛纔的對話容奕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以對方的智謀和心計,他再這麼想要遮掩住也是不可能的,若是順勢說弄錯了,也許還能得個完美的臺階下一下。
若不然,鬧到了哪裡去,都是他沒理。
堂堂丞相,就算是在容奕面前落了面子,那也是難堪的很啦。
想到這裡,白丞相看了一眼地上倒下的侍衛屍體,目光中帶着一絲複雜的光芒,忍住心中的怨懟,上前一步,朝着馬車方向拱手道:
“容世子,剛纔府中屬下稟報錯誤,讓本相以爲府中到的侍衛,誰料是一名小賊。今夜的事情就只是一個誤會,還請容世子見諒。”
“白丞相確定只是一個誤會?那這二十名侍衛呢?”明玉瓏輕輕地笑了一聲,眼眸微微一轉,漫不經心地問道。
“是他們冒犯容世子在先,如今只不過是他們應得的下場!”白丞相看着那二十名侍衛,只恨個個都是沒用的廢物。至於他們的生命,在他的眼底是一文不值。
聽從他的命令纔不得不和容奕起衝突的二十名侍衛,就因爲一句冒犯容世子在先,死的毫無價值。
容奕似笑非笑地道:“白丞相說的極是,這些屍體,麻煩你處理乾淨,留在這裡,太血腥了。”
明明是他的人將這些人全部殺了的,剛纔血肉橫飛的時候,怎麼沒見到他嫌太血腥了。
現在這般淡然超脫的語氣到底是那樣?是等於剛纔他什麼也沒有做嗎?
白義謙一張俊臉氣的簡直就要說不出話來,又什麼都不能做,幾乎忍不住地要衝上去,卻被白丞相拉住了手,只能眼睜睜看着那輛帶着檀木特有淡雅香氣的馬車,從眼前慢悠悠的駛了過去。
“爹!你怎麼就讓他這樣走了?這二十名侍衛就讓他這麼殺了?”白義謙終於忍不住的低吼了出來,一雙眼睛滿含着怒火,“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了,我們丞相府在朝中還有什麼臉面?”
夜風幽幽的颳起白丞相披着的寬大披風,他看着車輪滾滾而行的馬車,眸子裡閃過精明的光,轉過頭來望向兒子氣怒的面容,平和地問道:
“你知道爹這麼多年,不管多少人覬覦我的位置,卻安然無恙的坐穩百官之首位,是什麼原因嗎?”
話題一下轉到這裡,白義謙一愣,看着面前的父親,想了想道:
“是因爲父親能力卓越,深受陛下的信任,聲譽才華堪爲百官之首。”
白丞相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