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霓裳父女一番話,一字一句都有煽動人心的效果,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件事一定是雲淺做的。
然而,他們厲害,雲淺也不是吃素的。
她提步,從雲鴻背後出來:“二位,你們不長腦子就算了,但是別當我跟你們一樣行不行?”
譏諷的話語,刺得雲珅父女倆臉色發青,她卻沒有半點要放過他們的自覺,涼涼地環胸:“如果是我殺了她,你覺得我會不連那兩個婢女一起殺麼?難不成特意留着等她們來指認我?”
雲珅被她氣得頭頂冒煙:“你……”
“我怎麼了?”雲淺攤攤手,一臉的無辜,“好吧,就當我腦子有問題,留着她們來陷害我,但是雲家主,麻煩你告訴我,這外面守衛重重,我一個靈脈境一階是如何做到不驚動任何人,闖進去殺人的呢?”
她一臉的純良無辜的小白兔模樣,好像真的什麼都沒做過。
反正沒人知道夜琰的存在,她這麼說,也沒人能挑出錯處。
“你是進不來,可你肩上那隻火靈狐就未必了吧?它身形小,又是玄境七階的靈獸,想要瞞過守衛混進來,似乎並非難事。”
雲珅冷哼。
除了雲鴻,其他人在聽到玄境七階的靈獸幾個字時,眼裡或多或少地都閃過了幾分貪婪的光芒。
一時間,他們看向雲淺肩上那隻小狐狸的目光全都變了味道,比看見了金子更恐怖,全都是赤果果的佔有慾。
雲淺眸中掠過一絲鋒利的冷芒。
小狐狸的身份被雲珅泄露,她以後恐怕很難清淨了,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人貪心起來,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趴在她肩上的小狐狸被那些人看得一陣惡寒,抖了抖,連忙一扭小屁屁,鑽進了雲淺懷裡,避過那些幾乎要將它生吞活剝的目光。
雲淺接住它肉嘟嘟的小身子,安撫性地替它順了下毛,微微一笑,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
“雲家主這話我倒是聽不懂了,你們剛剛還說是看見我闖進來殺人,現在又忽然改口說進來的只是我的寵物,要不您乾脆直接說,不管進來的誰,也不管是否真的有人進來,你都非要把這頂帽子扣在我頭上是麼?”
一番話,頭頭是道又譏誚萬分,氣得雲珅的臉色變了又變,幾乎變成一塊調色盤。
“好,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你真當將軍府是任由你撒野的地方麼?”
雲鴻不客氣地看他一眼:“二叔,我說過,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誰也別想動我的客人。”
兩方僵持着,空氣中,幾乎可以看見火花碰撞。
就在這時,雲霓裳帶着幾分哭腔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爹爹,或許真的是我們誤會雲錦姑娘了,算了,還是讓官府來處理吧,我相信官府會給我們和霜兒一個公道。”
又是這副受了委屈卻不願多說的白蓮花嘴臉,一字一句都像是在替雲淺辯解,可這些話落在圍觀者的耳中,卻怎麼聽怎麼覺得這一切都是雲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