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周身暴起的殺意,雲淺只是冷笑:“有本事你可以動手試試。”
夜琰周身的氣壓頓時更沉了。
這二人劍拔弩張着,眼看着戰火就要一觸即發,顧小五忽然弱弱出聲:“我說,能不能讓我……”
然而,他話還未說完,便被雲淺打斷:“跟他沒什麼好說的,從此之後,我們是我們,他是他,恩斷義絕,再沒有什麼瓜葛。”
顧小五:“……”
他垂眸瞧她一眼,識趣地選擇了沉默,老大卻是忽然笑了起來,陰鷙的笑聲,讓人背脊一陣透涼……
不等另外二人再次開口,他已經緩緩地擡起了手,一縷血色的光華落在雲淺身上,將她完全地籠罩其中。
“你要解除契約,我便成全你,從此以後,我們之間恩斷義絕,再無任何瓜葛。”他微微頓了下,又冷笑道,“若是再見……也最好是當陌生人……”
他最後一句話落下的時候,雲淺便感覺腦海中好像有一根絃斷掉了,緊跟着,似乎連心裡最後的那點聯繫都消失了……
那種驟然空虛的感覺讓她一陣恐慌,伸手想要去抓,卻是什麼都沒有抓得住……
“夜……”
她想要喚他,話到嘴邊,卻還是訕訕地收了回去。
夜老大用一種冷得沒有半點感情的眼神看她一眼,冷漠地轉身就走。
“等等……”
就在他的身影快要消失的時候,雲淺忽然出聲。
夜琰腳步一頓,卻不曾轉過身來。
雲小姐咬脣,踟躕片刻,才顫抖着聲音開口:“孩子終究是無辜的,不要遷怒於他,三年之後,你若是還願意認這個孩子,就過來江家,把它接回去吧……算我,最後一次求你……”
她說得平靜,語氣之中卻帶了些難以察覺的顫抖和哀求。
夜琰沒有迴應,也沒有停留,一縷血色的光華掠過,他便徹底地消失不見。
那一瞬間,雲淺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兩腿一軟,若不是顧小五眼明手快地扶她一把,她這會兒恐怕已經跌坐在地……
說真的,顧小五這會兒已經快要被她氣死。
“剛剛你喊住他,我還以爲你要跟他解釋,結果你倒好,真的氣死人了……”
“不要說,我求求你,不要說……”小云淺用力地拽緊了他的袖子,哽咽的聲音中帶着些哀求的意味,“若是你還把我當朋友,就不要告訴她,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顧小五冷冷地盯着她,忽然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再這麼下去,他恐怕真的要恨死你了……”
“就讓他恨吧,沒什麼不好的,反正我命不久矣……時間能治癒很多傷痛,他以後也還會有其他女人,我也就是他漫長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若是他能忘了我最好,若是不能……”
她頓了頓,微微垂下的眼簾遮去眼中閃過的晦澀情緒:“至少我死了之後,他不會因此難過傷心……”
顧小五真的覺得這女人沒救了……他忽然很想撬開她的腦子瞧一瞧,那裡面究竟裝的是不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