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輕輕哆嗦了下，咬緊了脣瓣，貝齒幾乎都要嵌進肉裡。
此時此刻，老大正在隔壁的書房裡，和小九大眼瞪小眼。
小九蹲在旁邊的桌子上，看着他割了自己的血，滴了幾滴到剛纔侍女端進來的藥碗裡，不由得微微眯起雙目。
“那丫頭上次跟你發飆就是爲了這件事，你還敢讓她喝你的血，你就不怕她翻臉？”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夜老大涼涼地盯它一眼，“本尊還沒傻到一命換一命，我若是死了，豈不是便宜了那個混蛋的顧小五？”
小九→_→
這話說起來，好像也有這麼點道理。
它舔了舔嘴，踟躕出聲：“我說，你救那個江婷，是不是想在她身上用什麼辦法來救小淺？”
“聽說過全身換血麼？”
夜老大扯了下嘴角，小九立刻瞪大了雙目：“你是要把江婷的血換給……”
“那詛咒本來便是與血脈相連，將她體內的血都換乾淨，自然便可復原……”夜老大眸光輕閃了下，“現在還沒有完全的把握，再等一等……”
“可是不對啊，這辦法不是要用血脈至親的血來換麼？那個江婷……”小九想起江家那檔子事，“不是說，那位二小姐是她母親偷情偷來的麼？”
“我也是前兩天意外發現的，江婷的親生父親雖然跟江家沒有什麼血緣關係，但是她的母親，卻是雲淺母親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小九啊的叫了聲，嘴巴張得能塞下去一個雞蛋。
“這這……不是，你讓我整理一下，這關係有點亂……反正不管怎麼樣，就是那個江婷肯定跟小淺有血緣關係是吧？”
夜老大涼涼地盯它一眼，抿脣不語，算是默認。
“也就是說，小云淺有救了？”
夜老大不置可否，用勺子將那碗混了他的血的安胎藥攪勻，又擡了手，用靈力暫時掩去手腕上的傷口。
“在本尊動手之前，你給我想辦法保住她的命，只要不弄死了，其餘的想要怎樣都隨你，還有……別弄得大出血……”
小九：“……”
爲什麼每次最苦最累最噁心的活兒總是落到它頭上？
要它想辦法保住江婷的命，可它只要看到那個小賤人，就忍不住想要將她千刀萬剮，真的害怕控制不住自己……
夜琰將剛纔的粥碗和剛纔的安胎藥一起端過去，雲淺並未入睡，他一進來，她已經自覺地坐了起來。
她想要自己來，帝尊大人卻堅持要親自給她喂，雲小姐拗不過他，乾脆也聽之任之了……
伺候人喝粥喝藥這種事，他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故而萬事都小心翼翼，自己先嚐一口試試溫度，再給她餵過去。
雲小姐垂眸瞧了一眼，似乎是有些嫌棄：“我能拒絕麼？你的口水沾在上面了。”
“少在這裡裝模作樣，本尊的口水，你吃得還少麼？”夜老大盯她一眼，笑得意味不明，“當時也沒見你嫌棄……”
他話有深意，似乎在往某個污污的方向偏，雲小姐仰頭望一眼屋頂，假裝什麼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