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在下面聽着二長老的吩咐，冷冽地抿起脣。
那位元清長老會提這樣的要求，擺明是因爲當初動手的時看透了它的實力，將所有凝丹境三階的先挑出來細緻排查，這樣會容易得多。
她輕垂了眼簾，遮去眼底掠過的一縷晦暗的情緒。
那些內院弟子面面相覷，很快地，大約十個人站了出去，戰戰兢兢地站在旁邊，生怕一個不小心被那位太上長老點到。
雲淺卻依舊垂着頭安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努力地減少存在感，好像根本沒有聽到與二長老的吩咐一般。
“確定只有這些人麼？”
二長老冷掃着他們這羣站在原地沒有動的人，神色冷厲。
“太上長老只是例行問話，再給你們一個機會，主動站出來，不會把你們怎樣，可若是被查出有人企圖矇混過關，無論有沒有做過，一律嚴懲……”
人羣中，又有兩個人站了出來。
二長老並不說什麼，只是寬宏大量擺擺手，讓他們站過去。
雲淺依舊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
“還有麼？”
二長老又問了一聲，等了一會兒，卻不再有動靜。
他一揮手，讓那站出來的十幾個人上前來，在那位太上長老面前站成一排，又吩咐手下的幾個人挨個去檢查剩下弟子的靈力等級。
絕對的一個都不放過。
元清擡了眼，銳利的視線在站出來的那些人身上掃過，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他眉心明顯地擰了一下，揮手讓那些人退到一旁，又朝剩下的人看過來，眸光落在雲淺身上的時候，猛地頓了下。
將她從頭到腳審視一遍，那位太上長老神色驟冷，擡手一指。
“來人，把她給我帶過來。”
他話音一落，立刻便有兩個人上來，扣了雲淺押過去。
二長老覺得這是一個落井下石的絕佳時機，便給其中一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立刻會意，一腳踢在雲淺的腿彎處，硬生生將她踢得跪倒在地。
膝蓋重重地磕在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一聲沉悶地撞擊聲，雲淺低哼一聲，低垂的眼中閃過一抹快得看不見的冷光。
“弟子不知做錯了什麼，還請太上長老明示。”
她撐着地面直起身子，脣畔牽起一抹譏誚地笑意，冷冷地看着上方一坐一站的兩位長老。
“身爲學院的弟子，你應該知道，擅闖禁地，該當何罪。”
元清還沒說話，二長老已經跳了出來，居高臨下地盯着她，厲聲呵斥：“學院禁地也敢擅闖，你當真以爲你是學院的弟子就可以爲所欲爲了麼？”
在聽到院長弟子四個字的時候，那位元清長老的眼神明顯地閃爍了下。
雲淺卻是一彎脣角，不客氣地反脣相譏。
“我不太明白二長老的意思，我何時去擅闖禁地了？二長老親眼看見了？還是二長老覺得你是長老就可以血口噴人麼？”
這幾乎似曾相識的口氣，好像就是剛纔二長老用來質問她的那一句，如今被她照搬着諷刺了回來，氣勢上，甚至更甚於他。
那位二長老氣得臉色發青，整個人都不好了。